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窗外已經變了天,剛剛還是豔陽高照的樣子,現在就變得陰沉沉的,帶著壓抑的感覺席卷世界,店裏麵不知道是哪位店員放起了音樂,嘈雜的惹人心亂,這算是曲終人散嗎?


    “能不能別放這麽難聽的歌,安靜一點不好嗎?”楊柳忍不住大聲說道。店裏麵沒有很多客人,但零零碎碎的還有很多說話的聲音,此時倒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音樂聲也被店員關了,“真是抱歉,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給您和您的朋友提供一份免費的熱的奶茶。”


    “楊柳。”簡單的聲音從韓初雨的口中說出來,楊柳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憋屈的找不到發泄的路口,對於剛剛自己突兀的發脾氣也是感到歉意,感激這家店縱容了自己的無理取鬧。


    喝了一口熱騰騰的奶茶,身體上感覺好了很多,如同剛剛那句無意的話,對麵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隻是自己的朋友,那些名號都隻是自己心裏麵的幻想而已,又有什麽要求在這裏胡鬧。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起了雨水,劈裏啪啦的打在水泥地麵,楊柳詫異於自己竟然能夠笑出來的同時開口說道:“下雨了。”或許是心底還沉浸著一點點的希望吧,雨水總是能阻隔一段行程,不知此時能不能讓時間多靜止幾分鍾,或是幾小時,更多。


    韓初雨也看了一眼窗外,像是一個相識已久的普通朋友般說道:“我媽生我的時候正好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場雨,所以我就叫初雨。”


    這應該可以算是意外的收獲吧,楊柳笑了一下,無論名字是怎樣的來源,楊柳感覺都是十分適合韓初雨的,溫潤明亮。


    隻是陣雨,一會兒的功夫天就放晴了,如果不是地麵已經有了濕潤的一層,還真是會誤以為那些隻是噴灑上去的水滴。雨停了,也是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出去之後,楊柳故作輕鬆的說道:“什麽時候走啊,去送你總可以了吧。”


    韓初雨揉了揉楊柳的頭發,“明天的車票,你好好上課就可以了,到了之後我給你發短信。”


    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的動彈不得,卻又不得不努力活動著,“是嗎,那你別忘記吃藥了。”


    “放心吧,倒是你好好照顧自己。”韓初雨看著楊柳說道,不敢再去看麵前之人的眼神,擔心無法移開目光,一路無語,下了車之後,楊柳徑自先離開了,不想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就讓自己再自私一次,讓他記住自己的背影。


    失落的仰著頭坐在椅子上,那一包的東西也都還沒有送出去,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那麽多的溫柔到頭來都變成了最後的一擊,即使這樣還是割舍不下,難過的要命,心裏麵堵塞的難受。


    “楊柳,你被鬼附身了吧!”盛月雨看著楊柳的樣子說道。


    楊柳有氣無力的迴答道:“猛鬼附身,請勿打擾。”


    “說吧,你們又怎麽了?”盛月雨搬了一個凳子坐到楊柳的身邊,看著楊柳問道。


    楊柳還是那個仰著頭的姿勢,無力的說道:“什麽我們啊,隻有我和他,現在就剩下我了。”


    “怎麽迴事,早晨不是還好好的嗎?”盛月雨不明白的問道。


    “就是那麽迴事,他要走了,然後就剩我了,估計以後也可能不聯係我了。”楊柳閉著眼睛說道。眼前那個人的眉眼都在呈現出來了,眼神如湖水般平靜,卻又是致命的吸引。


    盛月雨搖晃著楊柳的椅子,“你就這樣放棄了,要是甩也是你甩他,像這樣要死不活的他又看不到,你應該瀟灑的來一句姐根本就不喜歡你。”


    楊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盛月雨,開口說道:“他比我大,而且我也喜歡他。”要命的一根筋,盛月雨完全被楊柳氣到了,戳了一下楊柳的腦門,“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了,不就是一個帥哥嗎,我給你介紹一個。”


    “不要。”楊柳看著盛月雨堅定的說道,或許是之前還會開玩笑說是看看,現在心裏麵對這種事情抵觸的要死,好像隻是心裏麵想想就會對不起韓初雨。


    “那你就吊死在那個破樹上吧。”盛月雨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好樹。”


    “什麽······”


    “他真的很好。”或許在別人眼裏他隻是一個長相過關的人,在自己這裏他卻有著無數的好,即使是滿臉灰塵都是硬朗的美好。


    把盛月雨氣走了之後,楊柳依舊是原來的姿勢,仰著頭的時候可以是身體放鬆,沒有那麽沉重的感覺,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個盒子,裏麵是一管護手霜,這個是很久之前就買好的了,以為能一起過一個節日,現在看來隻能將從前的那些日子當做是節日了。


    韓初雨會去哪裏,以後會做什麽,這些自己完全都不知道,如果他換了一個手機號碼,自己就再也沒有辦法找到他了吧,畢竟世界這麽大,想要從人群之中找到一個人哪裏有那麽容易。想到這裏,心裏麵惶恐的有些不知所措,外麵的天空已經變成有些昏暗的淡黃色,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黑夜了,然後就是第二天,再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韓初雨了。好像從此以後就變成了無法接觸的陌生人,恐懼席上心頭。


    握住手裏的護手霜,急忙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給韓初雨打電話,電話接不通,慶幸自己還有楊世源的電話號碼,等了很久楊世源才接電話,楊柳急忙開口問道:“韓初雨呢,他在不在你旁邊,快點說啊!”


    “他走了!”楊世源的聲音裏麵還帶著一些歉意,楊柳已經不想去管那些沒有用的東西了,急忙追問道:“什麽時候走的,車票是去哪裏的,你快點告訴我啊。”聲音裏麵全是緊張的顫音,唯恐再也見不到那個人。


    “對不起,雨哥也沒說他去哪了,我就知道他剛離開不就,可能在火車站還能找到他。”楊世源開口說道。


    急忙的掛了電話,打車就奔向火車站,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堅持不懈的給韓初雨打著電話,一直都是那個狀態,楊柳催促著司機,“師傅,你能不能快一點,我著急,給你兩倍的錢,你快點行不行。”


    “快不了了,頂多就是這個速度了。”司機開口說道。


    正好這個時候還趕上了紅燈,時間慢的要命,好不容易到了火車站,看到那茫茫的一片的人群才發現自己想的有多麽簡單,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趕來了,或許韓初雨根本就沒有到車站,一下子就泄了氣,倚靠在牆壁上,傻傻的笑了出來,張開的嘴角流入了一種苦澀的液體,鹹澀難忍。


    來來往往的人都有著自己固定的目標,偶爾看自己一眼也都急忙走開了,或者是把自己當成了瘋子吧,這樣的行為倒是與瘋子沒有什麽兩樣。


    天已經黑了下來,除了吃的那點水果,肚子裏麵什麽都不剩了,現在叫喧著自己的饑餓感,兜裏麵除了剛剛打車剩下的一張50元的紙鈔什麽都沒有了,果然是山窮水盡,什麽都不剩了。


    就像盛月雨說的那樣,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可是傻子也知道難受,也知道被拋下的痛苦,絲毫不見減少的蔓延在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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