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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宗門已經很難對付了,若出現一股比三大宗門更強悍的勢力,勳貴還有日子過嗎?


    義弟高調迴京,義弟迴京這兩天做得事,打破朝廷與宗門之間勉強維持幾百年的局麵,也打破勳貴維係近千年的傳統,破壞了勳貴之間的微妙平衡。


    能夠想象到,朝廷之所以能延續至今日,勳貴之所以能團結一心、同仇敵愾,有三大宗門的外部壓力,一樣有鷹穀的內部壓力。


    真是一個奇怪的帝國。


    齊興越想越頭疼,越想越不可思議,沉默良久,低聲問:“在所有勳貴中,皇族實力依然最弱?”


    “不是所有,應該在子爵以上勳貴中最弱。鵬皇登基時,皇族才二十多人。六帥,就是六位開國公爵,當時族人數萬,依附於各家的外姓人數以十萬計,差距太大,這一千多年來又是宗門和烏堡的靶子,想壯大也壯大不起來。”


    “曆代皇帝就沒想過辦法?”


    “一個差點被滅,僅剩二十多個族人的氏族,能把血脈傳承下來,能享受至高無上榮耀,已經幸運得不能再幸運,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曆代皇帝,對勳貴、對朝廷、對大秦無不懷有感恩之心,隻會為大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秦風語氣帶著幾分譏諷,幾分自嘲。


    齊興豈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族老院決定皇位歸屬,沒有“感恩之心”的皇子當不上皇帝,野心勃勃的皇子更不可能,他們隻要願意為大秦、為朝廷付出一切的皇帝。


    “陛下什麽意思?”


    秦風推開窗戶,遙望著漆黑的夜空,說道:“無論為對付三大宗門,還是為維持這個名存實亡的朝廷,他都要與勳貴共進退。我舅舅出任修部選吏司郎中,我外公卻不許更多子侄來修部,也是出於這方麵考慮。”


    “不讓宗門看出朝廷內部嫌隙?”


    “差不多,同時想以此給宗門釋放出一個朝廷是朝廷。修部是修部,我秦十八是秦十八的信號。他們能堅持到今天不容易,不敢跟我一起瘋,不敢同我一起冒險。”


    齊興走到他身邊。抱著胳膊道:“至少他們已做好開戰準備,牢牢掌握住京軍和邊軍,能給宗門及那些修煉家族帶來一定壓力。”


    “在這方麵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歸根結底還是鷹穀,要是開戰,他們真會袖手旁觀?”


    “對他們而言。把血脈傳承下去是第一位的。若戰況不利,真有這種可能,他們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他們是修士,壽命比凡夫俗子長,早一兩年報仇同晚一兩年報仇沒什麽區別。”


    “指望不上?”


    “這不是什麽壞事,”秦風突然笑道:“一千一百多年前,三大宗門錯過一次機會,現在輪到鷹穀,我巴不得他們當縮頭烏龜。”


    要是三大宗門被修部鏟除掉,烏氏餘孽被修部連根拔起。要是鷹穀什麽力都沒出,自然沒資格跑出來要這要那。


    齊興樂了,忍不住笑道:“若到時候他們不甘心不服氣呢?”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秦律麵前,人人平等,我們要把不聽話的修士通通關進籠子裏。”


    “這個主意不錯。”


    “早點休息,明天看好戲。”


    ……


    修部既是衙門又像一個大軍營,天色剛亮,宮牆裏傳來悠揚的號聲。


    緊接著,一隊隊士卒沿城牆上開始跑步。步伐整齊,高吼“一二三四”,引來許多早起的人圍觀。


    綜合司采買處、膳食處和修繕處,隻負責給衙門采買一應所需。親王府和千山伯府要買什麽東西,必須自己派人出宮。


    兩位郡主去左相府做客一夜沒迴,徐黛起得很早,


    吃人家的,住人家府邸,不能什麽事不幹。況且總呆在宮牆裏太悶。不如出去走走,順便去探望下在前鋒營當隊正的師姐。


    沿七十二孔石橋來到聽濤館,從一樣起得很早的女主人手中接過采購清單,與等候已久的幾個齊家女眷一起鑽進馬車,帶著昨夜從宮裏來的幾個劉家人,跟隨綜合司的大車隊緩緩開出西宮門。


    柴米油鹽醬醋茶,親王府人越來越多,要采買的東西自然少不了。


    京城商販會做生意,知道修部衙門是個大主顧,天沒亮便聚集在青園街兩側,守在各自攤位或大車前跺腳搓手取暖,等候生意上門。


    “徐姑娘,齊姑娘,這有六隻大鹿,府上要不要,不要下官就買了。”好東西要先緊著親王府和伯爵府,膳食處主事同昨天一樣跑過來問。


    “兩隻夠了,王大人先談價錢,迴頭再跟您算。”


    “沒事,沒事。”


    “徐姐姐,這些事讓下人做,前麵好熱鬧,我們去看看。”齊家有修士,一樣有沒修煉資質的普通人,齊惠同徐黛特別親,幹什麽都喜歡拉著她。


    “好吧,劉叔,麻煩您老了。”


    徐黛把采買清單和錢袋往劉伯的堂弟手中一塞,跟著小丫頭擠進人群。原來是賣魚的,新鮮的活魚,寒冬臘月能打到這樣的魚不容易,附近百姓想賣卻嫌貴,正七嘴八舌討價還價。


    “老仆能賜姓,能當族老,庶女為何不能當王妃?殿下什麽人,他才不會管那些,菡芸姑娘隻要能把皇後娘娘哄高興,一樣可以作王妃。”


    “殿下是孝子,要是娘娘喜歡,娘娘發話,菡芸姑娘真可能!”


    “是夫人,現在不是姑娘了。”


    ……


    誰在嚼舌頭,迴頭一看,膳食處一個小吏正同齊家下人說得眉飛色舞。不過他們的話有一定道理,秦十八就是一瘋子,什麽事幹不出來,邱菡芸爭取爭取,完全有機會當王妃。


    隻要與修部,隻要與十八殿下有關的消息,就會傳得很快。


    邱菡芸在幾侍衛護送下趕到奇珍街挑選禮物時,有關於她想討好皇後娘娘進而成為王妃的消息已傳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


    太不要臉了!


    一個庶女,逃家裏安排的婚事去找十八殿下,能嫁入王府。能成為十八殿下的侍妾,已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居然蹬鼻子上臉想做王妃,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出身。


    短短幾個時辰。她便成為全城貴女的公敵。


    王妃,那可是王妃,大秦開國從未有過的,一時間,皇後宮中人滿為患。全是來宮裏學禮儀的貴女,全想著一步登天成為大秦第一王妃。邱菡芸準備好禮物,再次進宮拜見皇後娘娘,居然隻能坐在偏殿等。


    “娘娘也是沒辦法,全是貴女,有些之前還提過聯姻的事……”


    “芹姨,沒關係,反正菡芸又沒要緊事。”


    她捎來一個重要口信,老宮女一刻不敢耽誤,微微笑了笑。走出偏殿同守在外麵的一個內侍耳語了幾句。


    從她進宮的那一刻,秦皇便屏退左右一個坐在禦書房中。


    內侍拿著一封早準備好的靖南府急報求見,強按捺下心中激動,低聲稟報道:“陛下,殿下說‘當縮頭烏龜正合我意’。”


    “還有嗎?”這意味著十八有能力解決三大宗門,秦皇欣喜若狂。


    “殿下問,鬼市那個煉神境妖人是何來曆。”


    “鬼市有煉神境?”


    “殿下是這麽問的,殿下說有便應該有。”


    一直以為鬼市隻有幾個練氣境,從未想到居然會有一個煉神境,秦皇沉思了片刻。凝重地說:“與穀裏無關,也不可能是宗門的暗棋,或許真是散修。”


    “就這麽迴殿下?”


    牽一發則動全身,現在隻能給他提供點消息。秦皇暗歎一口氣,確認道:“就這麽迴。”


    與此同時,秦風收到一個消息和兩封信。


    消息是許雙柳派人送到前麵衙門的,既不涉及宗門也與烏堡無關,竟是迴京之後從未見過的七哥,上蹦下跳。同一幫勳貴勾通串聯,修煉院學生全是被他拐跑的,為當皇帝,為對付同父異母的弟弟簡直不擇手段。


    “蠢貨,被一幫老混蛋利用竟渾然不覺。”


    “避重就輕,許雙柳更狡猾。”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凡夫俗子造反,一樣成不了氣候,秦風將鬼市的消息往邊上一扔,拿起第一封信笑道:“反應挺快,青雲宗帶了個好頭,八荒宗和破天閣也就快了。”


    別人以為他從未去過前麵大堂,似乎什麽事沒幹,其實從昨晚到現在,做了許多許多事,不然青雲宗絕不會派人送來這封願意談判的信。


    齊興感歎道:“沒想到,真沒想到,如非前輩洞察秋毫,我們……我們……”


    “不說那些了,說這封信,之前心裏沒底,現在基本上可確定青雲宗沒有歸一境大能,既然沒有,便先拿他青雲宗開刀。”


    “我走一趟,看看齊林他們準備得怎麽樣。”


    “等會兒掩護你出城,路上小心點。”齊家長期被追殺,不敢也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珍寶閣隻是冰山一角,隻是所有族人中的一部分。秦風很慶幸沒讓他們暴露,沒讓他們一起來京城,不然現在真無人可用。


    “我沒事,你自己小心是真的,青雲宗不好對付,烏氏餘孽一樣難纏。”齊興搖搖頭。


    秦風翻開第二封信,揉著太陽穴說:“讓我們找鬼市,讓鬼市當中間人,可見他們有交換誠意,可惜烏泰是個短命鬼,想答應都不成。”


    昨夜子時,烏泰“搶救無效”結束了罪惡的一生,籌碼沒了,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齊興沉吟道:“死人沒法換,隻有先搞定鬼市。”


    親姑姑在對方手上,這件事不能拖。


    秦風權衡了一番,毅然道:“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叫上國師,一起鬼市,順道送你出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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