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不敢怠慢,答應著下了車,黃潔開車先走了。


    趙易上車又給鄭秀打電話,說是今天學習結束了,晚上陳衛國請喝酒正好把車給他送迴去,而黃潔跟幾個省城的朋友去吃飯了,跟本就沒屌自己。


    鄭秀抱著孩子心裏打轉,黃潔交際廣泛,還有個省城的男朋友,這次去省城學習自然不能閑著。趙易跟投資公司有關係,去了也不能不喝,隻好繼續勸趙易少喝點以身體為重的老話,趙易還是哼哈地答應著。


    電話打完了,趙易關了手機在車裏坐了一會兒,鄭秀還不知道她生孩子那天結婚的就是方剛,還以為黃潔跟方剛繼續處對象,自然沒將她放在心上。現在鄭秀想要好好過消停日子了,再有感情上的亂事不可能再忍耐了,還是繼續瞞著她吧。


    走,會一會陳衛國那個大酒包,他手下的四大金剛也沒什麽了不起,隻是跟他們喝的五迷三道的犯不上,把車送迴去就行了。


    趙易也開車走了,黃潔開車卻沒去飯店,而是先到了一家珠寶店,買了一個價值八千多元的鑲著寶石的歐洲複古式金手鏈,然後才開車到了陳如所說的飯店。


    黃潔拎著手包跟禮品盒進飯店包間,陳如跟林雪喝著茶水已經等半天了。自從撂了黃潔的電話,兩個妖精在辦公室急忙梳妝打扮挑首飾換衣服。黃潔可是有黨委口第一美女的大名,陳如雖然也曾經是政府的第一美女,但時間短又為人低調沒有黃潔的豔名遠播。林雪雖然後來居上卻是一個未經世事的清純小兔子,才展露頭角就被方剛收入囊中,隻能借老公的名氣出外招搖。


    兩人現在雖然都比黃潔有錢,但在氣勢上都不是對手,隻能在容貌服裝上找平衡。林雪繼續盤新郎發髻,翠綠色的短衫,白色的絨衣靴褲,紅色圓頭長靴。而陳如早已經長發達肩,水粉色羊絨毛衫,黑色百摺超短裙,肉色的亮絲棉褲襪配黑色的尖頭長靴。兩人挑了幾件貴重的首飾,噴了進口香水,打扮得像花一樣外披裘皮大衣才出了公司。


    陳如還是寶馬五三五,而林雪開著那台方剛曾經送給陳如的紅色保時捷跑車。原來方剛長了個心眼,讓陳如勸林雪收下保時捷,這樣就省了上百萬的新車錢。陳如便鼓動花舌,說是保時捷才是真正的跑車,比你要求的那個寶馬車貴了幾十萬,哪好哪壞你還分不清嗎?


    林雪跟本就不懂車,隻是看著陳如開寶馬,自己死要麵子也要弄一台,聽說保時捷比寶馬還貴,自然是物以貴為主,開著跑了幾圈,跟開飛機似的,這感覺可比趙易那台桑塔納好的不止一倍。


    兩人到了飯店,點了黃潔喜歡的菜便在包房裏等待,林雪的心卻一直忐忑,傳說中的狐王終於要見麵了,多少有點緊張。


    而陳如也是心情激動,與黃潔的關係一直是亦敵亦友,鬥智鬥力卻占不了上風,這一年來要是沒有趙易跟方剛的配合,早都被黃潔翻了船。現在黃潔主動找上門來請吃飯,也許是興師問罪,也許是被趙易忽悠的風雲再起。


    兩人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閑扯,卻見包間的門被服務員一開,一個身穿長裘,笑靨如花,美豔無比的女人挎著進口手包款款進來。


    兩個妖精急忙起身,陳如自從去年春節跟黃潔分手就再也沒有見過麵,見黃潔風采依舊,外穿裘皮,秀發輕挽,薄施粉黛,不帶任何首飾卻是萬種風情。


    陳如跟黃潔畢竟是姐妹關係曾經的戰友,一年沒見心情激動萬分,急忙上前拉著黃潔的手道:“姐姐,想死妹妹了。”說完抱住黃潔把眼睛望向背後,沒看到趙易,知道一定是黃潔沒讓他來,忙使神通鼻子一抽眼圈一紅就要掉眼淚。


    黃潔將手包和禮品都放在桌邊,笑撫著陳如的後背眼睛卻掃描著林雪,一個綠衫白褲紅靴的粉麵佳人,俏伶伶地拿捏著一個著人疼的姿式。


    黃潔心中也驚訝林雪的美貌如花,儀態清純,怪不得趙易這個小色狼又起花心,卻笑道:“妹妹,這才幾天啊?就哭天抹淚的?這也不符合你大董事長的身份啊?”


    陳如知道黃潔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忙抹著眼淚說道:“姐姐說笑了,我算什麽身份啊?再大也是你的小妹妹。”


    黃潔婉然一笑,也不再接陳如的話頭,兩眼放電,盯著林雪問道:“這位就是方太太林雪女士吧?”


    陳如這才鬆開黃潔收了妖風,又拭了一下眼角換了臉笑道:“姐姐不問我都忘了介紹了,方太太知道姐姐和趙易來了晚上一定要請客。”又轉身拉往了林雪的手說道:“妹妹快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位就是趙易的表姐,市組織部的黃潔黃大主任。”


    說完將林雪的手交到黃潔的手中,黃潔雙手拉著林雪的手,眼睛盯著林雪笑說道:“小如可真能瞎說,什麽主任不主任的?都是相見恨晚的好姐妹,我高攀一次,你以後叫我姐姐或者黃姐都行。”


    林雪此時有點癡呆,黃潔一進房間就感到一股冷風撲麵,也可能是她身上帶進來的涼氣。往房中一站,長身玉立,英姿勃發,雖麵帶微笑,卻雙晴帶電,眼神一掃顧盼神飛,咄咄逼人。看氣質確實是瓊林玉樹的風流人物。怪不得趙易和陳如都怕得要死,隻敢在背後搞小動作,看來狐王大名果真是名不虛傳。


    林雪被黃潔盯著眼睛,覺得心裏抖了抖,仿佛被拿捏住了七寸的蛇,怯生生地說道:“黃姐,我久慕你的芳名,今天終於見麵了,見到你真的很高興,姐姐快請坐。”


    黃潔卻沒坐下,摸著林雪的揉胰小手笑說道:“林妹妹真是個水靈靈的落雁佳人,怪不得省市縣三級的男人都喜歡,就這容貌氣質嫁給方剛還可惜了呢?”林雪馬上明白自己在黃潔的麵前就是透明的了,不覺得手又有點哆嗦,


    陳如也心裏一跳,趙易一定被審了個死去活來,連林雪的問題都坦白了。隻得在旁邊接道:“誰說不是呢?這結婚才三天就扔下了新娘子獨守空房,他也真長心了?”說著幫黃潔脫了大衣掛在衣架上。


    黃潔一笑鬆了林雪的手先坐下,林雪見黃潔坐了急忙給倒茶水,邊倒邊解釋說道:“男人嘛都是要事業為重,現在總公司的領導很器重他,掛了好幾個虛名,他當然要多跑跑。”


    陳如掛完了大衣和圍巾轉身坐下說道:“是啊,男人有了事業就把我們女人忘了,還是我們自娛自樂吧?”說完嬌笑了幾聲。


    林雪沒敢接話,倒完了茶水說聲‘黃姐慢用。’就坐在一旁。


    黃潔客氣了一下,然後拿過禮品盒說道:“林妹妹,你跟趙易的關係我也很清楚,你老公方剛在市裏做生意的時候也與我多有來往,你跟陳如也是好姐妹,有這幾層的關係咱們也不算是外人。頭次見麵,姐姐也沒什麽好送你的,在金店給你買個小禮物。按道理應該在你結婚的當天送給你,但鄭秀生孩子我沒趕上,這次就算是補個禮。一個小手鏈,也不知道妹子喜不喜歡?”


    黃潔說完將禮品盒遞給林雪,林雪急忙接過來說道:“姐姐真是太客氣了,我應該先去看姐姐的,怎麽好意思收姐姐的禮物?”


    黃潔又笑說道:“林妹妹這身份也是個小貴婦了,我還覺得拿不出手呢?”


    林雪拿著禮品盒瞟了陳如一眼,說道:“姐姐說的哪裏話?我的一切都是趙哥跟陳姐成全,我謝還來不及呢?”又小心翼翼地轉問道:“趙哥今天怎麽沒來?”


    黃潔心中冷笑,你這個小兔子真是膽大,在我麵前還敢提趙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說道:“我讓他去請陳董吃飯了,順便把那個豐田大霸道送迴去。”


    陳如在旁邊聽到一愣,忙問道:“怎麽?那個車壞了?”


    黃潔卻冷了臉,放下茶杯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車壞了,而是他根本就沒資格開,這一年我鬆鬆手,就翅膀硬了想上天?你們兩個背著我幹了多少壞事?你是不是想讓趙易明天就進監獄還是莫名其妙地死在山裏?”


    陳如心中鹿跳,抿了一下嘴角,說道:“姐,我哪會那麽想?隻是這裏麵的事很多,一時也說不清楚,咱們還是邊吃邊談吧?”說完又喊了一聲“服務員,上菜。”門外的服務員急忙傳菜去了。


    黃潔又“哼”了一聲,繼續喝茶。


    林雪見場麵尷尬,急忙打開禮品盒拿出了手鏈,一條鑲著八顆紅色寶石的複古金手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雖然不是很貴重,但戴在林雪白如雪藕的手腕上華貴雍容。


    林雪自從認識了方剛之後珠寶店也沒少跑,這個手鏈也在櫃台裏見過,記得是一萬塊左右,忙討好地說道:“姐姐,您真會買東西,這太貴重了,我可不好意思收。”


    黃潔見林雪擺弄手鏈賣乖,隻得笑說道:“什麽貴重不貴重的?隻要妹妹喜歡就行了。”


    陳如在旁邊看著眯了一下眼睛,林雪已經嫁做他人之婦,雖然有趙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黃潔隻要給方剛隨個份子就行了,用不著買這麽貴的東西來討好她,難道黃潔也有了預謀?


    三個妖精還在欣賞首飾相互吹捧,服務員進門,四個主菜一湯齊上,南方的白斬雞,西方的大盤辣子雞,北方的榛蘑燉仔雞,東方的香酥雞外加一個燕窩烏雞參湯還有四個半素不葷的菜做為配菜。


    黃潔看著半桌子雞開顏一笑問道:“你們這是百雞宴啊?”


    林雪接道:“我聽說姐姐愛吃雞,但不知道哪個口,便點了這幾道,姐姐還想吃什麽我再點。”


    黃潔忙笑說夠了,陳如又張羅喝酒,黃潔隻點了一瓶國產的紅酒,林雪堅持要點進口的,黃潔笑說全是假的還是國產的好,假的少。林雪隻得算了,倒好了紅酒三人開吃。有林雪在座,黃潔也不好跟陳如發火。三個人先喝了一杯見麵酒,互相誇了一會兒衣服發型容貌皮膚的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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