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清瘦的男子立在門邊,邁步,正向她緩步走來。


    逆光的位置,涼落看得有些迷了眼,隻是怔怔的盯著門口的方向,眉間緊鎖,她不知道容閆為什麽會過來,而且還這麽的光明正大進入涼家。


    “伯母。”容閆站在床邊,正好停在涼落的側身,很近的距離,輕聲喊著,眸光卻是落在涼落清絕的側顏上,眷戀非常的神色,涼落甚至能感受到那一道炙熱的目光,轉過臉看向別處攖。


    華漣漪笑容溫和的看著他,點點頭,招他在椅子上坐下,“容閆,伯母很感謝你今天能來。償”


    涼落看向華漣漪,眉頭蹙的更加厲害,她不敢相信,居然是母親叫容閆過來。


    容閆淺笑,“您千萬別這麽說,涼落的事,就是我的事。”


    “伯母累了,不跟你繞彎子,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趁著我還清醒,把涼落好好的交到你手裏......”


    “媽,您知道您在說什麽?”涼落抬高了聲調蹙眉打斷她的講話,“他是容閆,撇開當初他背信承諾不要我不說,現在我跟他都已經各自有了家庭,媽,我嫁的的人是他小舅。”您不知道霍鬱森是怎樣的一個人。


    末一句,她並未說出口,事情牽扯太多太多,並非現在的三言兩語可以解釋。


    她從不在涼家說起她的這段婚姻,一是不想提及傷了家人的心,二是,這段婚姻的根本就是為世人所不齒的,天底下沒有哪一個女人不奢望能有一段浪漫美好的婚姻,從她答應霍鬱森建議那一刻起,這個願望就已經徹底破滅。


    “涼落,你到現在還是不肯信我?”容閆坐在不遠處,盯著她的臉,“我說過,娶池晚不過是我的權宜之計......”


    “容閆,”她叫住他,甚至有些厭惡了,“一段婚姻在你眼裏不過是利益交換的籌碼?權宜之計,被你說得很隨便。”這與霍鬱森看待她又有什麽區別?


    華漣漪捏了捏涼落的手,“涼落,答應媽媽,今天不跟容閆吵架。”


    涼落很想笑,母親為什麽會理解成她是在跟容閆拌嘴,做著以往的那些愛情趣事?


    “媽,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在跟他置氣,那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跟您說清楚,我不告訴您,是因為......”


    “那些媽沒必要知道,”華漣漪又牽起容閆的手,把涼落的手放到他手上,“媽隻知道,當初自殺,是容閆救了我的命,否則,我哪有今天的力氣再自殺一次?”


    話語裏透著無力,涼落疑惑的看向容閆,就聽到華漣漪的聲音接著響起——


    “從那一次,就可以看出來,容閆對你用情至深,乖女兒,把你交給他,媽媽再放心不過。”


    涼落靜靜聽著,腦子裏一片空白,門外的傭人進來給華漣漪喂藥,伺候她睡下了,容閆握著涼落的那隻手依舊沒鬆開,牽著涼落走出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涼落迴過神來時,發現已經被容閆帶到了一片草地,環視一圈,是家附近的公園。


    她拂開容閆的手,凝眸看他,“當初我媽自殺,是被你發現的?”


    容閆的手放進褲袋,沉吟一聲,“恩。”


    “謝謝。”格外疏漠的態度,她在刻意的遠離。


    容閆隻是自嘲的笑,“謝謝?我帶你到這兒就是來聽你一句謝謝的?”


    “不然呢?容少爺救了我媽一命,難不成要我以身相許?”淺淡的語調,反問他。


    容閆踏近一步,扶著她的雙肩,“沒什麽不可以,我不介意。”


    “我介意。”涼落試圖掙開他的手,卻被他捏的更緊。


    急迫的聲音,“涼落,當我滿世界的找,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你,哪怕是你的一片衣角,那種無助感幾乎要把我壓垮,逼瘋,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


    他緊緊盯著她的臉,語調有些急促,“當初我去涼家找你的時候,發現伯母割腕自殺,倒在血泊中,你知道我心裏在想著什麽?我在想我不能讓涼家,不能讓伯母出半點事,我不能讓你傷心痛苦,絕不能。”


    他抬高了聲調,激動的說著,“涼落,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苦衷,為什麽還是不肯迴來?迴到我身邊來?我不介意我什麽都不介意,我隻知道你從始至終都是我的,就連伯母也覺得你跟我在一起才會快樂,才是最好的結局,你還懼怕什麽?”


    涼落有些無力,搖頭,“這與害怕無關,容閆。”


    他捏住她的肩膀,拚命的搖晃幾下試圖將她的思緒拉過來。


    “涼落,跟我一起,我們一起離開涼城,好不好?”他俯首,下巴擱在她肩上,輕言細語的問,“好不好?”


    涼落伸手,推在他腰上,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她現在腦子裏很亂,完全沒有半點思考的能力,今天付叔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還說過:老爺給姑爺打電話,要一大筆費用,打算用在那對母女身上,夫人在門外聽見。


    那麽,母親今天發病,很好理解了。


    付叔口中的姑爺,自然就是霍鬱森,可是為什麽父親缺錢不直接問她要?


    如果是害怕她知道那對母女又來要錢,那大可不必,她分明早就已經知道那對母女的存在,還有德行,相比一個老丈人直接開口問女婿要錢,她這個妻子的身份開口不是更加合適?


    她現在腦子完全不夠用,所以容閆說的話,她隻聽進去一半,“你讓我冷靜一下,好不好?”


    聽在容閆的耳裏就像是一團希望之光,他今天來說這些就是要這個結果,如果涼落動搖,那麽一切將都不再是問題。


    “這一切,都是霍鬱森在背後操作,涼落,你相信我,今天淩晨,我聽到了我爸打電話跟霍鬱森要錢。”他掐著涼落的肩,繼續說著。


    “什麽意思?”涼落抬眸,疑惑。


    “融興資金周轉一直都困難,加上,這一次我去澳門,”聲音變小,末了又激動起來。


    “你知道我爸跟霍鬱森打電話說什麽?他說你不給我錢,我就把你想方設法把你奪親外甥未婚妻的事情捅出來,”他認認真真盯著她的臉,“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背後真相就是霍鬱森在使陰招,不擇手段的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他今天早上跑過去質問過池晚,池晚的沉默已經很好的迴答他,那麽,當初,他爸答應他救助涼家,以他跟池晚的聯姻為條件,後來又反悔不救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


    霍鬱森為了把涼落從他身邊奪走,利用融興的資金問題,逼得容向華妥協,答應他與池家的聯姻,池晚又正好一心想要嫁給他,兩人目標一致,各取所需,霍鬱森一手安排他的婚姻,還逼得涼落走投無路去求他霍鬱森,世間最毒最陰險的,莫過於這兩人的不擇手段了。


    涼落的心一滯,眼睛盯著前方的草地,有些出神。


    容閆帶著她的手摟上自己的腰,輕聲,“我知道你現在什麽心情,一開始連我也不敢相信,一心想要奪走你的人居然是我的小舅,涼落,你一定相信我,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不會對你有所隱瞞,不會欺騙你,隻有我是最愛你的。”


    說完,他鬆開她,目光變得柔和,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


    唇瓣之間的廝磨交錯,他在竭盡所能的讓她找迴當初戀愛時的感覺。


    涼落全身僵硬,周身泛起的寒意猶如遁入冰窖般的冷,她似乎,還在消化容閆口中的真相,似乎......怎麽也消化不完,整個人呆呆的被容閆摟著,吻著,她呆滯的承受著。


    ......


    走到銘晟別墅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沉昏時分,天邊還掛著幾縷未被吞噬的昏黃色,渾濁到攪不開的顏色。


    涼落站在不遠處,看見顧安城跟霍鬱森站在門口說話,剛走近,一輛車停在別墅門口。


    霍隸行從警車上下來,走向霍鬱森,喊了一聲,“大哥。”


    眼神卻是落在霍鬱森身後的顧安城身上,嘴角噙著玩味的笑。


    霍鬱森一身休閑服,雙手放在褲袋裏,氣場不減,掀唇,“聽警局那邊說,你要見我?”


    當天碧雪曼去監獄勸他的時候說霍鬱森要把他交出去給那個女人的男人,那時就改了口,碧雪曼跟家裏人說過,還跟警局的人說過,是他霍鬱森遲遲不來見他。


    “大哥不過去,我這個當弟弟的當然要過來了。”霍隸行抬手就要去拉顧安城,奈何腕子還被鎖住,動不了。


    ---題外話---謝謝寶貝兒的月票,咖啡~二更來晚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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