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貴、妃!娘娘!”翰忽奴聽過縣衙裏那稟報的城門衛士,大驚得從堂座前站起,然後雙腿一軟又坐了迴去,這模樣甚是滑稽。


    “咱這封陽城是招什麽大神了?這沒兩天的時間又是駐軍元帥又是貴妃娘娘的,還要人活不要人活呀?”翰忽奴長歎一聲,神還沒迴過來呢。


    一旁的師爺摩顏氏冷靜的想了想看向他,就是說道:“縣令大人莫慌,這未必是奔著咱封陽城來的,也許是路過的說不定呢。”


    路過?翰忽奴這才恍然,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誒,這別管是路過還是怎麽著,咱也得出城迎一迎呀,這可怠慢不得。”說罷也是再次起了身,對著衙吏說道,“快,取我的官服來,關閉城門不許任何人再私自進城,全縣所有衙吏官差都出門相迎!”


    這一大早,封陽城可是忙活了,全城的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城門都給關了,縣令翰忽奴與師爺摩顏氏帶領著衙吏就在南門城口等待,城衛驅趕了很多要出城與進城的商販,時過晌午,這貴妃娘娘要路過封陽城的事才不脛而走。


    這一等等了好久,直至日已偏西,才隱約看見那南邊的天際有滾滾沙塵蔓延開來,整齊的馬蹄聲與兵甲行進時發出的鐵步猶如排山倒海般撼天動地,越來越近越來越震撼。


    輕騎開路先至,隨之跟著持槍遼中士兵,翰忽奴與城門前所有人連忙讓開,士兵進了城,直接將城裏那條路上的行人全部攔下,隔擋與道路兩旁,麵向街道,整齊站立。


    “這…這是來了嗎?”“聽說是貴妃娘娘呐!”封陽城的百姓都望眼欲穿呢,不停議論著。


    重騎又至,這士兵乃至馬匹全副武裝,威風凜凜,整齊的步伐步步驚心,馬蹄的踐踏伴隨著鐵甲發出赫赫聲響,聞之震膽。


    城外迎候的所有人都整齊跪下,城中百姓也是如此,不敢觸及威嚴。


    明黃色的皇室車架娓娓而來,那純金的裝飾即使在沒有太陽的情況下也依舊刺人眼球,華麗的紅燦木所精致的車棚凜然大氣又不失奢華,任誰一看也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主角兒。


    翰忽奴與著一眾封陽城官員衙吏見馬車將至,連忙齊道:“恭迎貴妃娘娘駕到。”


    封陽城客棧。


    由於之前蕭英傑早早安排,故而貴妃娘娘所住的客棧都已經收拾與布置好了,這倒沒耽誤什麽功夫即到即住。


    時近黃昏,客棧外麵的街道上,雖然並沒有阻攔行人,不過有遼中士兵在維持秩序亦有騎兵在駕馬巡邏,客棧方圓是重兵把守,別說刺客連蒼蠅都飛不進來。


    翰忽奴在一名遼中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這間客棧,剛到門口就被重鎧武士攔了下來進行了一番搜身後確保安全才予以放行,客棧裏沒有跑堂小二,有的隻是全副武裝的遼中士兵,大堂裏,過道口乃至樓梯上滿滿站著,在帶領到貴妃娘娘房門前時,他又被搜了一次身。


    推門而入,一陣紫蘭花香迎麵撲鼻心曠神怡,房間裏的明黃色裝扮奪目耀眼,因為乃是特意布置,故而華麗莊重又不失奢華與優雅。


    房門對麵安放著一對紫檀木精致桌椅,秦熙睿與陸嵐正坐於上麵,陸嵐抱著蕭嘉琪喝著茶,楊良與銀兒分站於夫人和陸嵐身後,一眾人看著那縣令進來,房屋裏還站著兩位將軍,這正是耶律突機與耶律駁閡倆人,房屋的臥床邊端立著一名宦官,另一邊是三名服伺的宮女,而那床上正坐的不是別人,正是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依舊穿著那雲煙綢緞織紫金絲製巧蝶蟬翼衣,外披紫紅色繡金絲戲水百合長袍搭在床上,淡黃色的薄紗長裙挽著地麵,想必這麽多天來,她也沒心思迴中京皇殿整理換衣。


    翰忽奴且隻看到衣裙角就知身份,連忙低著腦袋行至房屋中央跪地禮道:“下官封陽城縣令翰忽奴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貴妃娘娘微微含首就是說道:“縣令大人不必多禮,起來吧。”說罷看向了一旁的兩位將軍點頭示意。


    “多謝娘娘。”翰忽奴連忙整理起身,不多時突機與駁閡兩人走到其身邊,拿出了耶律昶與子驁的畫像,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見過這倆孩子嗎?”


    翰忽奴剛看一眼連忙點頭就是道:“見過見過,這倆孩子正被關在地牢裏,隨時聽候娘娘與諸位將軍發落。”說著話似乎還感覺自己辦了件多麽偉大的事,光榮得不行。


    “混賬!”他話音剛落一旁耶律駁閡臉色陰沉大罵一句就是道,“你可知這二人是誰嗎?一人乃當今聖上九子,欽點禦封盧王殿下,另一人乃國安公二公子,中京陸府二少爺,你膽敢關押他們,腦袋不想要了嗎!”


    翰忽奴被這麽一嚇唬,渾身大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這雙腿也立刻沒勁又軟跪了下去,大唿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呐!下官不知,下官真的不知道倆位公子的身份,這就放人!馬上放人!”翰忽奴拜了拜低著腦袋顫抖不止,連眼眶裏也閃起了淚花,真的給嚇住了。


    耶律突機看了他一眼,轉身麵向貴妃娘娘就是抱拳說道:“娘娘,地牢裏陰冷潮濕,對殿下與二少爺的身體極為不益,依微臣之見還是先將公子們請出入住客棧裏休息一番吧。”


    秦熙睿與陸嵐倆對視一眼都沒說話,且聽貴妃娘娘的安排。


    貴妃娘娘坐在床上想了想,深吸口氣,嘴角微微揚起,就是笑道:“縣令大人也莫驚慌,不礙事關著吧,這兩人也都不小了,一天到晚盡生些是非,也好多關幾天,在那地牢裏受些苦頭。”


    聞言秦熙睿與陸嵐倆人偷偷一笑,而那房間中央的三人都同時一愣,相互對視一眼有些尷尬。


    貴妃娘娘微作了一番停頓,既然人找到了這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輕聲道:“這裏也沒別的事了,都退下吧。”


    “是,末將(下官)告退。”突機倆人與翰忽奴一齊敬道,翰忽奴長出口氣拍了拍衣塵起身往屋外退去。


    剛退到門口,隻聽見貴妃娘娘突然道:“縣令大人等一下。”


    翰忽奴微愣,低頭抱掌連忙敬道:“娘娘還有何吩咐?”


    貴妃娘娘停頓一會兒,似乎在想什麽,對著他就是說道:“現如今天氣轉涼了,給他們添床被褥吧。”


    “啊,是,是是是…下官立馬著手去辦。”連連迴道翰忽奴就緩退離開了房間。


    三人走後有一段時間,原蕭英傑命遼中統帥也前來覲見,且是把盧王殿下與二少爺這般久以來在封陽城內的事情包括街頭毆鬥救下民女,饑腸轆轆被田府收留之事等等不分大小,全部一五一十的向貴妃娘娘稟報了。


    待這些統帥離開後,這房間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貴妃娘娘閉著眼睛在休息,這麽多天來是馬不停蹄的連夜趕路,夠折騰了,貴妃娘娘也不是神仙也有累的時候,陸嵐帶著蕭嘉琪就走到了屋中央說道:“姑姑,我帶著嘉琪去地牢裏看看他們吧,迴來再給姑姑說說他們的情況。”


    聞言貴妃娘娘睜開了有些疲憊的眼睛,想了會兒也點點頭,輕道:“去吧,讓突機將軍跟著你們,小心一點。”


    陸嵐迴應了一句也不過多的打擾姑姑休息,拉著蕭嘉琪就走了出去,銀兒也緊隨其後。


    陸嵐領著蕭嘉琪去給倆人買了些吃的,耶律突機與另一名統帥跟隨其後,這個人子驁他們見過,就是之前幫他們在街道口收拾李府圖奴三人的烏肅,倆人為防止引起街上行人的關注也特意換掉了將服鎧甲,穿了一身衣袍作一平民裝扮,但他們的這個想法至走上街時才發現完全多慮了。


    陸嵐那秀雅絕俗的氣質,自帶一股輕靈飄逸,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泉,步態悠閑中散發一種冷傲柔美,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勾魂攝魄,仿佛從畫裏走出一般,讓人不得不魂牽夢繞。


    外加上身旁這可人的蕭嘉琪,小姑娘被關在皇宮裏難得逛逛集市,那調皮與淘氣宛如不小心墜落凡間的天使,桃腮帶笑,如新月生輝,如花樹堆雪,讓人如何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明珠美玉般嬌淑人兒?


    瞧瞧這路上的行人,望著倆人的眼睛都沒舍得眨一下,能不引起關注嗎?


    封陽城地牢。


    子驁他們聽到牢吏說貴妃娘娘到了封陽城不覺一驚,倆人對視一眼,這麽快?不是昨天才讓田馨去找人到中京嗎?他們估計怎麽著也得有個五六天的時間吧?


    不過後來又突然想到那縣衙裏突然出現的遼中統帥也就釋懷了,想必這些人應該注意自己倆人很久了吧。


    子驁正覺得奇怪,這些人沒有走為什麽不來找他們呢?而那一旁的牢房外,陸嵐拉著蕭嘉琪,身後跟著提飯盒的銀兒還有耶律突機與烏肅倆位將軍就走了過來。


    “影楓哥哥。”蕭嘉琪開心的笑了起來喊了一句,就撲向了牢欄。


    子驁倆剛看了眾人一眼,一口唾沫還沒咽下去,而又傳來李霸的聲音,“我給你們說,待會兒進去別管那麽多,把那倆小子給我按住,我去拿那翡翠,拿了就走,有什麽事兒,我擔著!”


    話剛說完,就看見李霸帶著圖奴與四個家丁也走了過來,正好碰見了陸嵐一行人,蕭嘉琪趴在牢欄上好奇的望了過去,陸嵐卻沒那心思,眼神死死的盯著子驁倆,有種想要活埋了這倆小子的念頭!


    李霸看著陸嵐的側臉,兩眼睛閃出了碩大的桃心,深吸了一口鼻涕,拿手擦了擦,發現拇指都被血給染了,幾個手下也給看呆了,口水直流呀。


    李霸都沒顧上她們身後的耶律突機與烏肅倆人,走到了陸嵐的另一邊,那一陣淡淡的芳香吸入了心田,腹中邪火即刻中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陸嵐的裝飾與身材,咽了口唾沫,完美!


    這薄薄的嘴唇猶如玫瑰花瓣般嬌嫩欲滴,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窈窕的身姿與豐滿的酥胸就像一個精致的藝術品,美妙絕倫,李霸都遐想起了陸嵐被他抱上床翻雲覆雨的情景,這想著手就不自覺的往陸嵐臉蛋上摸去。


    看到這一幕,子驁與耶律昶連忙哎呀一聲,側頭閉眼拿手遮住,連他們都不敢惹的人,這家夥不是往槍口上撞嗎?這下好了,倆人還頭一次開始擔心起了李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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