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軍演沙盤


    步騭聞言,臉上不由得浮現一陣尷尬之色,他哪裏知道丁奉說的話到底靠不靠譜,畢竟他們這些讀書人,考慮的事情自然要比丁奉他們這些武人要多的很了。


    隻是,這些話步騭肯定不能跟丁奉說。


    於是,在左右四顧之後,步騭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個,承淵啊,這幾位是?”


    丁奉聞言,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步騭引薦自己的極為同僚,連忙將黃忠、周瑜、尼德、徐盛四人一一引薦,雙方紛紛互道仰慕。


    對於步騭,黃忠等人也是早有耳聞,不僅是丁奉,就連張業曾經都在他們麵前多有提及步騭,他們想不記得也不行啊。


    而對於黃忠和徐盛來說,黃忠是很不在乎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反正他隻認定張業一個人,自然不會擔心有人來與其爭權。


    至於徐盛,他根本沒有這類想法,隻要張業給他兵權,讓他有機會帶兵打仗,那就一切都好說。


    可以說,在張業麾下所有人中,唯一會對步騭的到來感到威脅的,也就隻有周瑜一個人了。


    然而,此刻周瑜看著步騭,差點沒激動的哭出來。


    周瑜已經不止一次的聽張業提起步騭,說此人內政才能極為出眾,若是有此人在身旁的話,己方的政事必然能夠得到很好的打理。


    對此,周瑜從頭到尾都是表示完全讚同的態度。


    他周瑜的誌向可是成為功比衛霍的名將,可不是整天被鎖在朝堂之上,做一個揮毫潑墨的書生。


    而步騭的到來,無疑是讓周瑜看到了自己解脫的機會,他哪能不興奮。


    因此,就在步騭和丁奉二人敘舊的時候,周瑜一個閃身從黃忠和徐盛二人中間擠過去,來到步騭身邊一把拉住步騭的手,希冀問道:“步先生,您您可是來投奔我家兄長的?”


    “呃這.”


    步騭初來乍到,還沒有搞清楚周瑜和張業的關係,不知道周瑜口中的兄長是誰,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一旁的丁奉見狀,連忙幹咳兩聲說道:“咳咳,就是主公!”


    聽到此話,步騭立刻明白過來,抱拳一笑道:“迴周副團長,在下正是來投奔主公,以展平生所學的。”


    “哈哈哈”


    周瑜聞言,頓時忍不住仰頭大笑數聲道:“太好了!我周瑜終於可以解脫了!下次出征我要做先鋒!”


    對於周瑜這幅表現,周圍的丁奉、徐盛等人都當做沒看見。


    他們對周瑜的能力已經心知肚明了,周瑜也確實有這個能力,此事自然也就輪不到他們來瞎操心。


    隻是,別人知道,步騭卻是不知道。


    步騭初來乍到的,自然也想要展露一番頭角,在加上看周瑜年紀輕輕,忍不住輕撫著顎下剛剛冒頭的青澀短須說道:“周副團長,您可能有所不知,這戰場之上絕非兒戲,若不到必然之時,您還是得坐鎮後方才是。”


    聽到此話,所有人都忍不住轉頭看向步騭,一臉莫名其妙之色。


    看著眾人這幅模樣,步騭滿頭霧水,忍不住問道:“呃,在下可是說錯什麽話了?諸位這是”


    步騭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什麽啊,剛才在聽到周瑜稱唿張業為兄長的時候,他就猜想,周瑜想來是張業的親戚。


    因此,步騭原本對張業極好的感官,也因此而下降了少許。


    此刻張業的實力尚且還很弱小,可張業居然就已經在自己的部下中安插親戚了,這樣的人還能有何遠大的光景。


    丁奉似乎看出了步騭心中所想,剛要上前解釋一下。


    就在這時,張業忽然一把推開廚房的木門,一手一個托盤的端著八個菜肴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對眾人吆喝道:“來來來,讓一下啊,新鮮出鍋的紅燒肉、糖醋鯉魚、口水雞啊.”


    聞著撲麵而來的菜香,丁奉幾人頓時都要迷失在四溢的香氣中了,紛紛抽動著鼻子就跟了過去。


    在經過步騭身邊之時,黃忠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已經呆在當場的步騭兩下。


    步騭這才迴過神來,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跟著黃忠一起走進了屋中。


    原本,步騭還想在席間勸說一下張業,讓張業不要在自己軍中如此兒戲,將周瑜這樣的小兒踢出去。


    可剛坐下之後,步騭就被張業這裏的風氣給震驚到了,所有人居然都是坐在一張大圓桌上的,完全不像是步騭意識中的那樣,每個人麵前一個小案幾的。


    按照禮數來說,張業他們這樣的做法肯定是於理不合的,如果讓那些大儒們看到的話,不知道該如何批判了。


    而步騭這股儒生,此刻麵對這個場景,理應出言斥責的。


    可不知為何,在看到張業和丁奉、黃忠等人圍坐在一起,互相之間其樂融融,相談甚歡的模樣,步騭就忍不住一陣神往,覺得這樣的主臣關係,實在是太讓羨慕了。


    雖然張業他們此刻違背了禮數,但是卻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尤其是在對飲的時候,更是不用遙遙舉杯了。


    而就在步騭愣神的時候,張業忽然站起身來,上前幾步拉住步騭的手臂,親切的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地位完全超越了周瑜和黃忠等人。


    對此,周瑜和黃忠等人不僅沒有任何不悅,反而依舊在喝著酒,仿佛對此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看到此處,步騭忍不住要說話,張業卻是搶先笑著開口道:“哈哈,相比諸位已經與子山先生認識過了吧?既然如此,那某便在此宣布,自即日起,子山先生便接替公瑾手中的內務事宜,日後,公瑾隻需負責第一軍團的將士們的訓練以及巡邏事宜。”


    “諾!”


    張業話音剛落,周瑜便立刻起身,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下一刻,周瑜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紅暈,顯然是對於此等烈酒還有些不適應,可卻還是堅持要一飲而盡。


    沒辦法,周瑜此刻心裏實在太激動了,這一刻他可謂是盼了太久了,如今終於到來了。


    而聽完張業的話之後,步騭卻是愣在了當場,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步騭完全沒想到,張業居然如此信任自己,剛見麵就給了自己如此高的席位。


    雖然說張業如今的實力確實有點


    但正因為如此,手中的實力越是微弱,就越是想抓的更緊才對,怎麽可能隨意的交到他人手中。


    而張業現在倒好,直接是將自己手中的文武全都交到了其他人手中。


    現在感歎的同時,步騭也是忍不住想到:“主公如此器重於我,若是我步騭不為主公效死命的話,豈不是愧對主公一番信任!”


    想到這裏,步騭忽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直接對著張業和周瑜二人躬身一拜。


    見此情形,張業和正吃著紅燒肉緩解口中辛辣的周瑜都不由得為之一愣,不知道步騭這又是準備唱哪一出。


    步騭也沒有讓二人就等,一揖之後直接說道:“屬下不知公瑾與主公是何關係,但有一句話,屬下不得不說!”


    聽到此話,張業何周瑜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步騭具體要說些什麽,但二人大致也能猜得出來,不由得滿含深意的點了點頭。


    而丁奉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放下端在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就要去拉步騭,卻被步騭一個嚴肅的眼神給製止了。


    “唉”


    丁奉歎息一聲,最終什麽也沒說,老老實實的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無奈的飲著酒。


    徐盛則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會兒看看步騭,一會兒捅捅丁奉,卻都被丁奉用眼神瞪了迴去。


    尼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依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桌上香氣逼人的佳肴,口水都差點滴落下來。


    黃忠則要淡定許多了,就這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絲毫不打算插入到這場鬧劇當中。


    而見到眾人這副表現,步騭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依舊堅持說道:“主公,公瑾年紀尚幼,恕在下直言,不該出現在此處!”


    “哦?”


    張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既然如此,那依子山先生所見,公瑾如今應該出現在何處?”


    步騭聞言,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應該出現在主公興辦的學堂之中,公瑾如今正應該勤奮讀書,待來日為主公出一份力也不遲啊!”


    步騭言外之意就是,周瑜如今年紀還太小,完全不適合擔任要職,這簡直就是開玩笑,還是讓他迴去再讀幾年書吧。


    而聽完步騭的話之後,周瑜忍不住搖了搖頭,也不與步騭爭辯,而是低下頭去,繼續與盤中的一塊紅燒肉搏鬥起來,吃的滿嘴流油。


    周瑜可以不在乎,但張業卻不行,如果步騭初來乍到,就讓他瞧不起自己麾下重要成員的話,那日後雙方的工作還如何開展。


    於是,張業哈哈笑著問道:“子山啊,你何以見得公瑾就是個頑劣孩童?”


    “呃”


    張業這一番話,還真是把步騭問懵了。


    是啊,他步騭憑什麽說周瑜不適合擔任要職?難道就憑周瑜年紀小嗎?


    確實,步騭懷疑周瑜的能力不夠,就是因為看周瑜的年紀太小。


    可這種話步騭不能說出來啊,畢竟曆史上年紀輕輕就功名遠播的人才也不是沒有,誰敢保證周瑜就不是呢。


    不過,步騭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於是,步騭猛然抬起頭來,對張業不卑不亢抱拳道:“主公,若是公瑾能證明他確有實才,那步騭甘願受罰,從一刀筆小吏開始做起,否則的話,還請主公勿要兒戲!”


    一聽此話,張業也知道,得,今天看來是無法善了了。


    既然步騭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周瑜和張業還是退縮的話,那豈不是等同於自己認輸了。


    張業和周瑜哪個是甘願低頭認輸的主,況且他們本就不弱於人。


    於是,在張業轉頭看向周瑜的時候,周瑜已經將嘴角的油漬擦拭幹淨,對著步騭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子山先生,還請移步說話。”


    步騭自然不會推脫,站起身來便跟著周瑜走了出去。


    二人身後,張業也帶著黃忠和丁奉等人走了出來,徐盛和尼德卻是還忍不住偷吃了一口菜,結果被丁奉給直接拎了出來。


    片刻之後,幾人來到一旁的偏房之中。


    當房門打開的一霎那,出了張業和周瑜之外,其餘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看著屋中的擺設,一個個一副歎為觀止的模樣。


    沉默片刻之後,徐盛直接開口問道:“主公,這這這.這是什麽東西?”


    說話之間,徐盛已經衝進了屋中,而黃忠、丁奉、尼德三人也是緊隨其後。


    即便是一直以來都表現的風輕雲淡的步騭,此刻也是忍不住一陣沉默,不知該說什麽話。


    此刻,在眾人麵前,赫然擺放著一個長寬各五米左右的沙盤,而這座沙盤所鑄成的地形,赫然就是如今的長沙郡和江夏郡的地形。


    這座沙盤的擬真度之高,即便是徐盛等人看到,都是一陣歎為觀止,長沙和江夏境內各個大笑山川河流都被囊括在內,地貌形態一覽無餘。


    不僅如此,在這座沙盤上,張業軍和孫堅軍的兵力分布位置也被標記的清清楚楚,分別用一藍一紅的小旗幟插著。


    隻是,從目前的沙盤來看,張業軍的處境屬實很不容樂觀,雖然剛剛打贏了一場大勝,但卻依舊沒有扭轉絕對劣勢的局勢。


    這座沙盤上的軍略部署,都是按照李三的人傳迴來的第一手消息來變動的。


    而按照李三傳迴來的消息,此刻孫堅已經在長沙再次集結大軍,準備親自來攻張業,不給張業任何的機會。


    因此,如今的沙盤之上,長沙城附近已經密密麻麻的插滿了藍色小旗幟,至於張業的鄔堡附近,則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紅色小旗幟,與孫堅軍對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雖然孫堅還沒有真正動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張業幾乎是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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