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鬧,我隻是愛你,有什麽錯?”顧寧凝露出受傷的神情,挽著的手臂也放開了,“愛你也是一種錯?你移情別戀了,我的一切都是錯了?”


    “如果你非要這樣說,非要把責任推給我才肯放手,那好,就是我的錯,是我花心,是我薄情,是我對沈依依動心……”左昔年一字一頓說著,顧寧凝突然大喊:“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左昔年麵無表情地看著顧寧凝,顧寧凝的眼圈開始泛紅,“她都不要你了,她都走了,你為什麽還要這樣記掛她?”


    “……”左昔年心裏苦笑,她會離開,還不是得益於你麽?還好意思來問我。


    “我說了我會為了你離婚,你為什麽不能等等我?你身體那麽寂寞麽?還是你的手指很寂寞?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你想要麽,我隨時都可以給你,你現在想要麽?”顧寧凝又纏上來,左昔年用力推開她,“顧寧凝,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我對你,已經沒有愛,你這樣糾纏又有什麽意義!你真當結婚是兒戲,你真的以為你想離婚就能離婚,你真的以為你離婚了我們就恢複到從前?”


    “那我們怎麽才能迴到從前,你告訴我,你說啊!”顧寧凝的眼淚最終落下來,服務員小姐送菜上來,一臉的莫名其妙。左昔年隻好拿起紙巾遞給顧寧凝,顧寧凝不肯接,左昔年給她擦眼淚,等服務員走了,左昔年才歎聲說:“寧凝,我今天過來,是想把我的心裏話和你說清楚,你心裏有什麽想說的也可以說出來。”


    “你說吧。”顧寧凝雙手握著杯子,身體有點發抖。左昔年從過去開始說到了現在,最後還是說出她對顧寧凝的感情在這兩年已經被消磨殆盡,也許剩下的感情因素裏有親情和友情,但真的沒有愛情了,同時也說了顧寧凝該重新審視兩個人的關係,更應該重新看待婚姻關係……左昔年說了許多許多,目的還是希望她和顧寧凝之間不要鬧到不可挽迴的地步,她不願如此。


    顧寧凝一直沉默,任憑左昔年怎麽說她都雙眼直勾勾盯著杯子,左昔年也說累了,喝了一口牛奶,涼了,而且沒有沈依依的味道。左昔年最後站起身,說:“我想說的話已經說清楚了,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聯係了,讓我出去。”


    “你們真的那麽相愛麽?嗬嗬。”顧寧凝仍是原來的姿勢,冷笑著問,左昔年就知道,她這些話是白說了。既然如此,左昔年微微俯身,手指指腹捏著顧寧凝的下巴使她轉過來看著自己,那眼底說不清的複雜情緒,左昔年也冷笑著說:“顧寧凝,你聽好了,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我和沈依依不管是否最走到一起,我們已然不可能。但是,我要告訴你一點,不管沈依依是我的什麽人,我都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她,別說你,我的家人都不行,所以,你不用想著破壞了,我既然走到這一步,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左昔年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惡寒,顧寧凝第一次有了害怕,尤其是左昔年眼裏的那份強烈的占有欲和保護欲,那是她不曾見過的,左昔年對她都沒有如此過,顧寧凝不知道是心寒還是害怕,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左昔年瞧著顧寧凝,心底有些不忍,但麵上終究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清冷地笑了一下,繼續說:“我左昔年活到了30多歲,坐到今天的位置,多少也是見過一些風浪了,如果你任意妄為,那我奉陪到底。”


    顧寧凝垂下眼眸,淚水在臉上留下痕跡,嘴巴哆嗦著似乎要說什麽,但終究沒有說出什麽來,左昔年叫了一聲,“顧寧凝。”顧寧凝抬起眼眸,竟然有一絲怯懦。左昔年收斂笑意,臉上肅穆的神情讓顧寧凝有了陌生感,左昔年淡聲說:“顧寧凝,如果,你執意選擇與我成為敵人,我雖不願,但不會退步,還有一點,有什麽事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沈依依。”


    那一晚,左昔年走了之後,顧寧凝在那個位置坐了許久,直到,她老公過來接她,見到了淚流滿麵的顧寧凝,還有她眼底根本掩不住的失望,憤怒……


    左昔年覺得她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而那天顧寧凝的反應也說明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在自家舉辦的晚宴上,顧寧凝還是帶著她的老公來湊熱鬧了,還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左昔年本來還沒看見,倒是左歆維先瞧見了,“這顧寧凝還真是陰魂不散,她在纏著你,我能先掐死她嗎?”說這話時,左歆維臉上還是十足的笑意。


    董子玉和糖蜜兩個人就坐在一旁吃吃喝喝,目的很明顯,來湊熱鬧,順便看看這次的貨色,發現還有幾個小帥哥,讓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是,一起長大中途出國的康泰也參加晚宴了,而康泰也表示出了明顯的好感,幾次目光相遇,康泰都是淡淡的笑意頷首示意。


    左歆維偷偷咬耳朵,“你的桃花不斷喲,顧寧凝這邊還不知道完沒完事,康泰又出來了,哈哈!”


    “……你還看熱鬧……”左昔年偷偷掐了一把左歆維,康泰已經走過來了,“昔年,好久不見啊。”左歆維早一步跑開了,坐到了董子玉旁邊,一起圍觀。


    “恩,確實好久不見。”左昔年問好,康泰遞過來一杯酒,“久別重逢,喝一杯吧。”左昔年也沒有推脫,康泰笑嗬嗬地說:“你還是這性格,夠爽快,哪天一起吃飯吧。”


    “嗬嗬,好啊。”左昔年看看就在旁邊的顧寧凝,本來想拒絕的心意改變了,顧寧凝聽的一清二楚,臉上的表情還是很難看,不過,也沒有去胡鬧。


    “維維,你喜歡姑娘還是小夥?”董子玉突然問,她從來沒看見左歆維對誰有表示過好感,左歆維舉著酒杯置於紅唇前,“我喜歡我自己。”


    “自戀的姑娘,總有一個人,會讓你喜歡到超過所有的。”糖蜜看著董子玉,說出這樣的話,董子玉沒有注意到糖蜜的眼神,接著說:“就是,不是說我家糖糖我就故意奉承她,我以前也很自戀的,不過遇見她,我發現自己更喜歡她,最初糖糖不喜歡我時,我都討厭我自己了。”董子玉說著給糖蜜戳了一個水果,糖蜜接過來吃掉,紅著臉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少在這給我秀恩愛!”左歆維白了一眼,眼神繼續盯著左昔年,說:“也許以後會知道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現在呢,我還是喜歡我自己。”


    “我看你們左家的架勢,是隨時要逼你們結婚的節奏哦!”董子玉有些憂心地說,左歆維突然笑出聲,轉過頭悄悄地說:“我年底就要出國了,老爺子管不住我,就是大左,我心疼她,我走了,她就真的……”左昔年還在人群中說話,左歆維的眼神黯淡下去,說:“到時候你們兩個死鴛鴦不要隻顧著自己死活,多關心下大左,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沈依依的時候,也是第一次看見大左的眼神裏有了不一樣的東西。不知道她和沈依依最後會怎麽樣,我希望大左能幸福。所以,她們倆現在多經曆點沒什麽壞處,如果不能經曆風雨,早點分開更好。”


    左歆維話音落下,左昔年過來了,嗔道:“你們幾個也真好意思,叫我一個人這麽辛苦。”左歆維立刻擺出笑臉,逗著說:“不急,據說其他左氏成員,隻要未婚的,都在受同樣的苦喲,隻是地點不同,沒準有的人以後要從國外趕迴來參加也說不定。”


    左氏企業是幾代傳承下來的,到了左昔年父親這一代,兄弟三個,左昔年家裏還有一個哥哥左錦之,不過長期駐紮國外公司,兄妹兩見麵機會不多;剩下左昔年還有一個伯伯和叔叔,這兩家也是各自兩個孩子,也都是一男一女,左歆維是叔叔家的小朋友,算是和左昔年走得比較近的。


    左家的人可能都忙於事業,所以左家現在成婚的隻有伯伯家的大女兒,剩下其他人都是未婚,也不能怪幾位老爺子著急。所以老爺子也狠了心,定期舉行晚宴,結交朋友搭人脈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可以看看是否有合適的人選。左昔年轉動杯子,“這話說得,難道左氏沒結婚的都會迴來的麽?那可夠搞笑的,從全球趕迴來參加晚宴啊,哈哈!”左昔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次應該不會,不過據說同樣的宴會在其他地方也在舉行。”左歆維想想也覺得好笑,不過,恩,她要爭取早日離開這個城市。左昔年很快又被人搭訕,隻不過搭訕的其他人最後都被康泰想辦法趕走了,左昔年最後站在一邊說:“謝謝替我解圍。”


    “沒事,被人纏著也很累吧。”康泰笑笑舉起杯子,左昔年幹杯,越是熱鬧的場合越是會想念沈依依,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因為相互喜歡而又沒有得到對方,所以她才會如此喜歡沈依依?左昔年最後喝醉了,左歆維幾個人先康泰一步扶住了左昔年,康泰有點驚訝,說:“啊!歆維,我真是認不出了!”左歆維小時候可並不好看,長大了倒是越發秀氣了,左歆維勾起嘴角笑笑,叫董子玉,“快把大左送迴去吧。”


    平常看上去再怎麽理智到非人類的,喝了酒,心裏有事也免不了露出醉態。左昔年也一樣,被送迴來的路上,左昔年哭的一塌糊塗,三十幾歲的人哭得像一個小孩子,見到人就問:“你見我家小一了麽?”糖蜜的手腕差點被攥斷了,左昔年隻是哭著說:“你把小一還給我,好不好?”那樣低低地哀求,糖蜜也跟著哭了,“子玉,子玉……”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的攻,主要是指感情路上主動的那一方,軟萌們不會是想歪了吧?哈哈!是母親追女兒,還是女兒追母親,還是追著追著互追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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