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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親複仇,不死不休。


    青雲宗門規森嚴,門下弟子一旦發現叛逆餘孽必須全力追殺,同樣不死不休!


    秦風之所以揭黑袍修士老底,一是要把夏青霜這個內門師姐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二是盡可能爭取時間讓她做安排。


    事實證明,一番苦心沒白費。


    烏氏餘孽,而且在宗門安插有眼線,否則他不可能知道秦十八今天下山,更不可能知道秦十八要來臥龍嶺。夏青霜意識到無法善罷甘休,趁黑袍修士注意力集中在秦風身上,不動聲色給三位外門師弟師妹傳音。


    許多事隻關立場,無關對錯。


    一千一百多年前蠻族大舉南侵時,烏家確實站在蠻族一邊,但這一切是有原因的。烏氏族人一直在北洲繁衍生息,想把血脈傳承下去,必須與天鬥、與人鬥、與蠻族鬥、與殺之不絕的飛禽走獸鬥。


    沒有“其樂無窮”,隻有鮮血與屍體。


    有一天,進山打獵的族人遇到幾乎無法殺死,反而被其生吞掉好幾個青壯的妖獸,族長意識到不想滅族隻能向曾經的敵人蠻族求助。


    正準備南侵的蠻族答應了這一請求,派祭祀和薩滿幫烏家村殺掉了那隻妖獸,從那一刻開始,烏家上下就被綁上蠻族的戰車。


    當時人族一盤散沙,許多部落甚至不知道幾十裏外的事,根本沒國家和種族這些概念,為了生存下去,這麽做無可厚非。


    黑袍修士心裏隻有仇恨,不想再浪費時間,舉起短劍冷哼道:“多說無益,讓我送你們上路!”


    “姓烏的,你的對手是我!”


    夏青霜寒著臉嬌喝,一頭青絲忽然飄蕩飛旋,鏘一聲拔出的長劍上,釋放出一圈圈銀色光暈。黑袍修士手腕一抖,欺身上前,手中短劍暴出一米多長的金色劍芒,鋒芒淩厲之極。


    “叮嚀!”


    兩劍一撞,傳來清脆的碰擊聲,聲波直達秦風腦海,讓他心神一震。


    夏青霜顯然不是其對手,盡管剛才一劍迸發出巨大力量,仍然被黑袍修士一連擊退五六步。就在她借勢站穩身形之時,一道青光從她左手飛向徐黛。


    徐黛一把抓住青光,嬌軀一閃,如冷電般射向樹林,轉眼間就不見了背影,隻聽見夏青霜一邊繼續與麵目猙獰的黑袍修士纏鬥,一邊怒喝道:“車師弟,愣著幹什麽!”


    車梁反應過來,急忙抓住秦風胳膊,往徐黛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


    兵分三路,一個擋住拖延時間,一個往宗門方向跑發信號求救,另外二人往山脈深處逃,黑袍修士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驅動靈力又是狠狠一擊。


    夏青霜抿著嘴,一聲不吭,不斷聚集靈力。


    然而,實力太過懸殊,黑袍修士短劍劃動,揮起一道璀璨的劍芒,竟然硬生生將銀色劍芒砍散,將夏青霜擊出幾十步遠,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她胸前血跡斑斑,連內甲都被割破了,露出恐怖的傷口。


    大秦皇子才是主要目標,黑袍修士不願意跟她糾纏,揮起短劍砍出一道劍氣,也不管夏青霜有沒有死,便往車梁和秦風逃跑的方向飛掠過去。


    實力相差並不大,之所以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完全是他對青雲宗的功法和劍法太了解。以至於處處受製,根本發揮不出實力。


    夏青霜調動最後一點靈力,就地滾出兩三步,險險躲過第三道劍氣。


    最後一點靈力都耗盡了,又身受兩道劍傷和不輕的內傷,再也無力站起,隻能倒在地上等黑袍修士殺完人再來將她生擒。


    跑,想活命就得快跑!


    秦風跟著車梁鑽進密林,隻知道拚命往前跑,根本來不及看腳下。


    林蔭密布,別說在漆黑的深夜,就算在白天一樣看不清地上。車梁一聲悶哼,整個人踉蹌幾步,噗通一聲又摔到在地,爬起來時口鼻中鮮血汨汨而出。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他擦了一把血,急切地說:“殿下,你南邊跑,我把他引到西邊去。”


    “往哪裏跑都一樣,小子,受死吧!”


    修煉到練體境不僅能驅動輕身符,而且能動用靈識。


    漆黑的森林對黑袍修士而言不是障礙,他能感受到方圓幾十步內的任何風吹草動,不像秦風和車梁一樣慌不擇路,順著二人逃跑時留下的痕跡,隻用了半注香時間就追了上來。


    他幾乎毫發無損,不用問便知道夏師姐兇多吉少。


    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想起先輩們舍得一身剮硬是將那些修煉者活活堆死的壯舉,車梁頓時熱血沸騰,舉起長刀義無反顧地砍了過去,口中怒吼道:“妖人,敢不敢接我一刀!”


    “滾開!”


    黑袍修士左袖一甩,剛從到身前的車梁,竟被生生摔出十幾米,狠狠摔在一棵老樹下。


    秦風急忙跑上去,扶起車梁問:“沒事吧?”


    車梁吐出一口鮮血,強忍著劇痛說:“斷了幾根骨頭,死不了。”


    “如果把你骨頭全部踩碎呢?”


    跑去求救的那丫頭才後天修為,根本無法驅動靈力,甚至感受不到靈力為何物,跑到青雲宗至少需要半天,就算有傳音符,青雲宗的人找到這兒也要兩注香時間。


    黑袍修士決定不讓秦風死那麽痛快,身形一閃,出現在他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著他脖子,死死頂在樹幹上,用掫喻地口氣說:“皇子殿下,麻煩你幫我給鵬皇捎個信,告訴他大秦國早名存實亡了,我會像獵人一樣追殺秦氏皇族,把他在人世間的血脈一個接一個送去跟他團圓。”


    秦風非但沒流露出哪怕一絲懼怕,反而問道:“你確定要殺我?”


    死到臨頭還裝腔作勢,黑袍修士正準備加幾分勁,讓他窒息一會,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兒,秦風臉上流露出神秘的笑容……


    殿下不能死,車梁越發驚心動魄,越發恐懼心悸起來。


    就在他強撐著準備起身之時,耳邊傳來“啪”一聲清脆的響動,隻見黑袍修士同殿下一起摔倒在地。


    秦風扒開黑袍修士掐著他脖子的手,一連做了幾個深唿吸,爬起身踹了屍體兩腳,自言自語地說:“看來你真想殺我,死了死了還抓這麽緊。”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車梁徹底搞懵了,一臉不可思議地問:“殿……殿……殿下,他……他……他真死了。”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秦風收起槍,蹲下身托起黑袍修士的腦袋,依稀可見他雙眼瞪得老大,目光依然森森,真正的死不瞑目。試驗很成功,仙人是能夠用槍打死的,子彈從下顎射穿頭骨,紅的白的沾了一手。


    車梁咬了咬舌頭,感受到一陣劇痛,確認不是在做夢,爬到屍體身邊欲言又止地問:“殿……殿……殿下,你……你怎麽殺死他的?”


    確認黑袍修士死得很徹底,秦風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到他身邊,不無得意地笑道:“拜托,我是皇子,哪能沒一兩件防身法寶。隻是這麽寶貴的法寶,用在他身上太可惜,應該用在那些修為更高的妖人身上。”


    皇族跟宗門鬥了一千多年,雖然一直處於下風,但怎可能沒幾個殺手鐧。


    車梁微微點了下頭,又問道:“是不是隻能用一次?”


    就這麽一張底牌,不能輕易泄露,秦風哀歎道:“是啊,就一個,就能用一次,煉製非常不易,太可惜,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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