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說你歪曲事實?說不過我便倒打一耙。”


    “有話直說,別見天的找茬。”


    司北玄頓了下,道,“找你下盤棋罷了。”


    “下棋定要在三更半夜?”


    “此時氣氛最好。”


    還說不是強詞奪理,君未輕笑了,給氣的。


    “你我下棋,從來分不出輸贏,純浪費時間。”


    “博弈,便是要棋逢對手才好,輸贏立見的有何好玩。”


    “司北玄,說正事!”


    黑子執在兩指之間,久久未落下,司北玄麵色也隱於月光找不到的暗處,讓人看不分明。


    分不清他是在思索如何落子,還是在思考怎樣迴答君未輕的話。


    君未輕也不再催了,反覺得耐心越來越濃厚。


    一個總是幹脆利落的人在你麵前突然變得墨跡,必然有因。


    有什麽話,那麽難以啟齒?


    其實不問,他也猜得到司北玄想要說什麽,隻是他仍然想等男子說出來,他要看看,對方能為尋兒做到什麽程度。


    陰影下,司北玄的眼睛閉了又閉,深唿吸過後,將手中黑子又丟迴了棋盒。


    不下了,本也無心下棋。


    “君未輕,你我都是男人,有些話太過矯情,我司北玄說不出口,但是今日,不管你如何想,我都將你當成紫嫣的哥哥,即也為我的兄長。”對君未輕的感激,司北玄從未表露過,然此番的隻言片語,道盡了他埋在心底的謝意。


    君未輕頓了下,將略前傾的身子坐了直來。


    凝神,靜聽。


    “紫嫣,在錯失的三年裏,呆在你身邊,受盡你的照顧,我不會對你說感謝,因為那三年屬於你,屬於你跟未尋,我未曾參與。而紫嫣之後的人生,會是我司北玄一個人的,這一點,我也不會對你說抱歉。”


    話及此,司北玄又停頓了下來,手不自覺就往旁邊的酒杯伸去,待得手中感覺甚輕,才想起酒早就已經喝光了。


    見狀,君未輕順手便將手邊酒杯執起,傾倒入男子的酒杯,竟然有酒流瀉而出。


    “你居然沒喝完!”


    “你不是怕我喝酒之後吃了仙藥也藥石無靈,屆時會讓你擔責?”


    “……”司北玄舉杯,一飲而盡。


    此時,天際已經快要破曉,君未輕卻依舊一身風清雲淡,不急不躁,也不催,悠然自得的等。


    這一次,司北玄卻不覺得男子的姿態讓他哪哪都看不順眼。對方該是一早猜到他要說什麽,磨蹭了這麽久,卻一直沒有催過他。


    這一點,是男子予他的尊重。


    而對方白日裏,是一早就要到藥爐房煉製丹藥的。陪他一宿,怕是無甚時間休息了。


    “君未輕。”


    “嗯。”


    “我司北玄活至今日,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心服乃至欽佩的人,棋逢對手,惺惺相惜,許就是這種感覺,我雖看不慣你,卻又將你視為朋友,很是矛盾。這種感覺,相信你也有。”


    “確實有。”君未輕點頭。他看司北玄也是處處不爽快,隻不過性子使然,沒對方表現的那麽明顯。


    “我們之間,可以是對手,亦可以是戰友,唯獨不會成為敵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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