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變化太快,原本必勝無疑的李臨淵,忽然從贏家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獵物,他的三柄飛劍被崩飛,根本無力抵擋那道恐怖的白芒。


    “啊!”


    李臨淵大驚失色地一聲疾唿,想要向兩旁躲避,卻是來不及了,那道白芒在刺耳的破空聲中已經顯露出真正的本體,竟是一柄散發著強大靈氣波動的古樸長劍。


    這柄長劍比尋常的飛劍法器要大上一圈,劍刃上流淌著水紋一樣的光華,如同一道破空的長虹,當長劍從王蒼的口中噴出之際,方圓百丈內的天地靈氣如同燒開的沸水一樣翻滾湧動,被長劍的氣息帶動得暴躁了起來。


    “劍出如虹,那飛劍不是法器!”


    “納劍入腹,他口中的長劍是法寶!”


    “李師兄小心!”


    大部分的蒼雲弟子看不出長劍的真相,幾個白衣的真傳卻看出了那長劍的可怕,劍出之際能影響天地靈氣的,絕對不是法器,而且能收納在腹中的飛劍,隻能是法寶。


    法寶,淩駕於法器之上的恐怖殺器。


    修真者最為強大的地方,並非是本體,4,也絕非心智,而是那些神秘莫測的玄奧道法與威力駭人的各類法寶。


    法寶的存在,修真者人盡皆知,法寶的珍貴,更不是法器可比,一件高階法器的攻防距離至多五丈左右,而一件最普通的低階法寶,就能在二三十丈之外,殺人於無形。


    法寶不但威力遠超法器,價格更是聳人聽聞,而且催動法寶的境界,至少也要達到金丹,在修真界裏很少有人聽說過築基後期的修士能催動法寶。


    王蒼口吐法寶的一幕,將所有蒼雲弟子震驚,李臨淵臉色慘白地怔在原地,不是他不想躲,而是根本就躲不開,在如此近的距離,一旦被法寶攻擊,築基境界的修真者必死無疑。


    嗡!


    就在人們大驚失色的時候,另一道白芒從執事堂內衝天而起,閃電般飛到李臨淵麵前,撞向王蒼的長劍。


    轟!


    一陣刺眼的光芒中,炸起震耳欲聾的巨響,一股靈氣形成的氣浪化作實體,從人群中席卷開來,圍觀的人們被這股強大的氣浪衝擊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氣浪過後,李臨淵麵前出現了另一柄閃動著暗青色光華的長劍,剛才就是這柄長劍,替他擋住了王蒼的法寶,救了他一命。


    “七煞門果然不凡,連築基境界的門人都能擁有法寶,真是財大氣粗,好生霸道!”


    洪鍾般的大喝中,一道胖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疊成了三層的下巴正上下顫動,看起來十分滑稽。


    看到來人,李臨淵急忙爬起來拜見,周圍的蒼雲弟子也全都躬身施禮,口稱執事長老,這位胖道人正是執事堂的執事長老方河。


    執事堂由執事長老坐鎮,以方河金丹中期的修為,攔下王蒼勉強發出的法寶飛劍,顯然輕而易舉,方河在大喝之後,眼中冰冷地盯著王蒼,麵沉似水。


    “原來是蒼雲長老,在下一時失手,險些傷了貴宗弟子,還望長老恕罪。”


    王蒼收迴法寶飛劍,臉色異常蒼白地說道,麵對金丹中期的長老,他可不敢張狂,而且剛才的一擊,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靈力,要不是動用了特殊的手段,就算他擁有法寶,也無法催動。


    “哼。”


    方河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與李臨淵切磋,勝負各憑本事,你贏了他算你技高一籌,可你剛才的出手,明明是要殺他,膽敢在我執事堂外行兇,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這番話,方河明顯是要壓一壓七煞門的氣焰。


    王蒼臉色一陣變幻,沉默不語,他敢喝罵其他蒼雲弟子,卻不敢頂撞金丹境界的長老,一旦惹怒對方,這裏可是蒼雲宗的地盤,絕對沒他的好果子吃。


    “說我七煞門行兇,你這胖子哪隻眼睛看到王蒼殺人了,你們蒼雲宗哪個弟子被殺了?”


    就在七煞門弟子不敢言語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冷喝,一道瘦小的身影幾個跳躍間,就已經來到了近前,來人一身棕色的道袍,尖嘴猴腮,雙目如電,語氣裏毫無懼意。


    “吳長老!”


    七煞門弟子看到來人是自家的長老,立刻有了主心骨,紛紛站在來人的身後。


    “原來是七煞門中那位目中無人的吳仁,吳長老。”方河瞥了對方一眼,隨意地說道。


    吳仁對於方河的嘲諷也不在意,反唇相譏道:“老夫就是目中無人,怎麽樣,你方胖子在我眼裏就是一隻肥得流油的胖豬,一個隻會吃喝的飯桶。”


    “你!”方河被對方氣得大怒,他隻是嘲諷,對方居然直接開罵。


    “你什麽你,怎麽,還要與我來一場比鬥不成,沒問題,我吳某奉陪,別說是你,哪怕你大哥武長老來了,我也不懼!”吳仁掐著腰,仰著臉喝道,他本來就十分瘦小,這番姿態就就像個好鬥的大老鼠一樣。


    “跟你比鬥,哼,老夫沒空,你要真想找我大哥比試比試,我倒可以帶你去扶搖峰一遊,就怕你沒那個膽量。”方河直接迴絕了對方。


    吳仁的修為在金丹後期,方河隻有金丹中期,境界差著一階,比鬥起來方河很難取勝。


    吳仁一聽方河要帶他去扶搖峰,氣焰頓時矮了一截,他也就能和方河比比,真要和元嬰境界的方岩動手,他那是找死。


    “膽小的鼠輩,王蒼,我們走。”吳仁喝罵一句,帶著七煞門弟子就要離去。


    “你們七煞門的人,故意拖延時間而損毀了我們蒼雲弟子的一株寒靈葉,要走也行,留下賠償再走!”人群中,一個蒼雲弟子氣不過對方的猖獗,大聲喊道。


    王蒼這時候已經恢複了許多,一聽此話,立刻冷笑著掏出四百塊靈石,嘩啦啦扔了一地,道:“幾百靈石而已,就當送你們了,多買些恢複傷勢的丹藥,省得明天被我揍得爬不起來。”


    王蒼說完,與七煞門的人離開了執事堂,蒼雲弟子們再次紛紛喝罵起來,一個個怒氣衝衝。


    方河看著七煞門的人走遠,揮手驅散圍觀的弟子,臉色陰沉地返迴執事堂,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王蒼以築基後期的修為能催動低階法寶。


    沒有了熱鬧可看,人們紛紛散去,白易卻站在原地,久久不語,望著七煞門眾人走遠的身影,眉峰緊皺。


    原本這一次築基修士之間的比鬥,在白易看來無味至極,哪怕比鬥的兩人在其他弟子眼裏無比出眾,可在白易眼中仍舊太差,畢竟他曾經是散仙,這種程度的比鬥,引不起他半分的興趣。


    自從王蒼口吐法寶,白易終於為之動容,因為築基修真者的靈力,絕對達不到催動法寶的地步,除非那王蒼動用了不為人知的特殊力量,而且當王蒼口吐法寶的時候,白易竟隱隱感覺到一種十分陌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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