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爪撓心的痛,即刻隨著血液湧入身體每一處角落,又如千支針,在身體裏穿梭奔流。


    那種痛,生不如死。


    所以,這便是他對她的懲罰。


    原來他從來沒想要饒過她,枉費,她之前的又一次自作多情。


    “哈哈、哈,既然、從、沒打算、饒過我,為何當日,不一並,將我杖責!……哈哈!”每說一個字,都是一次噬心的痛,躺在地上,柔妃咬著牙,整張臉已經隱忍到猙獰。


    想要掙紮,卻連指頭都動不了半分。


    這定是莫言研製出來的藥吧,專門對付她的吧?


    嗬。


    男人,怎麽都那麽狠。


    怕她掙紮,連力氣都不留給她,隻能如不會動的屍體般,忍受著唿吸裏,血液裏,骨髓裏帶出來的滅頂痛意。


    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女子,溫婉的臉因為太過痛苦,變得扭曲,沒有半分血色。


    很痛吧?未尋就是咬牙承受了這樣的痛,甚至,流了滿地的鮮血。


    其中不可能沒有柔妃的手筆。


    欠了若是不還,怎麽行。


    至於為何當日不一並責罰了她,他冷冷一笑,怎麽可能讓她知道。


    鳳眸往殿兩旁掃了一眼,呆滯的宮婢立即跪了下來,瑟瑟發抖,麵無人色。


    “看好你們主子,若是她有半點皮外傷,朕便要你們的命。”


    “是,是!”


    模糊的視線裏,是男子揚長而去的背影,她熟悉的那抹明黃,消失在殿門外。


    柔妃死死的瞪著那個方向,眼睛紅的如同泣血。


    既然如此厭她棄她,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她,為何又說出那樣的命令,不允她受傷。


    為什麽!


    為什麽……


    窗外的月亮很圓,月光透過窗欞鋪灑進來,滿室柔光。


    朦朦朧朧的,很美。


    偌大的龍床上,女子已經沉睡,許是因為趴著的原因,睡得不太舒服,眉頭有些打褶。


    床前的男子情不自禁伸出了手,修長的指尖揉上她的眉頭,想將那個褶皺揉散。


    她現在對他越發大膽了,居然先斬後奏,留下了木槿暫居她的偏殿。


    罷了,留就留吧,她這樣天天躺在床上,他又沒辦法時時陪著她,她一個人定然悶得慌,本就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


    扯唇笑了笑,清冷的鳳眸裏,柔光流轉,與月光一樣朦朧。


    白日裏,柔妃問他,愛的到底是誰,紫嫣,還是未尋?


    他沒迴答,於他人而言,她們是兩個人,於他而言,紫嫣就是未尋,未尋就是紫嫣。


    隻不過如今的未尋,是新生,是一個全新的紫嫣,她既要做君未尋,那他愛的,就是君未尋。


    就著月光,抬眸環視這間內室。


    以往隻有他一個人,這個房間總是死寂,冷清,透著一股沉重的氣息,讓人壓抑。


    而今她在這裏,隻是靜靜的躺著,室內就仿佛染滿了她的氣息,唿吸這裏的空氣,都能將他的心肺熨暖。


    轉身踱出內室,案台上,仍是奏折高築,“龍一。”


    “在。”


    “派人搜尋國師君未輕的蹤跡,調查東海,暗中進行。”


    “是。”


    往室內望了一眼,冷眸深邃。


    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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