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辦?當上一個小小的官之後麻煩一點沒少反而還添上了一個孩子,而以後的路還可能會有更多的孩子。既然已經入了這個道其實已經無路可退,如果不繼續走下去以前的所有承諾都是吹牛逼,至於以後可能苦痛煎熬甚至是身陷圇圄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自己賤命一條卻是命犯桃花,現在的一切不過是世風混亂之時,老天打了個盹讓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以後必須得抓緊時間趁老天未醒之時再來一次風雲際會,然後就抽身遠遁異國他鄉,另尋一片幹淨的逍遙樂土,這一生也就算是值了。


    趙易胡思亂想了半天不僅長歎了一口氣,人生都要有遠大的目標,現在已經有了戰略上的計劃還要有戰術上的方法,必須布一個屬於自己的局,每一個人在這局棋中都屬於什麽樣的棋子還得好好謀算一下,而黃潔和陳如不僅是棋子還是要布局的人,一切的計劃都要商量著來,而通天的大計還得在女王的安排下等待。


    現在的第一步卻是要挽迴鄭秀這個生了孩子的正妻,黃潔讓自己守住她自然是有很多想法。她的存在能讓自己官道更穩,阻止陳如上位,相夫教子,後繼有人,關鍵的是能讓自己看在孩子的麵上別在冒虎氣,甚至在財力上也能幫一把。至於那個陳城在幾千裏之外,根本就不是個事,自己有錯在先,不能跟鄭秀計較這個事。


    不對,不應該是自己有錯在先,即使沒有跟黃潔和陳如的事,鄭秀在天京也沒閑著,兩人都在感情的路上做過背叛的事,隻不過自己走的越來越遠,而真正迴頭的是鄭秀,但迴了頭卻沒有迴了心,她與林雪懷揣著種種目的嫁給方剛有什麽區別呢?


    趙易拿著手機胡思亂想了半天,陳如也交待過她的感情問題,所謂的感情不過是大腦的虛空想像,沒有物質上的依存根本就不存在,隨著時間和心理的變化感情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世上還有比這種鏡花水月的東西更虛無的嗎?


    所以聰明的人類不得不用婚姻這種類似簽合同一樣的契約行為來約束永遠異動的心。而婚禮上的海誓山盟是當著所有的熟人為了麵子在簽定合同中的條款,自己與鄭秀也是做過承諾的,而所有感情上的承諾若沒有一紙婚書那都是口不對心的胡言亂語。


    自己與鄭秀到底還有沒有感情了?當初鄭秀跟自己處對象的時候就目的不純有個屁感情,自己娶鄭秀也是為了爭迴一個更不值錢的麵子還是跟感情沒關係。而自己在外麵拚命之時鄭秀心裏竟然想著別人?這事太他媽的鬱悶了。


    鄭秀水汪汪的杏核眼在趙易的心裏晃了晃,陳如曾經說鄭秀雖然是杏核眼,但雙晴水旺,笑起來彎如玄月,稍帶迷離,若不是瞳仁黑白分明,家中嚴教,早已經是風月場中的尤物,如果不是即富且貴的大人物恐怕真的很難養住她。她心裏想著陳城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


    自己原本是不信命的,但現在不得不信了,人的命真的是天生的,生下來就帶有的潛在天賦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但無論怎麽樣,鄭秀都已經給自己生了孩子,自己再沒良心現在也不能幹拋妻棄子的事情,看來自己真的幹不了大事,跟那些找了十幾房的領導是真的沒個比,這良心怎麽就過不去呢?


    趙易終於撥出了鄭秀的號碼,自從離了鄭偉的家,兩天沒給鄭秀掛電話,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麽?但不掛電話鄭秀也一定是愁眉淚眼地沒完沒了,她現在正在做月子,為了她的身體健康和孩子的口糧什麽都得忍耐。


    趙易等了半天,才聽那頭有人接電話,趙易遲疑了一下才說了一聲:“秀。”卻再也無話。


    電話那頭也等了半天才聽鄭秀帶著哭音說道:“老公,我要迴家。”


    趙易一愣,鄭秀帶著哭聲的腔調頓時讓趙易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無論鄭秀到底是怎麽想的,她畢竟還是自己的妻子,生的兒子也肯定是自己的,再沒良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難。


    趙易心裏轉了一下,也放低了口氣問道:“秀,怎麽了?你在爸家不是挺好的嗎?”


    鄭秀在那頭又抽了一聲說道:“是挺好的,但我就是想你,我就是想迴家。”


    趙易不僅歎了口氣,鄭秀雖然是家裏的獨女,但已嫁做他人之婦有了自己有家,從此後在誰的家裏也不如自己的家自在。


    趙易又想了一下說道:“秀,我明天就去省城學習了,得七天之後才能迴來,這樣吧,你在爸家再堅持七天,我學習之後就去縣裏接你,你看行不?”


    鄭秀在那頭等了半天才嬌說道:“那好吧,到時你一定來接我。”


    趙易見鄭秀答應了,急忙打匯報,說道:“秀,這兩天事挺多的,我迴縣裏跟朱書記匯報工作,沒想到又惹了點小麻煩,但已經解決了,我又請市裏的朋友們吃飯,也是喝多了,現在腦袋還疼,明天去省城學習,還要跟陳衛國再見一麵,順道把他的車送迴去。”


    鄭秀嗯了兩聲說道:“老公,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怨我惹你不開心了,但你打誰也不能打老幹部,那幫家夥壞著呢,我爸都不敢得罪他們,你還敢跟他們動手。”


    趙易舉著手機直咬舌頭,沒想到自己的事傳的這麽快?鄭偉的縣也知道自己暴打老幹部的事,這要是傳到市裏以後政治生命不是完蛋了嗎?


    趙易急忙解釋道:“秀,這個事是怨我不理智,當時太衝動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但我已經跟朱書記想好補救辦法了,成了一個經濟調查小組搞他們一次,誰敢再說三道四就讓他傾家蕩產。”


    鄭秀聽完之後又是鬧心,說道:“老公,你跟別人不一樣,你在縣裏就是一個掛職的小副縣長,本來就是混資曆去看熱鬧的,你怎麽總是腦袋削個尖往前衝呢?得罪人以後可怎麽辦呢?”


    趙易忙笑說道:“秀,你別著急,我跟朱書記也是設計一個圈套,敲山震虎嚇他們一下,再有不老實的就殺雞儆猴,哪就會真的調查他們了?現在我在縣裏惹了這麽多的事也沒法再幹了。黃姐聽說了也很生氣,要把我從縣裏調迴市黨校學習,避一避風頭,等到過一段時間我再迴去混個一年半載也就拉倒了。”


    鄭秀又嗯了一聲說道:“這樣也好,你從省城迴來就接我跟孩子迴家,以後你迴縣裏了我也去陪著你。如果不想在縣裏幹了你再讓黃姐在市裏給個找個輕閑一點的單位上班,反正咱們已經不缺錢,以後也不混了,就消停的過日子吧?”


    趙易聽完卻眨了眨眼睛,鄭秀這個官迷加財迷怎麽想通了?難道自己的錢賺夠了?不會啊?她還說自己賺的錢還不夠在天京買房子呢?但此時隻能順著鄭秀的話說,便咳了兩聲說道:“秀,你說的也對,我也不是這裏麵的材料,白白地讀了那麽多的書,除了惹禍也幹不了什麽?全都就著大酒喝了,以後我還是迴市裏找個小單位掙工資活著吧,隻是那樣就以後就弄不到什麽錢了?”


    鄭秀卻又說道:“老公,你不要總想著錢的事情,咱們的錢已經夠花了,現在咱們那棟門市房的鑰匙已經拿到手了,已經有人給我打電話想租房子呢?等我迴去就把它租出去,一年也能有幾萬塊的收入,等孩子大一點咱們就做生意,一樣能過好日子。”


    趙易心時又轉了轉,鄭秀還是財迷心竅,自己的六百萬加上她老媽的幾千萬並沒有讓鄭秀死心,還是想要有了再有。趙易此時隻能笑道:“行,聽你的,以後我迴市裏當個小科員,咱們一起做個小生意,就開個珠寶行,讓你天天穿金戴玉的,腳指頭上都戴鑽戒,你看怎麽樣?”


    鄭秀的心裏又晃了晃陳城送的大戒指,卻笑說道:“那個生意還小啊?還不得幾百萬的資本?”


    趙易又笑說道:“咱們想幹也得幹大的?否則也不符合你這大公主的身份啊?”


    鄭秀卻也笑道:“我算什麽身份啊?不過是一個醫院的小大夫,有穩定的工作,有寬大的房子,有愛我的老公,有可愛的兒子還有錢花我就已經滿足了。”


    趙易心想鄭秀變的可真快啊?你那幾十萬的天京戶口,百萬的的撫養費,上千萬的大別墅,出國留學的滔天大計都哪去了?想了一下認真地說道:“秀,我以後的路還是在官場上混,但我得接受教訓隻能按部就班地走,估計以後也差不了,隻是時間上可能長一點,我以後一定讓你想有什麽就有什麽,一定不讓你跟孩子虧著。”


    鄭秀卻又說道:“老公,我想要的都已經有了,我隻想跟你和孩子一起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對我來說最珍貴就是你跟孩子,其它的都無所謂。老公,答應我,永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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