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東明自然知道田園進山去了,田師父又把冬瑜抱出去玩耍,不不、大妞兒也去小溪邊洗衣裳,家裏就歡喜一個人。


    他自認長得不錯,又讀過書識得字,比起田園不知道好多少。


    他多在歡喜麵前晃悠幾次,歡喜總會看見他的好,然後跟了他。


    就算不能名正言順,偷偷摸摸更有滋味。


    歡喜。


    是他偶然聽見田園這般喊,便記在了心裏。


    「有點事兒,那我在這邊等五叔迴來吧,五嬸在煮什麽,是粽子嗎?好香!」


    歡喜抿了抿唇,「你五叔一時半會迴不來,你先迴去吧,等他迴來了,我讓他過來找你!」


    她攆人的話都這般明顯,田東明也不好繼續留下。


    「那行,五嬸煮了粽子嗎?能不能給我吃兩個?說起來我還沒吃過五嬸做的飯菜,他們都誇五嬸做的飯菜好吃極了,跟醉仙樓比,也絲毫不遜色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歡喜也不能不拿兩個粽子給田東明。


    「你等著,我進廚房給你拿幾個!」轉身進了屋子。


    卻感覺到腳腕一疼,「哎呦!」叫了一聲,身子不穩,朝一邊倒去。


    「五嬸!」田東明喊了一聲,跑過去扶住了歡喜。


    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扶住來了她的腰。


    如今入夏,衣裳穿的少。


    歡喜覺得田東明的手放在她腰上,難受的很。


    「我,我沒事,你放開我吧!」歡喜沉聲,聲音裏毫不掩飾嫌棄。


    「我扶五嬸到那邊凳子坐下,給你看看,是崴了腳嗎?」田東明假裝沒聽出來。


    腦海裏都是入手的滑膩。


    還有大手下,那隔著布料軟軟綿綿的肌膚。


    但他到底不敢亂動,怕等田園迴來,歡喜和田園說,田園饒不了他。


    歡喜想要推開田東明,卻怎麽也推不開,氣的臉漲紅,聲音冷了冷,「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過去,粽子在鍋裏,你自己拿!」


    田東明聞言,依依不捨的鬆開手,「那五嬸你小心些!」


    「嗯!」


    歡喜一跳一跳的過去。


    田東明雙眼看著歡喜的胸脯,一聳一聳的。


    頓時有了感覺,忙在鍋裏撈了幾個粽子,「五嬸,你真沒事吧?」


    「沒事,你拿了粽子快走吧!」


    「那五嬸我先走了,等五叔迴來,我過來找他!」


    「嗯!」


    歡喜看著田東明拿了粽子離開,眉頭微蹙。


    掀起裙子看著自己的腳腕,上麵一處紅,不是一片紅,不太像扭傷。


    而且這屋子裏也沒個石子什麽的,她不可能好端端的扭了腳腕。


    田東明不安好心。


    他占自己便宜!


    想到這裏,歡喜氣紅了眼。


    「混蛋……」咒罵一聲,眼睛到處找著,看見角落裏那小小的一塊石子,歡喜蹦跳著過去撿起來,拿在手裏看著。


    院子裏也沒有石子,這石子不可能出現在廚房,那麽就是有人刻意從外麵帶進來的。


    田東明出了田園家,卻沒直接迴家,而是把粽子藏了藏,去了村子一個寡婦家。


    寡婦這個時候也在包粽子,她也沒個孩子,好在這婆家還算不錯,死了丈夫也沒攆她走,不過她到底還年輕,嚐過歡愉的滋味便守不住,那日也是湊巧,她在溪邊洗澡的時候被田東明看見,田東明當時便強要了她,先掙紮後來沉淪,如今便成了田東明的玩物。


    田東明一進來,便上了門閥,把粽子一丟,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田東明拉進了屋子,摁在炕上脫光了衣裳。


    「你輕點,我受不住!」


    「閉嘴!」


    田東明怒喝一聲。


    滿腦子都是歡喜那滑膩的肌膚,和歡喜身上的香氣。


    這一番淩虐,把寡婦折騰的死去活來,等到田東明心滿意足,她已經奄奄一息,出氣多,吸氣少。


    田東明瞧著驚了一下,也是怕人死了。


    「五娘……」田東明喊了一聲。


    五娘翻著白眼,腦子嗡嗡作響。


    整個人感覺快要死去一般。


    喘不過氣來。


    田東明就算在心思齷蹉,也隻是一個書生,這會子見五娘這個樣子,嚇的不輕,更是不敢把五娘送去就醫。


    起身就要走,可也怕五娘就這樣子死了,到時候查到他頭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捂住了五娘的嘴。


    「唔……」


    五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田東明。


    她做夢都想不到上一刻還在她身體進進出出的人,下一刻就親手將她捂死。


    將五娘捂死之後,田東明立即出門,還不忘把院門鎖上。


    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殺人了,他殺人了……


    不不、大妞兒迴來,見歡喜坐在廚房門口發呆,不不上前問,「怎麽了?」


    「……」


    歡喜搖搖頭。


    有些事情,不去細想或許還沒什麽,細思卻極恐。


    就拿田東明這事來說,歡喜想著想著就害怕。


    隻是這事不能和不不說,得和田園說。


    「真的沒事嗎?」不不輕聲問。


    明顯不相信。


    她出去的時候,歡喜還笑眯眯的說等她們洗好衣服迴來,就可以吃粽子了。


    才多少時間,就這般無精打采的。


    「沒事!」歡喜說著,又勉強笑了起來,「粽子已經好了,你去拿了和大妞兒一起吃吧!」


    「嗯!」


    不不點頭,進廚房拿粽子剝了放在碗裏,喊了大妞兒過來吃。


    「你要吃嗎?」不不問。


    「現在不吃!」歡喜一個勁的搖頭。


    她現在不想吃粽子。


    沒胃口。


    不不到底什麽都沒問,田園從山裏迴來,手裏還拎著兩株蘭花,見到歡喜的時候,笑的露出白白牙齒,「我在山裏挖了兩株蘭花迴來,一會找個盆子,咱們種起來!」


    「嗯!」歡喜悶悶點頭。


    見到田園,心裏頓時覺得委屈極了。


    有些話卻難以啟齒。


    不不連忙拉了大妞兒出去,把空間留給歡喜和田園。


    「我……」歡喜紅著眼,強忍憤怒。


    田園瞧著,心口一疼,挨著歡喜坐下,輕聲問道,「怎麽了?」


    歡喜不說話。


    撩起裙擺,露出紅腫的腳裸,又把小石子攤開在手心。


    田園頓時明白過來,「有人拿石子砸你?」


    誰?


    田園心中已駭浪驚湧。


    他連讓她做飯都心疼的緊,想著多賺錢,買個做飯好的婆子迴來做飯、洗衣,如今便是洗衣服都讓不不、大妞兒去做,他私下給她們銀錢。


    卻有人敢用石子砸她。


    「嗯!」


    歡喜點點頭,頭靠在田園肩膀上。


    「是誰?你知道是誰嗎?」


    「田東明!」


    「……」


    田園心口鈍痛。


    差點就要跳起來,去將田東明打殘廢,卻想著歡喜靠在他肩膀上,這會子不能亂動。


    他一動,她會摔倒。


    「怎麽迴事?」田園輕聲問。


    好似沒事兒人一樣。


    歡喜卻感覺到他身子僵硬,說話聲音都在發顫,輕聲細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田園頓時就明白過來。


    「別怕,我會收拾他的!」


    「那你小心些,別讓人知道了!」歡喜低語。


    田園點頭,「我知道!」


    將疼痛咽下,還要裝著漫不經心,「我去拿藥酒幫你擦擦!」


    「嗯!」


    歡喜坐直身子。


    田園起身去屋子拿藥酒。


    站在屋子裏,田園隻覺得頭有些眩暈,深深的吸了口氣,咬緊牙關、將手握拳,捏的哢嚓哢嚓作響。


    好一會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亂來,至少現在不行。


    他現在要是做點什麽出來,鬧起來歡喜會受傷害。


    男人、女人對名聲要求不一樣。


    從櫃子裏拿了藥酒,輕輕的幫歡喜擦著。


    盡管他很小心,歡喜還是疼的一抽一抽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要哭不哭的,最是可憐。


    田園瞧著,心更疼了。


    「……」


    「疼嗎?」


    「疼!」


    「我輕點!」


    「嗯!」


    絲絲輕吟從貝齒中溢出,聽得人心跳加速,心亂如麻。


    田園夾緊了腿,不敢在歡喜麵前露出端倪。


    等抹好藥酒,田園迴屋子去的時候,拿了褲子去了一趟浴房……


    二十七的男人了,誰還會相信,他還是個童子。


    午飯的時候,田師父還是發現了田園、歡喜的異樣,不過他識趣的什麽都沒問。


    田園也沒去找田東明算帳。


    他在等晚上。


    晚飯後,歡喜梳洗好,帶著幾個孩子在炕上打絡子,田園在院子裏劈材。


    一斧頭下去,便把木柴給劈開了。


    劈了一大堆,田園才蹲下身撿了排在角落裏,等著冬天的時候好燒炕。


    晚上大妞兒和不不睡在不不的屋子,田園睡炕,歡喜帶著冬瑜睡在小屋子裏。


    冬瑜睡得香甜,歡喜卻怎麽也睡不著。


    田園起身的時候,她便聽到聲音了。


    「你,你要出去嗎?」歡喜問。


    「嗯,出去一下,你放心,我很快迴來!」


    歡喜猜到田園要做什麽,小聲道,「你小心些!」


    「嗯……」


    田園應了一聲,出了家門。


    隻是他才到田家這邊,就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出了田家。


    「田東明?」田園大喜。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跟在田東明身後,他想看看,半夜三更的,田東明搞什麽鬼?


    田東明到了寡婦五娘家,拿出鑰匙開了門,偷偷摸摸的摸了進去。


    田東明有些害怕,一進院子,他就感覺到一股子陰森森的味道,還有總感覺自己被什麽盯著一般,但是他更害怕自己和五娘通姦、又把五娘掐死被人發現。


    哆哆嗦嗦進了屋子,摸了火摺子點燃了油燈,五娘倒在地上,身體僵硬,鐵青著臉,瞪大了眼睛。


    田東明嚇得吞了吞口水,去櫃子裏報了被子,鋪在炕上,又把五娘的屍體拖到炕上,然後在窗戶上灑了點桐油,搬了小幾放在炕上,把油燈放在上麵。


    深吸一口氣才推翻了點燃的油燈,快速跑出了屋子。


    被褥一下子燃了起來。


    田園站在暗處,眸子微微眯了眯。


    跟了上去。


    在一個田坎上時,田園撿了石子彈過去,打中了田東明的腰,「啊……」田東明叫了一聲,摔下了田坎。


    田坎有點高,如今田裏種了秧子,田裏有水泥又軟,田東明摔下去一下子濕透了衣裳,偏偏自己又動彈不得,半個身子浸透在田中。


    「……」


    不遠處,五娘家燒了起來,火光沖天。


    「著火了,著火了,五娘家著火了!」


    有人喊了起來,緊接著狗吠聲不斷。


    沉寂的田家村頓時沸騰。


    不少人都起來,拎了水桶去救火。


    「快快快,去救火!」


    田東明倒在田中,明知道有人從田坎上過去,卻不敢喊出聲。


    他害怕,害怕自己被人發現。


    田園迴到家中。


    歡喜連忙套了衣裳迎上來,「五娘家著火了?」


    「嗯,不是我,是田東明!」


    「……」歡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想做什麽?」


    「他殺死了五娘,想放火滅口!」田園說著,冷冷的笑了一聲。


    歡喜唿出一口氣,「這個人,真是喪心病狂,田大哥,既然你知道,可不能放過他!」


    那五娘,也來過家裏,長得還算可以,性子也好,來賣過兩次雞蛋,每次都多給兩個,笑起來很溫柔。


    卻不想這麽死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他怎麽可能放過田東明。


    他要田東明每日都活在恐懼之中,日日難安,每天都提心弔膽。


    他要讓田家如今齊心協力去救他,等到田宇明考舉人的時候,再去揭穿他。


    他一個人毀了田宇明,毀了田家,他是田家的罪人。


    殺人償命,定要田東明死無葬身之地。


    門被砰砰砰的拍著,田園安撫的拍拍歡喜的肩膀,「你睡吧,我去看看!」


    「你小心些,把門從外麵鎖了吧!」


    田園點點頭。


    去開門。


    田師父見到田園,「五娘家著火了,一起去看看吧!」


    「嗯!」田園點頭,把門鎖上。


    跟著田師父一起去。


    一起到了五娘家,不少人拎了水桶在滅火,可是這種天,五娘家房子又是木頭結構,燒起來可快,這般根本撲滅不了。


    「人救出來了嗎?」田師父問。


    「沒呢,我們來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唉……」


    五娘的公公婆婆站在一邊,臉色很是不好,他們的幾個兒子、媳婦也站在一邊,抿著嘴不說話。


    五娘雖是寡婦,死了丈夫,但是她娘家卻極其富裕,幾個兄弟也十分厲害,這也是他們不敢隨意把五娘攆迴去的原因。


    而且五娘一年到頭吃也用不是家裏,她娘家兄弟會送過來。


    等到火滅掉,天已經露出魚肚白。


    五娘的娘家兄弟已經得到消息趕來。


    幾個都是那種人高馬大,膀大腰粗的那種,看起來就不好惹。


    兩人喊了一聲五娘便進了屋子,不一會抱著一具燒焦的屍體出來。


    「五娘……」


    幾兄弟上前,都紅了眼。


    邊上不少人都是搖頭嘆息,各種猜測都有。


    無非是不小心打翻了油燈,才著火燒死了。


    議論紛紛中。


    田師父看著田園,「你怎麽看?」


    「我覺得,未必是不小心燒死的,萬一是謀財害命呢?」田園的聲音不算重,但也不算輕,幾個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聽見了。


    「……」


    「……」


    這些人一尋思。


    萬一是遭了賊呢?亦或者是被人謀財害命。


    雖說是著火燒死的,但是她身上沒有燒壞的衣服碎片,難道全部都燒掉了?就算燒掉了,也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村民們也有見多識廣的,少不得看出些許端倪。


    總而言之,五娘的娘家幾兄弟是不答應這事就這麽算了,五娘的婆家也覺得自己冤枉。


    「那就報官吧!」五娘的公公說道。


    這事私了肯定不行。


    五娘那幾個兄弟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一切交給衙門來,到時候衙門怎麽說就怎麽是。


    不然他們就是說幹了口水,五娘的兄弟不信,也是百搭。


    五娘的大哥頷首,「那就報官!」


    既然兩家人都贊同報官,那就報官去吧。


    田家村的人還要去山裏砍樹,便紛紛離開了,但是心裏也好奇,五娘到底是自己燒死的呢?還是被人謀害的?


    迴去的時候,有人發現了摔倒在田坎下昏迷不醒的田東明。


    然後合力把田東明抬迴了田家。


    田家頓時亂成一鍋粥,田吳氏哭哭啼啼,讓人去請大夫,又和田東明媳婦趙氏給田東明換了衣服。


    田東明半個身子都僵硬著,都不能張嘴說話。


    在又心驚又害怕又恐懼中,他渡過了人生有史以來最艱難的時刻。


    其實他沒有昏迷不醒,但是他必須昏迷不醒,被抬迴家被收拾幹淨,聽著媳婦、親娘的哭聲,田東明睜大離開眼睛,看著屋頂。


    他腦子裏有一種荒謬的想法,他被人算計了。


    而更清晰的明白,他必須隱藏好自己,不然被發現,別說他會死,田家也要完。


    而他的兒子、女兒也將有一個殺人犯父親,從此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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