了。”

    “賀媽媽,你進來吧。”布兒笑著接過賀媽媽的食盒,房裏伺候的小丫鬟已經將之前蕭家準備好的小點心都收走了。

    賀媽媽見祝氏在伺候蕭源梳洗笑著說:“我已經讓人備好熱水了,夫人要梳洗嗎?”

    “好。”蕭源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隻覺臉上繃得緊緊的,難受的很,一聽有熱水可以洗澡,求之不得。

    賀媽媽自發的代替了布兒的位置,殷勤的伺候著蕭源入淨房梳洗,見中單下那纖柔嬌弱的身子,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蕭姑娘什麽都好,就是身體太弱了些,將來生孩子可是大問題啊!

    別說賀媽媽了,就是祝氏也在擔心姑娘將來的生育問題,所以當初老爺才堅持要姑娘十七歲才嫁人,就是想讓她多養養身子,可現在姑娘經了那麽大一場折騰,身體沒好反而比之前更弱了,若是梁家急著讓姑娘生孩子怎麽辦?祝氏思忖著,該想個法子提醒下姑娘,孩子不急,實在不行找個丫鬟借腹生子也行,但她的身體可糟蹋不起!

    梁謙早有準備今天兒子會被人灌酒,故喊了一群酒量好的壯漢,四處勸酒,等眾人都喝的差不多醉醺醺的時候,他扯了兒子一把,“還不快去陪你媳婦!”

    梁肅也惦記著新房裏的蕭源,聞言放下了酒盞,抬腳就往新房走去,臨走前,他低低說了一句:“父親,您今天也早點休息。”為了他的昏禮,梁謙這幾天就沒怎麽合眼過!

    自從梁肅被過繼後,梁謙第一次聽兒子叫自己父親,他怔了怔,笑著踢了他一腳,“快點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才是正事!”

    聽到大胖孫子,梁肅身體一僵,隨即苦笑,孫子——還是等幾年再說吧!先不說守孝,就是元兒現在這身子,他也不敢讓她馬上有孕啊!梁肅迴了自己院落後,沒有馬上入新房,還是先去淨房梳洗。

    “將軍。”阿列等梁肅從淨房出來的時候,將一隻小盒子遞給了梁肅。

    梁肅接過小盒子,隨手塞入衣袖中,大步走入新房。

    房裏蕭源昏昏欲睡的躺在榻上,正在讓布兒給自己擦頭發,丫鬟們一見梁肅進來了,正想上前行禮,梁肅揮手示意她們下去,丫鬟們會意的無聲退下。

    梁肅接過布兒手裏的幹布,小心的繼續給蕭源擦拭濕發,因剛洗好澡,房裏炭火又燒的暖和,她僅穿了一件薄薄的軟綢寢衣,領口微微鬆開,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在鮮豔紅色寢衣的映襯下,越發的玉白可愛,梁肅喉

    結不由自主的上下動了動,手也無意識的用力起來。

    “布兒,疼——”蕭源原本就是似睡非睡,突然被人用力扯著頭皮,一下子醒了過來。

    “我輕點。”梁肅下意識的接道。

    蕭源不防房裏會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身體往前一趴,差點從軟榻上摔下去,幸好梁肅穩穩的抱住了她,“元兒,小心。”

    “梁大哥!”蕭源驚嚇的眨了眨眼睛,才想起她現在不是自己家裏,而是在新房裏,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

    “嗯,我在。”梁肅心不在焉的應道,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雙手上,隻覺自己像是捧了一團無骨的香脂,既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她,又不敢不用力,怕不小心摔了她。

    蕭源見他抱著自己大步往床上走去,嚇得臉都白了,他喝醉了嗎?

    梁肅小心的將蕭源往床上一放,一把扯過柔軟的錦被將她全身都密密裹住,才鬆了一口氣,繼續拿起丟在地上的幹布給她擦頭,“怎麽這麽晚了還洗頭了?萬一著涼了怎麽辦?”梁肅低聲說道。

    蕭源驚魂未定的望著梁肅,見他神色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模樣,“梁大哥你喝醉了嗎?”蕭源小心的問,不敢隨便亂動刺激他。

    梁肅輕笑著搖頭,“我沒喝醉,我是怕你著涼。”他伸手給蕭源掖了掖被角,見她沒躲開,反而臉上泛起了紅暈,嘴角笑意加深,“元兒,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中袖中取出一隻小匣子。

    “什麽東西?”蕭源好奇問。

    梁肅笑著打開匣子,一隻黑乎乎毛茸茸的小東西趴在軟墊上唿唿大睡,蕭源初一看還以為隻是小老鼠,再一細看,驚訝的喊道:“墨猴!”

    “吱!”小東西被蕭源的驚叫聲驚醒,一下子從軟墊上翻了起來,抱著小尾巴驚懼的望著梁肅和蕭源。

    蕭源小心的伸出食指,輕輕的摸了摸小墨猴身上軟軟的茸毛,小猴子順勢巴上了她的食指,小尾巴一下下的甩著,“好可愛!”蕭源完全被這個小東西給迷住了!

    梁肅一笑,拿起一旁的茶水,到了一點在硯台裏,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小墨猴就跳下蕭源的手,迴到了小匣子裏,拿起為它特製的墨,在硯台裏轉圈圈的磨墨,看的蕭源都傻眼了,她興奮的鑽出了被子,專注的盯著小匣子,“我一直以為墨猴磨墨隻是傳聞而已。”絲毫未覺她的寢衣領口已經徹底鬆開,露出了大片嬌嫩白皙的肌膚,兩個細細的紅帶子掛在她圓潤

    的肩頭……

    梁肅果斷的再次扯過被蕭源拋棄的錦被,一把裹在了她身上,又吹了一聲口哨,小猴子乖乖的放下的墨,趴會了軟墊上,梁肅將小匣子隨手放在地上。

    蕭源這才注意道自己太興奮了,居然忘了她隻穿了睡衣!

    梁肅迴頭見蕭源臉通紅的裹著被子,輕笑一聲,“這隻小墨猴還會給你翻書、取紙、遞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和它玩好嗎?”說著躺在蕭源身邊拉過另一條錦被,翻身背對著蕭源。

    蕭源見狀鬆了一口氣,她不是反感梁肅,但讓她和他畢竟還沒有那麽熟,一下子就直接進入正題,她真有些接受不了,情緒一放鬆,蕭源很快就睡著了,她今天倒不是累著了,而是她作息一向很規律,生物鍾都固定了。

    等身後均勻的唿吸聲想起,梁肅緊繃的身體才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悄然轉身,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蕭源皺了皺眉頭,睫毛顫了顫,唿吸也有些不穩了,梁肅忙給她換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蕭源臉蹭了蹭,從鬆開了眉頭,再次沉沉入睡,梁肅鬆了一口氣,靜靜的看了她半晌,忍不住低頭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

    104、拜見

    細碎的腳步聲輕而快的走來,梁肅睜開了眼睛,房裏的燭火還在閃閃跳動著,他伸手掀開床簾,瞄了一眼地上的更漏,剛過寅時。看來他今天睡過頭了,梁肅微微一笑,低頭望著酣睡正香的蕭源,她睡相很好,一晚上連個翻身都沒有,乖巧極了,頭埋在梁肅的懷裏,露出的半邊白嫩的小臉上透著誘人的紅色。梁肅忍不住手肘彎了彎,稍稍用力,讓她更靠近自己。

    賀媽媽和祝氏悄聲的推門進來,“你們小聲些,莫要吵醒了夫人。”賀媽媽壓低了聲音吩咐,郎君是肯定醒來了。要不是祝媽媽再三堅持說,這是夫人吩咐的,她根本不會進來,郎君昨晚吩咐過自己,讓自己卯時才過來的。

    梁肅微微皺眉,他不是吩咐了賀媽媽卯時才過來嗎?

    祝氏道:“時辰不早了,夫人也該起來了。”今天可以新婚第一天,就算姑爺的嗣父母不在,家裏還有實為父母的伯父、伯母呢!姑娘是新媳婦,哪能起的太晚?話音剛落,內屋就傳來蕭源輕輕的呢喃聲。祝氏端著溫水就要入內,但一想內房還有姑爺,一時有些遲疑。

    “嗯哈——”蕭源臉蹭了蹭軟軟的被褥,唔,怎麽有點不對?她腦袋抵著熱牆,臉往被褥裏鑽,“布兒,水——”

    梁肅被蕭源舉動弄的渾身都僵硬,聽

    說她要喝水,剛想吩咐下人取茶來。隻見蕭源手腳一伸,就要掀開被子、踢走熏被用的銀香球,好熱!結果腳一伸,就踢到一硬硬熱熱的東西,咦?她腳蹭了蹭,這是什麽東西?梁肅大腿被她軟嫩的小腳一蹭,臉色微變,忙移開自己的腿,又見她還沒全醒就要踢被子,給她蓋上被,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半掀起床帳,沉聲吩咐,“取水來。”

    賀媽媽推了推阿言,示意她送水進去,阿言瞅了瞅賀媽媽,又望了望祝氏,祝氏低著頭隻當沒看見,阿言才紅著臉端著溫熱的蜂糖水進去。

    梁肅將蕭源抱在懷裏,給她喂水,蕭源喝完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大眼立刻睜圓了,“梁大哥!”她居然把梁大哥當奶娘了!

    “還要嗎?”梁肅問。

    “不要了。”蕭源搖頭。梁肅將剩下的水喝了,睡了一夜他也渴了,溫熱帶了一點微微的甜意,口感不壞。

    蕭源這才發現,她居然和他睡到了一個被窩裏……她臉不受控製的紅了,昨天不是睡了兩個被窩的嗎?她輕咳一聲,淡定的掀開床簾,就見阿言領著幾名獨孤夫人賜下的美姬站在內房,見兩人都起身了,忙上前行禮,伺候兩人梳洗。梁肅在外多年,生活瑣事基本都是自理的,哪耐煩丫鬟們慢吞吞的服侍,直接揮退了她們,自己穿衣梳洗。

    “夫人。”祝氏和賀媽媽進來,兩人都是老媽媽了,一進房見整齊幹淨的被褥就知道昨晚什麽都沒發生,賀媽媽和祝氏心裏同時一沉,莫非小兩口昨天吵架了?祝氏疑惑的目光望向蕭源,蕭源隻當沒看見,這種問題讓她怎麽解釋?祝氏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等私底下再好好問問姑娘,祝氏就擔心小夫妻兩人新婚當夜就鬧別扭!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梁肅梳洗完,自己套上了中單,賀媽媽捧著熏好深衣,給他穿戴。如果沒有蕭源的吩咐,賀媽媽她們應該不會這麽早進來的。

    “我平時在家也是這麽早起來的。”蕭源說,以獨孤夫人的個性,要說她不會在今天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那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會早早的起來,要是自己不早點到,說不定下午就有人罵自己懶了。

    梁肅聞言一笑,沒說話,等兩人穿戴梳洗完畢,吃完了朝食,就差不多就快卯時了。蕭源突然想起被關了一夜的小墨猴,擔心悶壞了它,連忙從床底下拉出小匣子,小墨猴已經醒了,正在焦躁的扒拉著小匣子,一見蕭源打開匣子,就熟練的巴上了她的手指,怎麽都不肯迴去了。“梁大哥,小墨猴

    吃豆子嗎?”蕭源摸著小墨猴的絨毛問。

    “應該吃吧。”梁肅掀開小匣子的一個暗扣,裏麵有幾粒煮熟黃豆,他拈了一粒遞給蕭源。

    蕭源試探著遞到小墨猴麵前,小墨猴小小的雙手剛夠捧著一顆豆子,小嘴不停的蠕動,咯嘣、咯嘣努力咬著黃豆,“是不是黃豆太硬了?它咬不動?”蕭源看的目不轉睛。

    “這豆子是煮熟的,不會太硬。”梁肅說。

    “我的好姑娘,小猴子再可愛,你也該去請安了。”祝氏拉起蕭源,見梁肅肯陪蕭源玩,她就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小夫妻鬧翻就行。想來郎君昨晚是體恤姑娘

    “嗯。”蕭源小心的將小墨猴放在桌上,將豆子全部堆到它麵前,小墨猴一粒接一粒的吃著黃豆。

    祝氏給姑娘擦手,心裏暗暗嘀咕,姑爺還真喜歡給姑娘送小動物,先是金寶,現在又是小墨猴!也不知道他哪裏想出來那麽多點子的。

    梁肅見她喜歡,“等請安迴來後,我們去書房,你和它慢慢玩。”

    “好。”蕭源對他仰頭甜甜一笑。

    梁肅扶著她出門,“等下午暖和些了,我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她身子太弱了,時常悶在家裏不好,聽說霍大哥就天天讓人帶著盧女君去騎馬,這些她身體明顯好了許多,連飯都多吃了。

    “好。”

    賀媽媽見小夫妻兩人很恩愛,心裏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鬧別扭就好了。

    此時天才剛剛蒙蒙亮,早春的寒氣迎麵而來,梁肅擔心蕭源受涼,“我們坐暖轎過去吧?”

    “不用,我不冷。”蕭源整個臉都幾乎埋在了鬥篷裏,“梁大哥,我們快走吧,到了屋裏就不冷了。”

    “振敬。”梁肅說。

    “嗯?”蕭源困惑的望著他。

    “我的字是振敬,你以後可以叫我振敬。”梁肅說,頓了頓又接著道,“等三天後,我們就迴吳郡,你也不用那麽早起來了。”

    “嗯。”蕭源將手伸到他溫暖的手心裏,梁肅手微微一握,將她手牢牢的裹住。

    、

    、

    、

    梁肅成親的這晚,梁謙難得的留在了獨孤夫人的院子裏,酣睡正香,就聽到有人進房,他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就見獨孤夫人已經起身了,“什麽時辰了?”他見更漏,才剛到寅時,“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梁謙詫異的問。

    “不是要見侄子和侄媳婦嗎?”獨孤夫人冷漠的說。

    “也不用這麽早吧!卯時起來就夠了。”梁謙見房裏的燈都亮了,也隻能起來了。

    “新婚第一日,自然要早點起來,卯時說不定人家都在門口等我們了。”獨孤夫人掀了掀嘴角說道。

    梁謙濃眉一皺,但想起今天是新媳婦入門的大喜日子,勉強忍住,“昨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他們又是年輕人,怎麽可能早起呢?”

    “新媳婦入門第一天,都不早起的話,想來也是個懶散的,將來怎麽理家管事?”獨孤夫人翻了翻眼皮說。

    梁謙見她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就厭煩,正好伺候自己的丫鬟不小心扯動了他的寶貝胡須,他厭煩的推開丫鬟,“笨手笨腳的!方姨娘呢?讓她過來伺候我!”自從獨孤夫人來了之後,方姨娘天天寅時不到就要來她院子伺候,所以梁謙肯定她在這裏。

    “方姨娘——”丫鬟們麵麵相覷。

    “去浣洗房叫方姨娘。”獨孤夫人冷冷的說。

    “浣洗房?”梁謙臉色一變,嗖得起身,隨手拉過一件厚鬥篷,“不用了!老爺我迴自己院子去!”說著他就怒氣衝衝的甩袖而去!

    “滾!你走了就不要迴來了!”獨孤夫人尖聲叫道,梁謙都走到了院子外,都聽到了!

    “蠢婦!”梁謙冷哼一聲,從三年開始,她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了!要不是看到夫妻多年,又生育了三個孩子的情分上,他簡直想休了這個蠢婦兼毒婦!

    “老爺,郎君房裏的燈早亮了,他們已經起身了。”僮兒稟告道。

    “哦?這麽早就起來了?”梁謙想了想,覺得不可能是他那死板兒子的主意,想來該是他那個新兒媳婦的主張吧?這孩子除了身體孱弱了些,其他還真不錯,身子弱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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