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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名氣,“人族第一敗類”烏泰比“邊軍第一高手”勝卿山大多了。


    十二歲隱姓埋名拜入破天閣,十九歲突破練體被一個長老收為親傳弟子,直到幫他拜入師門的一個烏氏餘孽身份暴露,破天閣才對他起了疑心。


    他警覺性極高,關鍵時刻殺出宗門。


    從那會兒開始他的頭像就貼到了大秦各大府郡城門口,期間不斷“改版”,一直貼到現在,連聚賢穀都有通緝他的告示。


    興風作浪近兩百年,死在他手上的修士無數,見過他的修士也無數,何況隨人一起送來的還有那杆臭名昭著的火龍槍,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可以說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一個名字被大人用來嚇唬小孩的“大魔頭”,被打得像死狗一樣扔在廣場上,誰還敢對十八皇子不敬?


    識時務者為俊傑。


    宋達不敢拿自己腦袋開玩笑,親自守在廣場上坐鎮,幾個副穀主在周圍巡邏,積極配合朝廷“辦案”,一幫散修被徹底唬住了,誰也不敢擅自離穀。


    拍賣會結束,大廳馬上就要變成問案的大堂。


    坐在二樓貴賓包廂競拍的修士,一刻不敢在此久留,一如既往的低調,趁府軍清場的機會悄悄溜出珍寶閣,同其他散修一起在廣場上圍觀待審的烏泰。


    一個凡夫俗子能有如此威勢,讓自認為見多識廣的齊興大開眼界。不過此刻顧不上羨慕,必須要為自己及族人的未來打算。


    “齊某身份和真實修為被一一拆穿,大秦如此排外,珍寶閣估計是開不下去了。這一切全拜殿下所賜,請殿下指一條明路,給齊某及族人一條活路。”


    姿態擺得很低,但給人的感覺卻並非如此。


    秦風可不認為他有這麽容易低頭,也不需要他低頭,似笑非笑地問:“要是本王不給齊兄活路,齊兄是不是也不打算給本王活路?”


    “殿下何出此言?”


    “直覺,直覺告訴本王齊兄很危險。幸好本王與齊兄無冤無仇,且一見如故,隻會成為朋友,不會成為敵人。”


    本公子還感覺你很危險呢,齊興不禁笑道:“幸好殿下這樣的朋友齊某不多。”


    “本王向來公私分明,追繳賦稅那是公事,齊兄萬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應該著眼未來,尋求合作。”


    “合作?”


    “就是合夥做生意,一起發財的意思。”


    在絕地時就有一個設想,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出貨渠道,眼前這位絕對是最佳人選,秦風心念一動,一個精美的玉盒出現在茶幾上。


    跟你合夥做生意,還不被你活活坑死。


    齊興寧可相信宋老混蛋,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大秦皇子,將信將疑打開玉盒,頓時被裏麵的東西驚呆了。


    活根草,龍心九葉芝,寧神花,雪蓮子……甚至有一株早絕種上千年的培髄根!


    “看見沒有,與這些名貴藥材相比,七八百萬下品靈石算什麽,一間珍寶閣又算得上什麽?”


    “不對,萬年靈草應該靈氣逼人,這幾株靈草靈氣怎會如此微弱。”


    被看出來很正常,看不出來才不正常,秦風咧著大嘴嘿嘿笑道:“因為本王手頭上沒有靈髄,要是能放進靈髄裏泡一泡,它就靈氣逼人了。”


    原來不是要坑本公子,而是要本公子跟你一起坑人。


    齊興徹底服了,合上蓋子苦笑道:“殿下,這生意風險可不小,齊某擔心有命掙靈石沒命花。”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如果齊兄真不感興趣,本王隻能重新尋找合作夥伴。”


    要是拿到他們口中的“極西之地”去,這些“萬年靈草”一株至少能賣出幾萬上品靈石,已絕種多年的培髄根簡直能拍出天價。


    這些不是假的,全真的,隻是沒蘊涵天地靈氣,放進靈髄泡上一兩個月,就算煉神境丹師也分辨不出來。


    想到不管練什麽丹藥都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都不可能隻使用一種靈草,到底問題出在什麽地方,再厲害的丹師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齊興動心了,一臉壞笑著問:“殿下有多少貨源?”


    “齊兄要多少,本王便有多少。”


    “殿下打算怎麽分賬?”


    “本王提供貨源,齊兄負責銷售,利潤五五分。”


    如果能把這個生意做好,如果能以此獲得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率領族人殺迴進宵山脈報仇雪恨並非沒有可能。


    齊興權衡了一番,毅然道:“能與殿下做朋友是齊某的榮幸,齊某願意與殿下合作。”


    “生意上的事迴頭再說,升堂了,等會少不了要請齊兄幫忙。”


    “幫忙?”


    “比如抓抓人犯之類的,不要為身份擔憂,本王可以證明齊兄是大秦人,而且是我大秦貴族。”


    “威……武……”


    齊興被搞得一頭霧水,這時候拍賣大廳已正式變成了問案的公堂,司空飛坐在大堂上,啪一聲敲了下拍賣師用的小木槌:“帶人犯烏泰!”


    “帶人犯烏泰上堂!”


    不一會兒,烏泰像死狗一樣被兩個府軍士卒架了進來,司空飛聲色俱厲地問:“人犯烏泰,你可知罪?”


    虎落平陽被犬欺,烏泰恨不得一死了之,怒視著他死不開口。


    “大刑伺候!”


    啪啪啪,一頓板子,打得屁股血肉橫飛。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練氣大圓滿修士,居然要受這等屈辱,在大門口圍觀的散修一個個皺起眉頭。


    一個府軍揪住他頭發,讓他抬起頭,司空飛不再問他可知罪,而是厲喝道:“人犯烏泰,在聚賢穀你可有同黨?”


    老夫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烏泰哪裏知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圈套,竟甕聲道:“有。”


    “誰?”


    “在外麵。”


    “讓人犯轉過去指認。”


    被喂了散靈丹,又身受重傷,但以他的境界看誰修為高低根本無需使用望氣術,盯著一個修為最高的散修道:“左臉有傷疤的那個。”


    被亂咬的刀疤散修急了,頓時怒罵道:“烏泰狗賊,休要血口噴人!”


    “咆哮公堂,該當何罪?”


    司空飛啪了一聲又敲了下小木槌,側身道:“有勞宋前輩,幫本官將他拿下!”


    很熟悉的一個散修,怎可能是烏氏餘孽,宋達愣住了,秦風幹咳了一聲,冷冷地提醒道:“宋前輩,您要是不願代勞,本王隻能另請高明。”


    “穀主明鑒,狗賊血口噴人,晚輩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的,審過才知道。”形勢逼人前,要是不動手,他就有借口動聚賢穀,宋達身形一閃,將刀疤修士摁到堂前。


    “上刑具,大刑伺候!”


    “諾!”府軍一擁而上,給他戴上專為修士準備的刑具。


    啪啪啪,又是一頓板子,打得刀疤修士鬼哭狼嚎,齊興看得目瞪口呆,禁不住問:“殿下,司空大人就這麽問案?”


    秦風輕笑道:“衙門問案就是這樣,不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大人饒命,大人別打了,晚輩不是烏氏餘孽,晚輩真是冤枉的。宋穀主,十八殿下,晚輩真是冤枉的……”


    “一點不冤枉,這頓板子是打你咆哮公堂。”司空飛冷哼一聲,扶著案子問:“你說你不是烏氏餘孽,誰可證明?”


    這個誰都能證明,同樣誰都不能證明。


    刀疤修士傻眼了,司空飛又問道:“那你可曾做過壞事,可曾濫殺無辜?”


    “沒有,大人,晚輩奉公守法,什麽壞事都沒幹過!”


    “那你可知道別人幹過什麽壞事?”


    “不知道,晚輩一心潛修,什麽都不知道。”


    十個散修,九個沒幹過好事,司空飛才不相信他這套鬼話,大手一揮:“滿口胡言,繼續上大刑,打到他老老實實為止!”


    “諾!”


    給修士上大刑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府軍們打得格外賣力,以至於一連打斷幾根棍子,刀疤修士終於知道朝廷的厲害,終於知道不說點什麽這位大人不會放過他,於是開始攀咬其它散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殺人越貨,這世上還有王法嗎?再次有勞宋穀主,幫本官拿人犯公孫義、司徒朗!”


    抓了一個不在乎再抓兩個,宋達隻能硬著頭皮再次出手,將兩個劫殺過其他散修,正準備往穀外逃竄的修士抓到堂前。


    司空飛依然是先打板子再問話,直到打得服服帖帖才讓他們攀咬,這一咬一發不可收拾,聚賢穀的幾個正副穀主根本忙不過來。在秦風的提醒下,齊興和苗誠出手相助,不一會,大堂內就多了十幾個人犯。


    這麽下去怎麽得了,這是要把穀裏人一網打盡的節奏。


    就在宋達意識到上了大當,一眾散修人心惶惶準備一起逃之時,勝卿山和車梁三人到了,押著三個練氣境烏氏餘孽來的。


    “想跑,可以試試。”


    秦風底氣十足,正氣凜然地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王就是要給那些冤魂和債主一個公道。”


    包括烏泰在內的四個練氣境高手被打得像死狗,宋達不敢動,三貪不敢動,珍寶閣大掌櫃擺明了已投靠朝廷,一眾練體境散修嚇得魂飛魄散誰也不敢亂動。


    勝卿山不失時機拱手道:“稟殿下,前鋒營尚缺一百名將士,懇請殿下給聚賢穀修士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容卿山在此征招兵馬。”


    已成為“待決人犯”的十幾個散修豈能錯過這個機會,急忙哀求道:“殿下開恩,晚輩願為大秦效力!”


    “勝將軍,晚輩願隨將軍去邊地與蠻族廝殺!”


    ……


    不殺幾個,怎麽能讓其他人老老實實“踴躍參軍”,秦風斷然道:“本王隻要義士不要死囚。司空大人,繼續審,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許放過一個壞人!勝將軍,征招兵馬去外麵,不要影響司空大人問案。”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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