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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並沒有來皇宮,而是直奔三聖宮的消息,讓棲鷹宮徹底炸開了鍋。


    右相的第一反應是立即給京軍下令,攔住秦風一行。秦皇同樣認為不能讓“逆子”再胡鬧,當即派人去請皇族大供奉,確保翅膀硬了的“逆子”到不了三聖宮。


    結果令人沮喪。


    京軍根本攔不住他的前鋒營,皇族大供奉出去不到半注香功夫就迴來了,讓人傳來一句話:高人深不可測,攔不住,不能攔!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同樣不算一個特別壞的消息,至少可確認“高風亮節”、“高來高去”的高人事實存在,且境界修為遠在煉神四重的大供奉之上。


    徹底失控了,什麽都做不了,隻能質問剛在城外京軍大營見過左相,又奉左相命匆匆趕到宮裏的司空飛。


    “殿下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一切因他而起,他便有義務有責任擺平,也就是解決的意思……”


    “他打算如何解決?”秦皇冷冷地問。


    “殿下沒說,不過微臣以為殿下應有十足把握。從反擊圍捕他的靖南府向家,到將烏泰等叛逆一網打盡,再到橫掃聚賢穀,殿下一向謀定而後動。”


    “你倒是很佩服他!”


    在聚賢穀審過散修,在東淩河審過修煉家族子弟,幹過一個多月殿下私軍的參軍,已經被打上十八殿下的標簽,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


    更何況追隨殿下比當這個窩囊官痛快多了,連戰功赫赫的勝卿山都宣誓效忠,我司空飛投效殿下又有何妨。


    司空飛決定一條路走到黑,不卑不亢地說:“不僅微臣,隨殿下一起迴京的將士都很欽佩。”


    忍氣吞聲這麽多年,人心思變。


    時勢造英雄,就算那個逆子沒有高深莫測的師父,沒能將烏泰等逆賊一網打盡,隻要他敢跳出來跟宗門叫板,一樣會被那些好戰的將士及不明真相的百姓擁戴。


    難道延續一千一百多年的大秦真走到了盡頭,難道朕真要當一個亡國之君?


    秦皇終於意識到從《大秦十八皇子致青雲宗前輩書》傳入京城的那一刻,形勢已經不是朝廷所能控製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是戰是和完全在於那個逆子,在於逆子那個深不可測的師父。


    與此同時,八荒宗煉神真人黎昌,正端坐在三聖宮正殿聽執事稟報。


    他身穿紫衣,頭戴紫冠,雙肩寬大宛如負有重嶽,麵無表情,不怒自威。包括隨他一起接掌三聖宮的一眾八荒宗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三聖宮是三大宗門設立的,他身後供奉的是三大宗門祖師,他接下來要代表的也是三大宗門,所以青雲宗的人並沒有全走,仍留下幾個擔任執事。在協助管理三聖宮事務的同時,替宗門傳遞一些消息。


    “真人容稟,晚輩師叔雖已卸任,但終究代三大宗門執掌三聖宮十年。秦十八目無尊長、膽大妄為,竟敢當眾命人打我魏師叔,這是在打我三聖宮的臉,打黎真人的臉,打我三大宗門的臉,晚輩懇請真人為我師叔作主,為我青雲宗作主……”


    混蛋,全是混蛋!


    青雲宗不是東西,破天閣不是東西,八荒宗一樣不是東西,全把老夫當瘋子,全盼老夫早些死,當老夫真不知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對修士而言,人之將死,便會胡思亂想。


    在黎昌眼裏,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懷好意,所有人都怕他發瘋,所有人都在算計他。而他越是疑神疑鬼,宗主、太上長老及另外幾位長老越是擔心,連三個親傳弟子都找借口躲遠遠的。


    之所以答應出任這個什麽國師,完全由於在宗門過得提心吊膽,生怕一直不睦的宗門和另外幾個長老會下毒手。


    想走很容易,可壽元將盡能去哪兒?


    去“絕地”十死無生,去“極西之地”一樣不可能找到什麽機緣。青元宗向老鬼去了,結果險些喪命。留在大秦,尚且能集八荒宗之力再找找能延壽的天才地寶,要是一走了之,可就真成等死了。


    本以為出任這個國師能脫離險境,沒曾想這又是一個圈套。


    秦十八早不“死而複活”,晚不“死而複活”,偏偏在老夫答應接掌三聖宮時複活,這裏麵肯定有鬼。


    宗門與朝廷關係如此緊張,天知道“鷹穀”那幫見不得人的混蛋會不會先下手為強。所以京城一樣不安全,所以皇宮決不能去。


    還有宗裏,一會兒請老夫探秦十八底細,一會兒又說不能輕舉妄動,當老夫是什麽,這裏麵能沒問題嗎?


    不管做什麽都必須小心謹慎,你們這些混蛋一個不能信,你們說得話一句不能聽……


    黎昌心思全在這上麵,哪裏會管這破事,開口道:“別說了,有什麽好說的?你那個師叔想要秦十八命,把秦十八送上青雲山,現在秦十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打一頓板子算輕的,沒要他命是給老夫麵子。”


    這算什麽話,這是一個國師應有的態度嗎?


    雷雲峰徐師叔已秘密抵達京城,要是你不給一個交代,徐師叔便我要給一個交代,青雲宗執事急了,嘭通一聲跪倒在地:“前輩貴為國師,理應為我師叔做主。前輩一刻不答應,晚輩一刻不起!”


    挑撥離間的小把戲,想坐山觀虎鬥,想讓你青雲宗坐收漁人之利。別說你青雲宗,便是八荒宗弟子被打老夫也懶得去管。


    黎昌冷哼一聲,起身道:“且不說老夫沒受封,還不是國師。就算是國師,管不管一樣要看老夫心意。竟敢以下犯上,膽敢要挾老夫。拖出去,跟那個秦十八管教姓魏的一樣,該打多少板就打多少板。”


    “我乃青雲宗弟子,前輩不能打我!”


    兄弟,閉嘴吧。


    打你怎麽了,就算一巴掌把你拍死,你們宗門長輩都不會吭聲。


    幾個八荒宗弟子很同情這個家夥,因為自己一樣倒黴。下山時宗主共安排六十四個師兄弟伺候,從東洲走到京城隻剩下四十二個,那二十二個全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或被打死,或被打殘,或消失得無影無蹤。


    青雲宗執事被拖出去打得鬼哭狼嚎,破天閣執事聽得心驚肉跳。


    師命難違,明知道這是個瘋子,仍硬著頭皮忐忑不安地躬身道:“啟稟黎真人,我破天閣六名弟子在東淩府被秦十八所擒,且誣陷我宗門弟子為烏氏餘孽,人同烏泰等逆賊關押在一起,晚了恐怕要人頭落地,晚輩懇請真人為我宗門弟子做主。”


    沒完了,是個人都想把老夫當槍使。


    破天閣一向護短,他們的弟子不能說打就打,說殺便殺,黎昌板起臉:“你破天閣弟子不好好呆在破天閣,不老老實實呆在西洲,跑東淩府去幹嘛?一個巴掌拍不響,秦十八拿人定然有拿人的理由。算起來烏泰也是你破天閣弟子,鬼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


    當國師不為宗門做主,你當什麽國師?


    破天閣執事徹底傻眼了,想再說點什麽又不敢,這時候,一個八荒宗弟子跌跌撞撞跑進正殿,大驚失色地說:“稟師祖,秦……秦十八求見,他……他……他帶著一大幫人,看架勢來者不善。”


    這國師真不是人幹的,你不找麻煩,麻煩總是來找你。


    不能被人當槍使,黎昌打定主意等會一定要克製克製再克製,甕聲道:“讓他進來,又是抓人,又是打板子,老夫倒要看看他底氣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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