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梁肅說。

    蕭源笑道:“好,梁大哥,祝你一路順風。”

    “多謝。”梁肅微微一笑。

    “我說你最近還真閑啊!不僅有心情應付卓三,現在都會和昆侖奴說笑了!”葉福金笑眯眯的說,其實梁肅皮膚呈古銅色,並不是太黑,但葉福金有意貶低他而已。

    “還好,沒你有空。騎馬鬥鴨,縣主常勝將軍之名,遠播吳郡啊!”蕭源溫溫一笑,“梁大哥是外出行軍打仗,才會這樣。倒是縣主要好好養護下自己的肌膚了,不然……”她上下打量了下葉福金,輕笑一聲,剛剛有大人在,她忍了,現在隻有她們兩個,她會忍葉福金才有鬼!

    葉福金臉微微漲紅,大秦以白為美,但真正膚白如玉的人還真沒幾個,她的肌膚是現代看起來健康的象牙色,是她最引以為恥的地方,她冷笑,“我是不白,可也比你這張死人臉好!”可能是遺傳的關係,蕭家人都有一身雪白的皮膚,連男人也不例外,蕭源因為身體不好,連帶血色也不好,臉色是常年的蒼白,葉福金時常會罵蕭源死人臉。

    梁肅其實並沒有走遠,聽到葉福金這麽說蕭源,眉頭一皺,心裏極為厭惡,這平都縣主真是太驕縱了!顧夫人之前曾夭折過兩個孩子,所以蕭家人特別怕蕭源也和前麵兩個哥哥一樣,對她照顧尤為精心,梁肅也不願意這麽乖巧的孩子會出什麽意外。

    蕭源聽到葉福金的話,也沒生氣,反而取出一條手帕對葉福金說,“擦擦臉吧!”

    葉福金狐疑的望著蕭源,不懂她平白給自己手帕幹嘛。

    蕭源好心提醒說:“你臉上粉都掉下來了!”

    “啊!”葉福金忙拿出手鏡要看自己妝容。

    蕭源見葉福金慌忙要喊丫鬟過來補妝,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黑臉也好,白臉也罷,都是爹娘給的,所謂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自然才是美。就怕的就是有人天生臉黑,卻硬要塗成白色——”她特地頓了頓,對已經變色的葉福金笑了笑,“這可不叫美,這叫東施效顰!”

    梁肅已經走遠,但還是將蕭源這段話盡收耳底,不禁啞然,難怪阿盛說五姑娘和平都縣主是天生的對頭,大約五姑娘也隻有在平都縣主麵前才會顯露一些貴女該有的驕縱了!

    “蕭源!”葉福金雙目冒火,死死的瞪著蕭源。

    下人們不知道兩位小貴女之間發生了什麽,不過見葉福金一副快氣爆的樣子,也知道她定是又和長樂縣

    主鬥嘴吃虧了,丫鬟們心裏哀叫,每次都是自家縣主主動挑釁,然後被長樂縣主刺迴去!這下迴去又有倒黴的人受皮肉苦了!

    “我要去玩彈棋了,你去看你的鬥鴨吧!”蕭源見葉福金氣得小胸脯不停的一上一下,心裏大為舒爽,愜意的轉身去找三哥和阿寶玩。欺負葉福金還挺有成就感的,誰讓她這麽容易就生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卡文,主要是進度把握不好,努力想讓她不生硬的長大,還有幾章蕭源就要十四歲了

    56、鹽官

    蹴鞠和後世的足球賽一樣,一旦看了下去,氣氛就不由自主的熱烈了起來。霍家的蹴鞠手很強,蕭家的蹴鞠手也不弱,比賽開始兩家就牢牢的緊咬不放,加上霍家的蹴鞠手受了二郎君的示意,最後以微弱的弱勢,輸給了蕭家。

    平王和冀王世子平時表現的再穩重,也不過才二十左右,看了一會蹴鞠賽就忍不住興奮了,大聲吆喝喝彩起來,等比賽結束,平王哈哈大笑的說:“阿茂,果然還是你們家的蹴鞠手更勝一籌。”

    “僥幸而已。”蕭澤微微一笑,見天色漸暗,“時辰不早了,我們也差不多該迴去了。”

    冀王世子和蕭澤一樣,都是帶妹妹出來的,不會太晚迴去,“王叔,我們也迴去吧。”平王現在住在吳郡的冀王別院裏。

    “也好。”平王點頭。

    霍行允和梁肅自然是和蕭澤兄妹一起迴家,顧熙同蕭源說了一會話後,就先走了。卓大和武大含笑望著左勇毅,“左大人,一起去喝一杯?”

    左勇毅一笑:“改天吧,左某還有事!”說完對霍行允和梁肅說,“霍大人、梁大人,左某這裏祝你們旗開得勝!”

    “多謝!”兩人笑著迴禮。

    “阿福,你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迴家的路上,冀王世子見妹妹一直陰著臉,不由關切的問。

    “還不是蕭源!”葉福金咬牙切齒的說。

    “蕭源?她怎麽了?”冀王世子嘴上問著,心中了然,怕是妹妹又忍不住去挑釁蕭源,最後反被蕭源欺負了吧?這丫頭就不能多動動腦子嘛!世子暗暗歎氣。

    “沒什麽!”葉福金咬牙切齒的說,告狀是小孩子才會幹的事,她已經是大人了,才不屑告狀呢!總有一天她要光明正大的打敗蕭源!

    世子笑著搖頭,轉移了話題,“阿福,你覺得顧熙如何?”

    “什麽?”葉福金還在生蕭

    源的氣,不想大哥突然把話題轉移到顧熙身上,不由愣了愣。

    世子略有一些尷尬,“我是問,你對顧熙的印象如何?”

    葉福金也不是傻子,低頭想了想,莫非大哥想讓他當自己的夫婿?憑心而論,顧熙長相俊美,性格溫柔,才華也不錯,她還是挺喜歡的,但想到他和蕭源有幾分相似的臉,還有兩人那同樣欠揍的高傲表情——“不好!”葉福金咬牙切齒的說。

    “什麽?”世子一愣,他原以為妹妹喜歡顧熙呢,不然為什麽老是纏著顧熙說話呢!

    “他和蕭源長得太像了!”葉福金沒好氣的說,她很願意把他從蕭源手裏搶過來,但讓她嫁給他,她可不願意,她會被那張臉氣死的!“再說他隻是顧家嫡三子而已!”葉福金高傲的說,她堂堂天家貴女還愁嫁不出去嘛!

    “哦?那阿福喜歡什麽樣的夫婿呢?”世子含笑問妹妹。

    “自然是周公瑾那樣的人!”葉福金捂著臉害羞的說,武藝高強又長相俊美。

    世子聞言嘴角抽了抽,阿福的條件也太高了!這樣的男子,他這個妹妹也降不住吧?不過他是明白,父王是看上顧熙了,誰讓顧熙是目前唯一沒有娶妻的顧氏長房嫡子呢!阿福嫁了顧熙,冀王府不僅能和顧家搭上關係,還能和朱家更進一步。隻可惜今天沒能給霍老二和梁肅一個教訓,白讓他們占了這麽大的便宜,卻分不到一口肉,真是不甘心啊!

    、

    、

    、

    霍行允的牛車裏僮兒將烹好的茶擺在了小案上,就恭敬的退到了外頭去了。

    霍行允一口將茶水飲盡,梁肅默默的又給他倒了一杯,霍行允見他那張木訥的臉,幾年沒換過款式的衣服,無奈的搖頭,“阿磚,你就不能收拾下自己的嗎?要說武大、卓大他們也不比你白多少,可人家身後不也照樣有一堆貴女喜歡?”

    梁肅嘴上沒反駁,心裏不以為然,又不是戲台上的戲子,打扮的那麽花枝招展的給誰看?他就從來沒見蕭家兄妹打扮如此富麗堂皇的。

    “梁伯父這次曾和我提過你的婚事。”霍行允慢吞吞的說,霍行允說的伯父,就是梁肅的生父梁大人。

    “我不成親。”梁肅語氣堅定的說,“多謝伯父為我打算。”

    霍行允心裏苦笑,這對父子啊!真是太別扭了!“我已經替你推了,就說你還小。”梁肅確實也不大,才十六歲,“現在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梁肅沉默不語,一說到婚事,他就是這幅死樣子,霍行允知道他有心結,也不逼他,“這次新鹽礦的鹽官,你想讓誰過去?”霍行允轉移了話題問。

    “莊三叔。”梁肅說,是梁肅生父的庶弟,也是他過繼父親同母的兄弟。

    “他?”霍行允微微挑眉,“你父親似乎想讓梁敬去。”梁敬是梁肅生父唯一的嫡子。

    “那就讓他去吧。”梁肅說。

    “你說認真的?”霍行允挑眉,他還以為梁肅會反對呢。

    “反正梁敬死了以後,三叔一樣可以去。”梁肅冷漠的說,他還了解這個嫡兄嗎?貪得無厭,又目空一切,鹽礦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安插進去的人都是家族的精英,他這麽一個蠢貨進去,用不了幾天就被人玩死了。

    霍行允輕咳一聲,放下茶盞,“父親的意思是,這次鹽礦的鹽官除了梁家之外,讓蕭家再進去一個人,我們家就不進人了。”畢竟他們吃肉,也要給別人喝口湯。這次發現的鹽礦在通州,通州是梁家的地盤,是大秦的鹽業重地,梁家就是靠鹽礦發家的。

    “蕭家?派誰?”梁肅問。

    “蕭伯父應該是想讓阿盛去。”霍行允說,對這個安排他很滿意,通州離冀州近,妹妹想迴家也方便。

    “阿盛去通州?他去當鹽官?”梁肅錯愕的問,他年紀太小了些吧。

    “蕭伯父可能想讓他多曆練下吧。”鹽場裏官員的官職都不高,可基本上不是各家族的精英就是皇帝的心腹,勾心鬥角比尋常的府衙要激烈許多,要不是蕭沂是當今聖上的嫡親表弟,以他的年紀,也進不了鹽場,就算進去了,也有很長的路要走啊!蕭伯父對這個兒子顯然是寄予厚望。

    “我聽蕭伯父的意思是,等過幾年,蕭清能上手了,鹽場這一塊就歸蕭清管了。”鹽場再有錢,蕭珣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嫡次子蝸居在一個小小的鹽場,他目前也才三個嫡子而已。當然當上鹽鐵使例外,可曆代鹽鐵使都是副相兼任的,皆是皇帝的心腹重臣,蕭沂想當上鹽鐵使,先在官場上磨練個二三十年再說。

    梁肅問,“那五姑娘也去通州嗎?”

    霍行允似笑非笑,“她一個小姑子,怎麽可能和哥哥、嫂嫂住一起呢?”

    “也是,通州哪裏比得上江南舒適。”哪怕鹽場的官員很富裕!他還記得在冀州的時候,五姑娘似乎一直身體不舒服,到了江南後,她明顯活潑了很多。

    霍行允說:“聽說顧三郎和元兒是內定的未婚夫妻。”

    梁肅想起那對坐在小璧人,微微點頭,“的確是郎才女貌了。”兩人容貌、才學、家世無一不般配,隻是顧三郎性格稍嫌怯弱些,不過畢竟年紀還小,可以慢慢曆練。

    霍行允見他神色坦然,心裏略有疑惑,莫非他猜錯了?猜錯了也好,若是其她士族貴女,阿磚喜歡,大不了強搶就是了,可蕭家不一樣!再說兩人無論從地位還是愛好、個性都相差太多了,強扭來的婚姻,對兩人都是一種折磨。

    而蕭家的牛車上,蕭澤見小妹滿臉笑容,笑得像隻小狐狸一樣,不由莞爾的問,“怎麽笑的這麽開心,是不是又欺負葉福金了?”

    “我哪裏有欺負她。”蕭源小嘴鼓了鼓,不滿的反駁著。

    蕭沂笑著擰了擰她嫩嫩的腮幫子,“我剛剛看葉福金氣得臉都白了,除了你還是誰能這麽氣她?”

    蕭源撇嘴,“大哥、三哥,你們怎麽不問她有沒有欺負我呢?”

    兩人哈哈大笑,蕭沂說:“她要是欺負了你,你們剛剛在外頭就要鬧起來了!”自己小妹可不是肯吃虧的主。

    蕭源訕訕一笑,“是她先挑釁我的。”她和葉福金是小事,她也懶得告狀,她蹭到大哥身邊,“大哥,這次大哥成親,是不是阿鸞不來了?”

    “不錯。”蕭澤含笑望了不自在的蕭沂一眼說,“等我成完親,就該準備阿盛的婚事了,霍家沒時間過來了,不過他們會派管家過來送禮的,到時候你給霍姑娘寫信就是了。”

    “好。”蕭源有一點點不適應,她似乎一下子就多了兩個嫂子了,幸好這兩個嫂子都是她認識的,關係都不錯的。

    蕭澤和蕭沂倒是沒什麽感覺,對於他們來說,妻子入門後,祖母也能輕鬆許多了,元兒也有一個說話的人了。

    迴到蕭家的時候,蕭珣已經在家裏等著幾人了。

    “父親!”

    “爹爹!”

    “蕭伯父!”

    幾人上前行禮,蕭珣含笑讓大家起身,先柔聲問女兒,“玩得開不開心?”

    “開心。”蕭源知道霍行允和梁肅匆匆趕來,肯定是有事和父親商量,不然兩人直接派人來說明下情況就好,何必連夜過來,她乖巧的說,“爹,我去看曾大母和大母。”

    “去吧。”蕭珣讓丫鬟送女兒出門,迴頭對霍行允和梁肅說,“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先進

    哺食吧。”顯然是準備一邊聊天一邊吃飯了。

    “好,蕭伯父。”

    蕭源並不知道霍行允和梁肅來蕭家是為了什麽,她也不關心,事實上大哥的婚事已經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大姑娘成親後,蕭家就全身心的撲到了蕭澤的婚禮上,蘭陵蕭氏嫡長子和吳郡陸氏嫡長女的聯姻,可是目前吳郡最大的喜事,連一直臥床休養的大長公主也興致勃勃的參與著孫子婚禮的布置。

    57、大哥的昏禮(上)

    “布兒,把這些糕點給二姨娘送去。”蕭源指著幾碟廚房新送來的糕點說。

    “是。”布兒將糕點裝到食盒裏,剛走出房門,迎麵差點踩上金寶,“啊!”

    “布兒妹妹小心。”一雙大手伸來,牢牢的將食盒握住。

    “多謝雙喜姐姐。”布兒甜甜一笑,雙喜、雙福就是梁肅送來的兩個丫鬟,兩人性格沉默可靠,幹活又勤快,在蕭源院子裏人緣很好。

    雙喜笑了笑,“布兒妹妹去哪裏?要不我幫你送一趟?”

    “不了。”院子裏已經有很多活兩人都幹了,布兒哪好意思再麻煩兩人。

    “你怎麽最近老給二姨娘送點心?”二姑娘做累了針線活,揉了揉肩膀說。

    “大姐出嫁了,心裏最想大姐的肯定是她,我送點東西過去,好歹能安慰她一下。”蕭源說。

    “你真有心。”二姑娘說,“這幾天姨娘也一直過去陪二姨娘做做針線,聊聊天,聽說她心情還是不錯的,現在她就等著大姐生小郎君。”

    蕭源微微點頭,等大姐有了身孕,生了小郎君,她也算熬出頭了,見二姑娘吃力的納鞋底,“你又給二哥做鞋子啊?”她記得二姐今年已經做了五雙鞋子給二哥了。

    “嗯。”二姑娘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我最近想練練做鞋呢!你要一起做嗎?”

    “我做出來也不像樣子,你要是趕時間,鞋麵我幫你繡吧。”納鞋底要很大的力氣,她哪有那麽大的力氣,讓她繡繡鞋麵倒可以。

    “不用,我繡著玩呢!不急。”

    “金寶,來姐姐這裏。”蕭源喚著自己小寵物。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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