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你不要去哪裏工作啦嘛!”一個栗色**浪的女孩正氣鼓鼓地嘟著嘴。她的眼睛明明亮亮,白白淨淨的麵龐象一朵盛開的芙蓉花,透露著無敵青春的氣息,看著她,你會覺得芭比娃娃也不過如此。

    站在她對麵的女孩正埋頭整理著桌子上的筆記,沒有理會對麵如大火一般熊熊燃燒的芭比娃娃。

    “喂!”“芭比娃娃”雙手“啪”地拍在桌子上。

    什麽嘛!這家夥居然無視她陸佩英的存在!!這實在叫她忍無可忍!

    陸佩英對麵的女孩並沒有被她“恐嚇”道,隻是慢慢抬起頭來。當她抬起頭的一瞬間,連陸佩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刹那失神。

    是的,她的的確確是太漂亮了。烏黑的頭發柔柔軟軟地垂到腰際,隻一個簡單的三七分便將長長的頭發攏到了耳後。白淨細膩的皮膚如上等的陶瓷,如櫻花花瓣一樣的嘴唇柔軟嫣紅,尖尖光滑的下巴,兩靨旁淺淺的但可以醉人酒窩。特別是她的眼睛,真的很美,就象漆黑的夜空裏那唯一的滿月,明亮裏帶著淡淡的疏離,溫柔裏又包含著從容與淡定。

    她漂亮到連級花的她也會偶爾嫉妒嫉妒她,當然了,是偶爾而已。

    女孩對她溫柔地笑這說:“阿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也是知道的,我很需要錢的。在‘旅人’裏唱歌,一首歌就是50塊,我一個晚上就可以掙200呢,而且……”

    她的聲音清清脆脆,宛若涓涓溪流,又柔柔軟軟,好似天上厚厚的白雲。

    可是陸佩英才沒有心情去欣賞她的聲音,她很“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說葉若初葉大小姐,我可是真的不放心你去那種地方,那裏人又多又亂,你看看你,那麽漂亮,身材又好。你說你要是胖點醜點我倒任你自由發揮,可是……”

    葉若初淡淡一笑,拉起她的手說:“阿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看,我都在那裏唱了兩個月了,還不是好好的麽?”

    陸佩英一時語塞,她也找不出個理由來,賭氣似地說:“好啦好啦,隨便你啦!我才不會管你了,我真是‘狗拿耗子’。”

    葉若初看著正在賭氣的陸佩英,心中暖成了一片。

    12年前的陸佩英也是這個樣子。那時8歲的她剛從明佛爾德轉到東陵實驗小學,老師安排一個女生和她做同桌,那個女孩就是陸佩英。當時她還兇巴巴地和她定下了許多“不平等條約”,而且還動不動就對她表演“河東獅吼”的戲碼。可沒想到後來兩人居然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且兩人似乎約好了一般,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學!!

    所以說,緣分和時間真是兩樣奇妙的東西。有了緣分卻沒有時間培養,感情就象真空狀態下的花,活不長久;有了時間但沒有緣分,那感情就象一杯倒進沙漠裏的水,隻能白白浪費。隻有緣分和時間交融的感情才會長久不衰。

    葉若初看著窗外開的正好的玉蘭花,想到了一句詩: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12年了。

    原來,都這麽久了。

    陸佩英看了看一旁看著窗外的葉若初,那種心疼的感覺又不由自主地泛濫開來。她第一次看見葉若初,她的那副淡然的神情讓她很不爽,所以最初老是百般刁難她。可後來無意中知道了她家裏的情況,她不禁暗暗佩服起她可以這樣從容淡定。

    “阿若,幹脆這樣,我今天晚上和你去一趟。我要實地‘考察考察’”

    葉若初看她那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模樣,也隻得點了點頭。

    “阿英,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

    站在鏡子麵前的葉若初看著自己:一副蛤蟆鏡,一頂帽簷很大的棒球帽,很老土的白色襯衣和一條淺灰色的長褲。

    “誇張什麽啊!這樣才安全啊,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啊!”陸佩英十分嚴肅的說。

    葉若初無語地看著她,滿頭黑線。

    去那種場合,打扮成這個樣子,好像更引人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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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地很純粹,沒有一點點的光,但是它給人的感覺並不寂寞。就好像一個經常蝸居在角落的人,喜歡獨自一人品嚐孤獨的味道。

    夜幕下,一條長長的街道顯得熱鬧非凡。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像一個個妖豔的舞女,放肆地閃出她們誘人的光澤。各種車輛停在街道上,使原本寬寬的街道略略顯得有些擁擠。

    “阿若,這……這個地方看起來……怎麽不太好啊。”陸佩英東看看西看看,心裏有有些打鼓,她總覺得這個地方,呃……很怪,但不好怎麽形容。

    葉若初淺淺一笑:“如果你不喜歡這裏你就先迴去吧,我一個人真的沒事的。”

    “不用!!”一聽葉若初要“譴”她迴家,她腦中的紅色警報立即拉響,一句話馬上從她腦字裏蹦出來:她一個人會出事,她一個人會出事……

    葉若初略有無奈地看著她,笑了笑說:“那我們走吧。”

    街道的盡頭有一間外表看起來有些老舊的酒吧。它隱藏在濃密的綠樹之中,與街道上其他的酒吧很不相同,它沒有那些頹廢或是喧囂感,就像一個想要迴家的風塵仆仆的旅人。

    葉若初摘掉暗紅色的蛤蟆鏡,牽著一臉好奇的陸佩英走進酒吧裏。

    “阿若阿若,快,你再不來就有客人要發飆了。”葉若初一進門就被酒吧經理喊住。沒辦法,誰叫她唱歌唱的好,很多人都是專程來聽她唱歌的。

    “好,我知道了。”酒吧裏的音樂很沉靜也很曖昧,沒有一般酒吧的喧鬧,所以葉若初不需要扯著嗓門迴話,“阿英,你隨便找個地方坐一下,千萬不要隨便搭理別人,乖乖等著我。”

    陸佩英像一隻乖巧的小熊,聽話地點了點頭找了個座位坐下。

    在酒吧的一個暗暗的角落,有一個男人庸懶地坐在那裏。他穿者一件黑絲綢襯衣,襯衣領口的扣子被解開,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以及一條泛著淡淡光澤的紫荊花項鏈。他修長的手指悠閑地拖著一隻裝著紅酒的高腳酒杯,酒杯裏的酒隨著他的手上下搖晃著。他的麵容長得極為完美,完美到讓人不禁感歎一下造物主的神奇。可是那完美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就象一座冰冷冷的山上盛開的罌粟花。

    包圍在他周圍的氣息,混合著罌粟的靡靡和隆冬的嚴寒。讓人在看到他在迷失自我的同時又保持著一段無可奈何的距離,害怕一旦靠近就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偎依在他身側的,是一個性感熱辣的美女。她看著這個摟著她麵容完美得不像話的男子,心中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這樣的男子誰見了都會心動。撇開他的長相,單就是艾林娛樂集團的老總這個身份,就散發著無限的光芒。更何況他處理事情的能力讓集團元老級的人物都自甘弗如。不論是什麽打了死結的事情,隻要一到他手上,那個死結就變成了活扣,輕輕一拉就開了。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在艾林幾乎是神話般的人物,今年才20歲!

    這樣的人,簡直不是人。

    “林總,怎麽不理人家嘛!”美女發起嗲來。

    男子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微微偏過頭,完美到不可思議的臉上冰冷冷地掛著一個若有若無的笑,配合著他半眯起的純黑色眼眸,卻是魅惑之極。

    “要我理你,那——就要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現了。”他笑地很邪魅,略略暗啞的嗓音在曖昧的音樂烘托下顯得致命的性感。冰冷冷且又不緊不慢的語調裏,那若有若無的挑逗讓他懷中的美女一陣嬌嗔。

    一直徜徉在酒吧裏那沉靜而又曖昧的音樂嘎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泓如水一般清澈的木吉他聲音 。靜靜的木吉他聲流淌在酒吧裏的每一個角落。那澄澈,幹淨而又清亮的聲音,讓酒吧裏的每一個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年少那些單純而又美好的時光。

    又是她!

    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幾乎微不可見的微笑。

    他15歲出入各種酒吧,什麽樣的歌手沒見過,什麽樣的聲音沒聽過。但像舞台上那個女孩的聲音,他實在聽的不多。她的聲音清清脆脆,宛若涓涓溪流,又柔柔軟軟,好似天上厚厚的白雲。雖然不是最好,但聽著會讓人有一種說不出是舒心。所以一個月前迴國第一次來到‘旅人’聽她唱了一次後,他幾乎每晚必到。

    台上唱歌的女孩帶著一頂帽簷很大的棒球帽,讓人看不清她的臉。款式有些老舊的白色襯衣和一條淺咖啡色的長褲,在這個酒吧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看久了卻別有一番味道。

    “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

    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

    卻忽然忘了是怎麽樣的一個開始

    在那個古老的不再迴來的夏日

    無論我如何的去追索

    年輕的你隻如雲影掠過

    而你微笑的麵容極淺極淡

    逐漸隱沒在日落後的群嵐

    逐翻開那發黃的扉頁

    命運將它裝訂的極為拙劣

    含著淚 我一讀再讀

    卻不得不承認

    青春

    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

    男子仔細地聽著她唱歌,歌詞是一個詩人寫的名叫《青春》的詩。女孩清澈而又柔軟的聲音,讓男子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個下午,一個美麗的不可思議的女孩向渾身髒兮兮的他伸出手:

    “從現在開始你不是一個人了,有我在你身邊”

    在一個人的生命裏,有很多很多事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淺變淡,直至完全消失最終忘卻。但總有一些事情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比如寒風中的一個溫暖的擁抱,失利時的一聲堅定的鼓勵,以及心灰意冷時向你伸出的一隻手。

    縱使冷麵無情的他,在記憶裏也一直保留著那一個下午,一個他永遠不會忘記的下午。

    從現在開始你不是一個人了

    有我在你身邊

    “葉若初……”男子在心裏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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