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耀秋直接跑出了醫院,那雨還在下,他看著那前麵越來越遠的黃包車,前麵那即將消失的男女在歡笑著,而且那男人始終撐著一把傘給女人擋著那天上落下的雨。


    他望著那漸漸遠去的黃包車,握緊了自己的雙手。他現在心如刀絞,他想過去找孟彩香,可是他知道現在的孟彩香很幸福。藍小飛的那句話又浮現在了他的心頭,“你能給她幸福嗎?”他想著這句話,仰望了一下天空。


    天空依舊下著雨,是小雨。那小雨雖然小,但卻很密了。他享受著那陰雨帶來的孤寂,便一個人人默默地離開了。他心中念道:“孟彩香,我祝你幸福。”


    他來到上海想找的那個人,被他找到了,可他卻又不敢去和她相認。因為就算他有勇氣去愛,那也不可能了。因為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其他人!更何況範耀秋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去愛了,他也隻能在心底對她說聲那悲涼的祝福。


    範耀秋走了,同時帶走的是那對於孟彩香的希望,以及對她的愛戀,也許此生都不能再和她想見,和她相愛了。


    他走了以後,醫院出現了一些騷動。因為醫院的一位老護士被人發現暈倒在了杜月華房間的一個角落裏,後來那名護士被人喚醒了,護士說有人要對杜小姐不利。


    當一夥人來到杜月華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她在安靜地坐在病床上。在看著窗外的風景。那些人感覺那位護士莫名其妙,杜月華表示沒人對她不軌。那名護士很是奇怪,而那些聽了護士的話。走入病房的人更是奇怪,他們都埋怨地看著這個護士。護士則是看著杜月華,卻沒有發現什麽端倪,最後也是自打門牙,有苦說不出了。


    杜月華在想那個人是誰,為什麽要扮成醫生,為什麽他要用手語。為什麽他的眼睛是如此地熟悉,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已經無法存在這個世界的人。


    “難道是上天憐憫我。所以讓他暫時來到這個世界來看一看我嗎?”她想到這裏便又開始了那無盡的想念。


    愛情就是容易讓女人沉淪,隻因為當時愛得太深,愛得太讓人難以忘懷了。


    藍小飛收拾了一下行李,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上海了。範耀秋自從那醫院迴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樣子。她擔憂地對範耀秋說道:“耀秋,你沒事吧?是不是杜小姐還是讓你不放心啊?”


    範耀秋沒有說話,而且一直望著前方。終於他們兩個人來到了上海車站,記得他們剛下車的時候便結果了幾個國民黨的特務。


    範耀秋在上車前又迴頭看了看這片土地,歎了一口氣,當他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槍聲響起!


    那槍打偏了,持槍的人打在了範耀秋的大氈帽上。那氈帽被打了下來,現場又是一陣騷動。


    藍小飛拿出了手槍。可是卻找不到那對方人在哪裏。範耀秋直接拿出了手槍,對那人群裏的某個角落開了槍!


    “砰”地一聲,那人群中有一個人中彈。在他倒下的時候,那手裏還拿著一把手槍。


    突然又是一聲槍聲響起,範耀秋和藍小飛都躲過去了。藍小飛對範耀秋說道:“一定是楊九樓!一定是他!他還是不想放過我們!”範耀秋沒有說話,而是雙眼一直望著前方,他在專心搜索對方的行蹤。


    周圍一片混亂,因為大家都不想死。不想被子彈打中。你跑這邊,我跑那邊。現場一片混亂。而這時候火車的氣鳴聲響起,範耀秋和藍小飛認為這是最後一次離開上海的機會了。因為自己已經被暴露了,以後要是出行都難了。而這次這個機會一定要保住!


    可是那對麵的殺手就像是隱身了起來,沒有絲毫的動作,這讓範耀秋也無法去查找。


    範耀秋對藍小飛說道:“你先跑到火車那裏,我在後麵接應,如果有誰槍殺你,我就用槍打死他!”


    藍小飛行動了起來,她直接向火車走了過去,她相信範耀秋,也相信他一定會將那些人殺死。


    一般人都會期盼這走到火車的道路是安寧的,可是藍小飛卻盼著自己的路是不順的,因為那樣就可以解決麻煩了。可是那些殺手顯然對她不感興趣,她的這一路很順利,直接來到了火車上。


    藍小飛迴頭看著範耀秋,範耀秋疑惑地看著那之前殺手出沒的人群。終於他也行動了,但是伴隨而來的便是那槍林彈雨。在槍聲響起的時候,範耀秋也知道了對方所在。一番爭鬥,他結果掉了那些人,他也終於來到了火車上。


    藍小飛看到他安然無恙地來到了火車,那緊張的心鬆懈了下來,範耀秋也是安慰地看著她。


    他把背影留給了那人群的背後,失去了一些防範。而這時候,那個中彈的殺手就像是複活了一樣,殺手艱難地站了起來,對那個把背後奉獻了出來的範耀秋開了一槍!


    藍小飛臉色變得慘白,就在範耀秋要疑問的時候,藍小飛直接他拉了起來!把他拉在了裏麵,而自己則是擋在範耀秋的外麵。


    那槍聲響起後,那名殺手倒地,再也沒有爬起來,而藍小飛後背中彈,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這時候火車開了,所以的一切都和上海劃上了等號。


    範耀秋看著那中彈,並在他麵前慢慢倒下去的藍小飛,先是一懵,然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他說道:“不!不!不!小飛你不會死的!你振作一些。”他看著那張漸漸失去血色的臉,內心痛苦急了,都怪自己以為解決了那些人,便放鬆了警惕。


    藍小飛摸著範耀秋的臉說道:“耀秋,你知道嗎?其實我想你抱我很久了,這下你真的可以抱我了,可惜我就要死了。”


    周圍的乘客們看著他們,那眼神很是關注,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去幫助他們。因為在上海死個人沒有什麽,隻是他們都好奇這世間真的有真情存在嗎?在證據動蕩的亂世,他們不相信這世間的男女彼此會為了對方獻出生命,他們都在看著,聽著,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範耀秋說道:“不!你不會死的!你要堅持住,你要給我好好活著!隻要你活著,我願意答應為你做任何事情!”


    藍小飛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她對範耀秋說道:“真的嗎?如果我要你娶我呢?”


    她看著這個心愛的男人,她知道這個男人心裏裝著一個無可替代的女人。可是她自己現在就要死了,她隻想在死之前聽到男人對自己說,那個自己一直做夢都想聽到的話,哪怕這是一個美好的謊言。


    範耀秋有些遲鈍了,因為他又想起了孟彩香。雖然他知道孟彩香已經有了其他男人,可是他還是忘不了她。


    藍小飛看著那張表情有些複雜的臉,終究是惋惜了一下,她歎了一口氣,對範耀秋說道:“看來你還是...你還是...是我過分了...”


    她說完這話,那隻摸著範耀秋的臉的手也下滑了。那隻手的下滑的樣子就像那死神已經親吻了那隻手一樣,然後便是她的腦袋也完全耷拉了下來,沒有一絲“生氣”地搭了下來。


    範耀秋把藍小飛抱得緊緊的,對藍小飛輕聲說道:“小飛,你從現在起就是我的妻子了。無論你是死還是活,你都是我的妻子。”


    隻是她還能聽到嗎?她已經聽不到了。那車上的人群看著這對男女,有的還是漠然,而有的已經感動到流淚了。隻是他們到底是沒有幫助他們,因為他們已經做不了什麽了,安慰的話實在是沒有用了。


    這時候,從人群中走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男人是個金發碧眼,衣著西裝革履;女人則是衣著素雅,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他們兩個人直接來到了範耀秋的身邊。


    金發男子用英語說道:“感謝美好的上帝,讓我看到了愛情!我以為這樣的亂世不存在有真情!可是我找到了,我要拯救這樣的真情。”


    範耀秋懂英語,他在租界的時候就學過那英語。他看著那個金發男人,然後又看到了女人身上提著一個箱子,那箱子上標誌著一個紅色的“十”字。


    樓文大樓的辦公室內,有一個男人在看著那窗外的柳樹。這是樓文辦公大樓最高的一層,而這一層隻有一間辦公室。因為大樓的主人是個很喜歡清靜的人,尤其是他在謀劃的時候。


    這棟大樓很是豪華,但是它隻是大樓主人的一個辦公場所,而這樣的場所的主人卻是屬於隻有20出頭的一個年輕人,這便是杜清翔!一個商界的天才!


    他望著那窗外的風景,每次當他計劃謀劃什麽事情的時候,他總會望著窗外。那窗外是棵柳樹,那棵柳樹已經禿了,沒有了一片葉子,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他心中想道:“範耀秋啊範耀秋,你還能活下去嗎?為了殺死你,我可是花大錢請了上海有名的殺手來刺殺你啊!你不能怪我,怪隻怪你當年沾染上了孟彩香!怪隻怪你不該來到上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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