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隔著車廂的門,在靜靜地聽著,而車廂裏麵安靜了下來,沉默了好長時間。那中年人也不著急,他知道離著上海越來越近了,他們比自己更著急!因為到了上海,那麽他們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他悠然的一個人在靜靜地站著,他也好奇一會兒會發生些什麽。


    他是一個老特務了,當然知道什麽叫隱瞞。有些秘密往往還是自己一個人知道最好,這列車裏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軍統特務的身份,因為不知道總比知道好。一個人知道得多了反而不是好事,所以他不會逼問車廂裏的人那秘密是什麽,在他眼裏,那種煩心事還是直接交給軍統最好。


    隻是沒人沒有弱點,他的弱點便是好色!他知道自己這一點不好,可是那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嗜好。這一次不會有誤!因為他已經想得很周到了!他現在是一個人,因為他有這個自信,也因為他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是個特務!就連他的眼線都不知道他的軍統特務身份。他不能保證列車裏沒有人是*,從而加害自己。上頭也規定在任何情況下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他的眼線,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遣散了這車廂附近所有的乘客,也遣散了他手下的那些列車管事,他告訴他們,他要單獨審問這些罪犯,這些人光天化日居然當眾開槍,背後一定有大陰謀!於是車廂門前隻有他一個人。此時他在靜靜地聽著,聽著那車廂裏麵的動作。


    車廂裏安靜了片刻,接著便是槍聲。然後又是咒罵聲和咆哮聲。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終於一場混戰的聲音過後,那車廂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宋列車長冷笑道:“你們演戲演夠了沒有!想死的話,就繼續演吧!我宋某大江大浪這麽多年,會被你們幾個毛孩子騙!”


    車廂裏的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是槍聲響起,接著又是男人和女人的喊叫聲。車廂裏的聲音比上次還要混亂,就連那不合群的孫塑明也大叫了起來。就像也參與了機戰了一樣。而且還夾雜著擊打聲,接著那車廂又恢複了寧靜。


    宋列車長這時候還微笑了起來,他笑道:“這才像話嘛!現在誰還活著啊?說句話啊!”


    車廂裏傳來了一個男聲和一個女聲。那女聲一定是那個女人的,但是那個男聲居然是那個高手的。他清楚地記得他的眼線告訴自己,那個高手一槍打死了便衣甲!可是聽那聲音的感覺,那個高手應該也是命不久矣了!女人是一定要留下的,而那男人就算活下來,恐怕也是受了很重的傷。


    宋列車長想到這裏,便微笑地漸漸打開了車廂的門,手中還握著一把早已經上好膛的手槍。當他把門打開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些人,而是一把手槍,正對著他的腦門。


    那個持槍的人就是那個高手!是孟天賜!


    這出乎了宋列車長的預料。他居然會聽錯!這絕對不可能,他在驚懼的同時,還不忘問道:“剛才那聲音是怎麽迴事?”


    孟天賜的嘴巴一動。那剛才的聲音,無論是男聲還是女聲,甚至連孫塑明的聲音也都出現了。此時的宋列車長驚怒至極,想不到風雨這麽多年,居然在陰溝裏翻了船,他怎麽也沒想那孟天賜居然還會這種口技!而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竟然騙過了自己!


    孟天賜道:“快點讓火車停下來!”


    宋列車長冷笑道:“晚了。火車已經開到上海了!而且我已經通知了軍統的人,相信他們馬上就要封鎖車站。而且在車站外附近都布置了軍統的人,你們逃不掉了!”


    “砰”地一聲,那宋列車長的腦門被孟天賜打破了一個洞!他的身體緩緩地落下,他看著那孟天賜冷漠的眼神,終於變成了一具屍體。


    接著孟天賜迅速轉身用槍指向了便衣丙,而便衣丙此時也恰好用槍指向了孟天賜!孟天賜那上膛的姿勢也是一促即成,他指著便衣丙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想到會出現如此情況。”


    便衣丙笑道:“你果然一直在防著我!”


    孟天賜道:“彼此彼此!”


    這時候火車的汽鳴聲響起,上海車站到了,那車也不再行駛,而是停了下來。


    便衣丙笑道:“你們沒有機會了!”


    孟天賜道:“我們沒有機會了,難道你就好過嗎!你不怕那個列車長把你開槍打死上級的事情也通報出去嗎?”


    便衣丙道:“我怕!隻是我更懂得在軍統如何活下去!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想化解也很容易。”


    孟天賜看著窗外那湧動的人群,對著藍小飛和孫塑明叫道:“你們還不快走!混在人群裏快出去!”


    藍小飛還想繼續說什麽,但孫塑明直接把她帶走了,直接出了那火車,混在下車的人群中向車站的出站口走去。


    這時候有幾個便衣和乘客們的方向正好逆行,他們來到了火車,那個隻有兩個人的車廂內。孟天賜見此,直接和他們展開了一場混戰,接著又是槍擊聲和男人的喊叫、嘶吼和痛苦的呻吟聲。


    藍小飛和孫塑明也暴露了,被幾個便衣追殺著。藍小飛逃過一劫,而孫塑明則是被打中數槍,在他臨死前,他把那封機密文件交給了藍小飛,並叫她一定要把這封機密文件帶到延安。


    藍小飛還被三個便衣緊緊跟隨,她跑到了街道上,依舊被人追趕著。路上的行人一個個麻木不仁,因為他們早已見慣了,就連那路上偶爾會見到的巡捕房人員對此也是不聞不問。因為上海的水太深了,政府人員也不大想得罪那本地的地頭蛇。


    藍小飛被那三個便衣緊追不舍,而手上又沒有槍支,忽然感覺自己在劫難逃,這時候孟天賜趕到。他迅速解決了那三個便衣,全部一槍斃命!而這些全被一個在街道附近的茶館喝茶的女子看到。那個女子一直看著孟天賜,對他的身手又是深深地點頭。


    孟天賜顯然也感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他衝那名女子的所在方向看了看。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因為更要緊的事情是把藍小飛帶走。


    那幾個追擊孟天賜的便衣都被他給解決掉了,除了那個便衣丙,不得不說,便衣丙是個角色!他知道量力而行,也知道以退為進!他這次敗在了孟天賜的身手上,那麽下次再遇到他,就不知鹿死誰手了。


    孟天賜帶著藍小飛逃出了鬧市區,藍小飛便與他分了手。因為他到底是來到了上海,而自己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她要去延安,去履行上級在臨死前布置的任務。陸路不能行了,她選擇水路,坐船離開上海,再想法子去延安。


    孟天賜來到了上海,他第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個落腳的地方,可惜這裏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他更不知道孟彩香在何處。


    就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這時候身後有個聲音說道:“第一次來上海吧?”那是一個女聲,但那聲音很陌生,顯然孟天賜不認識那個人。當他迴頭看到那個人時,那個人居然就是那個街道喝茶的女子。


    她一身的黑衣,而且燙著一頭的波浪發型,那雙眼睛大大的,並且看著自己還會發生自信的光芒。稚嫩的臉龐告訴孟天賜這個女子的年齡絕對不會超過20歲,略微偏黑的皮膚倒是有種特殊的性感,很是健康。


    孟天賜看著她說道:“我是第一次來,有什麽事嗎?”


    那名女子說道:“我看你身手不錯,要不要加入我們啊?”說這話的時候,那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


    孟天賜聽她這話,笑道:“加入你們?給我個理由吧!”


    那女子道:“因為我看你除了身手就沒什麽閃光的地方。不加入我們,也浪費了你的身手。”


    孟天賜又道:“你剛才沒看到我殺了幾個人嗎?加入你們,那我豈不是給你們找麻煩?”


    女子笑道:“在上海死幾個人也很正常,況且就算你殺了幾個軍官,加入我們,也沒有敢找你的麻煩!”


    這下讓孟天賜來了興趣,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端詳了片刻,始終也沒看出她的特殊之處,感覺就像一個突然冒出的孩子一樣,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很是純真!天知道她竟會對自己說出這等話。


    “喂,你怎麽不說話啊!本小姐好不容易從家裏出來,本想好好玩玩,沒想到看見了你,覺得你是塊料,想帶迴去好好雕琢一下的!別這麽不給麵子啊!”女子急道。


    孟天賜道:“那你們可以幫我在上海找一個人嗎?也許會很難找。”


    女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開什麽玩笑,我們烙海幫在上海找個人那還不太容易!隻要你要找的那個人在上海,就準能幫你找到!”


    那女子盯著孟天賜發現他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心道:“沒見過這麽裝的人!”她又翻了翻白眼,接著說道:“條件是你要加入我們烙海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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