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稀側著身,單手撐著腦袋,淡笑地看著她,“夫人真愛說笑,昨晚可是夫人主動的。”


    出自各種本能,天舞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領,還好,她的衣服十分整齊,這樣的話應該就沒可能發生什麽事了吧?不對不對,是絕對不吭發生什麽!


    “閉嘴臭流氓!誰是你夫人啊!再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廢了你!”天舞直接彈指,丟出兩朵玄天火炸在床前,那一股熱流差點就讓木晨稀倒下去。


    看著如此精神抖擻的天舞,木晨稀樂嗬嗬地笑著,這樣的話,她應該就沒什麽事了,雖然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是怎麽給自己度氣,但看來應該不是件簡單的事,還夾帶著很大的風險!


    “舞,過來,過來,我保證不碰你,現在我可打不過你。”木晨稀輕輕地趴著自己的床,那輕柔的笑意收了起來,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看著那般認真的樣子,應該不是使詐耍什麽花招把?


    天舞眉頭淺皺,但還是走了過去,反正木晨稀現在還很虛弱的樣子,自己要掙紮的話,他應該也不能做什麽吧?


    保持著警惕,天舞站在木晨稀的床前,淡然地戒備著他,“幹嘛?”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在渡氣給任何人,包括我。雖然不清楚你那是怎麽迴事,但隻要是危險的事我就不會讓再做。”他側躺在床上,認真地看著天舞,當然,在保護天舞的前提下,他還是夾帶了一點私心,如果渡氣就需要親到嘴的話,他會考慮殺了對方。


    畢竟,他的女人可容不得別人碰。


    天舞反而是不領情地一聲冷哼,“哈?你憑什麽管我!我想渡氣就渡氣,想救誰就救誰,用不著你關!”


    廢話,但她是什麽人啊,憑什麽控製她!就連師父都不敢如此霸道,天下間敢如此霸道地跟她說話的人,恐怕隻有木晨稀了吧!


    木晨稀輕輕挑眉,想要掙紮起來卻又是做不到,隻好躺在床上直直地盯著天舞,“憑什麽?就憑你是我的女人!”


    “什麽!說什麽傻話啊白癡!哼!不管你了!”天舞滿臉緋紅地轉身,怒罵一句之後幹脆甩門而去。


    木晨稀無力地倒在床上,卻是熙然,這樣的話,他與天舞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吵架了呢?隻是,那個小妮子居然還不肯承認自己是喜歡著他,看來要完全得到天舞的心還需要好好努力啊!


    ---


    天舞跑出房門外,微微地喘著氣,連續地深唿吸才讓自己平息了臉上的燥熱,她緩緩地迴到了上一層,卻見房間的陽台上,三月焚依舊在喝茶吃點心。


    “咳囉咳囉,你可算迴來了啊,來,吃早點。”三月焚笑著招唿天舞入座,看著她那沾了不少血跡的衣服,便是明白昨天一天天舞的去向。


    “他好點了嗎?”三月焚緩緩地為天舞泡上一杯茶水,輕輕地推到她的麵前。


    天舞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她可不敢迴想太多細節,不然肯定控製不住臉上的情緒,肯定會讓三月焚誤會的。


    “三月大人,他的關押是到什麽時候?”輕輕淺酌一口清茶,那種齒頰留香的口感,讓天舞不禁微微驚歎,沒想到啊,三月焚居然有這麽好的茶。


    而三月焚倒是隨意地揮揮手,“他犯下的不過是無足輕重的錯,隻不過是因為‘禦閣’的規矩才進行鞭打,倒是沒想到會傷的如此重。所以,他如今隨時可以離開。”


    “那……能讓他暫時留下嗎?”天舞頓了頓,以喝茶的姿勢擋去了臉上的淡淡緋紅,她覺得嘛,與其放木晨稀出去讓雲玉照顧,還不如把他留下來,雖然偶爾惹自己生氣,但也不至於讓自己為心煩意亂而心痛。


    三月焚發出輕輕的笑聲,帶著麵具的腦袋微微傾斜,“看來你很在意那個人類,他有什麽特別的嗎?”


    天舞倒是這時候才發現,三月焚並沒看出木晨稀是木玄子的轉世,也就是說,木晨稀隻是木晨稀?他那些前世的記憶隻是偶爾觸發?這樣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點呢?


    “沒,造成這般樣子也是因為我,所以,我照顧一下他也算是將功補過吧。”天舞繼續喝著茶,熱乎乎的茶水對她來說並不燙,反而是她覺得自己臉上如同火燒一般。


    為什麽會有這種少女情懷呢?自己應該早就過了那種懵懂的年齡了啊,為什麽還會小鹿亂撞臉紅耳赤呢?


    因為木晨稀受傷的事,天舞也沒什麽心思打探三月焚秘密了,她著前前後後加起來都過去多少天了,不知道雪魅那家夥怎麽樣了,但不管怎麽說它的修為實力還是有的,應該不用太擔心它吧。


    而且三月焚在自己這裏的話,雪魅是不是就更方便在‘禦閣’裏溜達呢?


    與三月焚東扯西扯,說了半天,已經到午響了,這時一個弟子敲門走了進來,“三月大人,打擾你休息真的很抱歉,剛剛送來一批弟子,需要你去處理一下。”


    在三月焚挪動他那巨大的身軀的時候,那個弟子從懷中掏出了一瓶藥遞給了天舞,“這是聞人長老脫人帶過來的,說是給木晨稀的藥,讓我轉交給你。”


    說罷,他與三月焚便雙雙離開了。


    天舞看著手中的藥,不禁想起木晨稀,他從昨天開始,就是赤著上身,但卻是捆綁著慢慢的繃帶,而那些繃帶包括他的床,似乎都染滿了鮮血。


    暗暗搖頭,都怪自己對血腥場麵見怪不怪,木晨稀就算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也不能睡在慢慢血跡的床上啊,身上的繃帶也該換掉了。


    輕輕歎氣,她還真的不習慣去照顧別人,幹脆下次挑戰一下‘血蠱丹’提升一下他們的自身的恢複效果吧。


    隻是那‘血蠱丹’卻是一種九品的仙丹,光是成丹就能引來天劫,如果品質再稍微好一點的話,還不知道要引來多少天劫。


    拿著手中的藥瓶,天舞緩緩下樓,卻是看到那些師兄急急忙忙地跑來跑去。


    “發生什麽事?”天舞截停了一位師兄,看著他滿頭大汗,神色匆匆,難不成還有人越獄?


    “啊,師妹你沒事別到處跑,底層發生了一些騷動,三月大人正在處理,你還是迴房間吧。”師兄掙脫了天舞的手,又再匆匆地離開。


    天舞皺眉,她在清音閣那麽多年,還真未曾聽說有誰敢在‘禦閣’亂來的,這個地方易守難攻,進得來未必出得去,而且進入‘禦閣’就會接受洗禮,就如同木晨稀那樣,基本下來根本就沒人還有力氣反抗啊。


    而剛才那師兄說什麽?底層?是之前雪魅前去探查的底層嗎?難道說是雪魅被發現了?


    她看來看手上的藥瓶,又看著那騷動的師兄們,一時取舍不定。


    暗暗咬牙,她便往木晨稀的房間狂奔而去,也不是說要過去給他換藥,倒是要先看看木晨稀的狀況,然後,禁止他出來亂走。


    用力地推開門,天舞一個箭步地跑到屏風後,微微喘氣卻是有幾分驚歎,不禁啞然,良久,才記得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床上,木晨稀被一隻小白狐撕咬著繃帶,而從天舞衝進來的那一刻,他們就定住了。


    “噗噗……天舞你來的真是時候,這些繃帶到底怎麽解開啊?”雪魅把口中那咬碎的繃帶吐了出來,幹脆逃之夭夭。


    而木晨稀反而是送了口氣,他剛才想自己換繃帶,但卻發現身子要動彈還是有點牽強,而碰巧雪魅尋上門來了,於是各種誘惑雪魅來綁自己拆開繃帶,卻是不知道它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有心折磨,把繃帶扯得亂七八糟差點沒把他勒死,還好,在他斷氣之前,天舞來了。


    “雪魅,這裏有些糕點,你拿到一旁去吃,順便把房間們關上。”天舞把本來帶給木晨稀的糕點給了雪魅,讓它走到屏風的另外一邊,免得它打擾自己。


    旋即,天舞單手放在木晨稀的身上,很巧妙地釋放出一道玄天火,瞬間,所有的繃帶被燒成了灰燼,卻是沒傷到木晨稀的一根汗毛。


    “每次看到這個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木晨稀淺笑,他伸手在身上撫摸了一下,真的連粉末都沒有,就如同完全不存在似的。


    看著木晨稀身上那一道道淺淺的傷疤,天舞不禁輕輕歎氣,伸著手指在上麵輕滑,“還痛嗎?”


    被她這樣撓著實在讓人覺得難受,木晨稀苦笑著做過天舞的手,輕輕地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折磨人,我沒事,別擔心。”


    微微哼了哼,天舞緩緩地抽會自己的手,“起來,我給你的背上點藥。”


    “這個恐怕真的做不到,現在除了手以外,其他地方能動的很勉強,我還是趴著吧。”木晨稀無奈輕笑,雙手支撐著身子轉身,翻轉了半天,折騰得滿頭大汗的樣子,總算讓自己覆過去了。


    他微微地喘著氣看著天舞,“如何?傷口不會太嚴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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