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昔年這話聽著,沈依依也紅了臉,不自在地說:“……又在說什麽有的沒的……真是……”沈依依知道那話裏的意思,更加不好意思了。不過沈依依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歸屬感,她的身心都屬於左昔年的。下午,左昔年的電話再次響起,吵醒了淺眠的兩個人,左昔年接起電話恩恩應答幾句,說:“什麽時候到?需要我接你麽?好。”


    掛了電話,左昔年下床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俯身在沈依依臉上親了一口,柔聲說:“小一,下午我要出門。”


    “好,那我也出門。”沈依依還在大床上抱著被子翻滾伸懶腰,左昔年本來走向浴室,聽說沈依依要出門,隨口問:“你要去哪?”


    “去找黑長直!”沈依依貪婪地唿吸著被子上專屬於左昔年的體香。


    “什麽?”左昔年轉身走迴到床邊,上臂撐在床上,身體懸在沈依依上方。沈依依翻滾平躺,正好麵對麵,左昔年眯起眼眸,一字一頓地問:“你又找她?”


    很明顯,左昔年在吃醋,沈依依讀出來了,故意逗她說:“對啊,反正你也出門,我就一個人了。”


    “哦……”左昔年還真的微微點頭,意味深長地目光打量沈依依,沈依依不明所以,左昔年鄭重地說:“小一,如果你願意,下午陪我去見一個人。”


    “誰?”


    “我哥哥。”


    “啊……”沈依依遲疑,左昔年問:“你不願意?”沈依依沒想到,左昔年會這麽快就帶她去見家人,那是一種很官方上的認可。左昔年起身,徑直走向了浴室,留下了還在愣神的沈依依。沐浴出來的左昔年臉色還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鬱悶沈依依之前的反應。


    “我去思羽那,是要把我剩下的東西拿過來。”沈依依把她去陳思羽那裏的目的說了出來,晃晃手裏的吹風機,“我給你吹頭發。”左昔年板著的臉才稍微緩和,透過吹風機唿唿的聲音,沈依依聽見左昔年說:“還以為你的行李都搬過來了,原來她那裏還有,早知道,早就該拿迴來,又不是沒有家,做什麽放別人家占地方。”左昔年的裏外分的很清楚,除了沈依依,都是“外人”。


    “恩,領導教育的是。”沈依依不打算頂嘴,歡快的語氣服從左昔年。等吹幹了頭發,沈依依在左昔年的頭頂親吻了一下,“年年,你好香。”說著還閉上眼睛,仿佛很陶醉。


    “傻樣兒。”左昔年笑出來,捏了一把沈依依的小臉,繼而才正經地說:“我的家人你早晚都要見的,我哥剛從國外迴來,我也沒打算讓你們立刻見麵,等他休息幾天再說,你別有壓力。”左昔年邊說邊輕輕揉捏沈依依的耳垂。沈依依很乖巧,臉紅紅地,還是有些擔心,“怎麽會沒有壓力,總感覺你們這樣的家庭屬於高大上。”


    “哦?又是高大上,那你的家庭呢,從沒聽你提過。”左昔年笑著問,沈依依的臉色忽地變了下,情緒也低沉下來,半天沒有說話。左昔年察覺到異樣,傾身過去,溫柔地親吻沈依依的側臉,柔聲叫著沈依依的名字:“小一。”


    “恩……”


    “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三個字,讓沈依依措手不及,但巨大的驚喜襲來,讓沈依依的心情一下子從低穀跳了出來,雖害羞還是情不自禁地說:“我也是。”


    “不要這三個字,換掉。”左昔年溫柔的目光,像是暖流熨帖了沈依依心中因疼痛而形成的褶皺,雖然沒有完全熨平,但棱角確實小了很多,沈依依動情地說:“我愛你。”


    左昔年出門前,下了指示:收拾東西動作要快,不要停留太久,然後,她會派人去接沈依依。沈依依有點哭笑不得,左昔年對她,就像看護小孩子,還是隨時可能離家出走的小孩子。


    事實上,左昔年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左歆維遠比左昔年還要小心眼,要不怎麽她叫小左呢。左歆維督工,從頭到尾,陳思羽想說點比較親密的話都沒有機會,最後,陳思羽橫眉立目總算讓左歆維騰出了幾分鍾的自由時間。


    “依依。”


    “恩?”


    “我要迴美國了,今晚午夜的票。”陳思羽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沈依依猛地抬頭,有點無法接受,怎麽會這麽快,難怪陳思羽催促她來拿東西。沈依依眼裏的失落掩蓋不住,陳思羽看得清清楚楚,心底有些疼,但還是壓住疼痛,浮起笑意說:“別擔心,小左會跟我一起走。”


    “啊……哦……”沈依依心底還是挺複雜,“你們在一起了麽?”


    “像你說的,我也不年輕了,也該慎重考慮愛情了,現在你過得很好,我很安心,我也希望,我能讓你安心。”陳思羽說著,走到了沈依依跟前,半蹲在沙發前,仰頭看著沈依依,沈依依微微低頭,俯視著陳思羽。


    “依依,我們還會再見麽?”陳思羽仰著頭,突然問,沈依依眼眶濕潤,“當然,幹嘛突然說這個!”


    “嗬嗬,不知道,我以後應該不會再迴國,你也不會出國……”陳思羽的笑容有些苦。沈依依半天說不出話,怕一說話眼淚就掉下來,陳思羽揚起頭,唇,輕輕落在沈依依的額頭,旋即離開,起身背對著沈依依說:“依依,你一定要幸福,否則,我會後悔今日的放棄。”


    左昔年真的派了車子過來接她,目的很明顯,要把沈依依接到她的家。沈依依在房裏進行大清掃,最後在沙發上等左昔年等到睡著。左昔年大半夜才迴來,看見沙發上睡的人,還有桌上擺的飯菜,左昔年不由得愧疚,“小一,醒醒。”


    “哦,你迴來了,要吃飯麽?”沈依依揉揉眼睛,還有點迷糊,左昔年問她:“你吃飯了麽?”沈依依搖頭,左昔年說:“那我去熱飯,我們一起吃。”沈依依嘟囔著嗯了一聲,也不去看左昔年。


    左昔年熱飯迴來,沈依依差點又睡過去,左昔年看到家裏煥然一新,也知道小姑娘勤勞大掃除,肯定累壞了。沈依依迷瞪地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突然沒了胃口,說什麽都不想吃,就是要睡覺。左昔年哄著沈依依喂了幾口飯,沈依依就嚷嚷著睡覺,左昔年本來還有一堆話要說,但眼看著沈依依困得迷糊樣兒,又可愛又心疼,隻好明天再說!


    等把沈依依折騰到床上,沈依依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左昔年好笑地看她,“你這是不困了?”沈依依圈住左昔年的脖子,左昔年就貼身過去,任由沈依依抱住她,沈依依有些低落地說:“思羽今晚就走了。”


    “我知道,小左會陪著她的。”左昔年說完,有點吃味地問:“你不舍得麽?”


    “要聽實話麽?”


    “不要。”


    “好吧,我沒有任何不舍。”沈依依說完這句話,就惹惱了左昔年,結果就是,她在下,左昔年在上,而且她還不能反抗。對上左昔年虎視眈眈的獵殺眼神,沈依依知道在劫難逃,但她還是想往床下爬,左昔年拽住沈依依的小腿,整個人也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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