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表哥


    禮服的事情,徐笙和虞伯心照不宣的誰都沒有提起, 她讓繡娘量了尺寸, 便沒有再過問這件事了


    當天夜裏, 薑昀從城外迴來,徐笙一句話也沒有提及,隻當白日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溫存過後,她躺在薑昀懷裏,眯著眼睛默默無言。


    薑昀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在她光潔如玉的背上輕撫, 神情慵懶, 似是一隻魘足正在打盹兒的老虎。


    徐笙蹭蹭他,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夫君,既然你不是我表哥,那我真正的表哥現在如何了?”她爬起來問到。


    薑昀睜開眼, 見她眼眸睜的大大的,神情極為認真, 心中一動,伸手一拉讓她趴到自己的胸膛上。


    徐笙一驚, 見他沒有多餘的動作,便也不反抗,柔順地趴到他胸膛上, 捉了一縷他柔順光滑的發絲,在手裏把玩著。


    “夫君你還沒有迴答我呢?”


    薑昀默了片刻,問到:“便這麽在乎他?”


    徐笙嗔到:“想什麽呢?怎麽這麽愛吃醋, 夫君你這樣下去會城醋罐子的。”


    “畢竟是我表哥,總不能置之不理。”


    薑昀皺眉:“在你眼裏,我很小氣?”


    “……”徐笙默了片刻,說:“夫君放心,哪怕你變成個大醋缸我也心悅你。”


    她選擇避而不答。


    畢竟真相什麽的,老紮心了。


    薑昀並未被她的迴答取悅,反而因為她刻意地轉移話題,有些不悅。


    “果然我在你心底很小氣。”


    “當然不是,夫君你是這世界上最英勇,最胸懷寬廣,最了不起的真英雄,怎麽會小氣呢?”


    “都是我不好,我說錯話惹夫君不開心了。”徐笙見他還有不悅之色,連忙道。


    薑昀冷哼:“是嗎?”


    徐笙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話顯得很有誠意。


    她嘴角掛著微笑,可心底卻是極為操蛋,薑昀這個小氣鬼,若是答案不得他的意,他怕是要折騰自己,這個時候她還是識時務為妙,否則自己的老腰可是要殘了。


    終於,薑昀聽到她的迴答,滿意地點點頭。


    於是徐笙又問:“那我表哥呢?”


    “你表哥隻有我一個。”薑昀有些不爽。


    剛成親的時候,她日日喚自己表哥,那聲音軟的,聽得他通體舒泰,讓人骨頭都要酥了。眼下聽她叫別人表哥,他心底的不悅便噌噌噌地冒了上來。


    哪裏冒出來的玩意,也配和他搶?


    他完全忘了,他是占了人家正經表哥的名分,才娶到老婆的。


    徐笙嘀咕道:“可我的表哥又不是你。”


    薑昀氣結,她這是和自己杠上了是嗎?


    他一把拉起被子,將她裹得隻剩下個頭露在外麵,惡狠狠道:“睡覺。”


    “你得先告訴我表哥呢?”徐笙嘴角一勾,故意使壞。


    “我嫁的可是我表哥,你不是我表哥,我要”


    “你要做什麽?”薑昀翻身將她壓到身下,粗聲粗氣道:“要找你表哥嗎?”


    “我告訴你,他早就被我扔到亂葬崗裏去了,你跟了我休想後悔。”


    徐笙抬頭看他,冷硬的臉龐距離自己很近,正氣惱的盯著自己,眉毛揪成一團。


    她撲哧一笑,沒有說話,隻是眼神無辜地看著他。


    薑昀明白過來她在逗自己,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冷哼到:“慣會使壞。”


    說完,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倒一旁。


    徐笙歡快地笑起來,抱著他的胳膊,戳戳他**的胸口:“不管我要嫁給誰,最終嫁的都是夫君你啊!”


    “我這人很專一的,不像夫君,那時候早早想著給我添兩個姐妹做伴。”她涼涼到。


    薑昀心頭一跳,暗道不好,便連忙摟住她道:“咳,那是百裏明的意思。”


    “是嗎?”


    “自然,百裏明建議我聯姻,我還沒答應呢!”薑昀補充到。


    徐笙笑:“還沒答應啊!原來夫君是想答應的。”


    她的語氣裏帶著危險,薑昀閉了嘴,覺得自己怎麽說都是錯,索性轉移話題道:“我在長安的時候,他被虞梁看守在長安城外的莊子裏,前些日子,我已經讓人將他帶到信都,想是過幾日便到了。”


    “到時候,你便能見到他了。”他的語氣酸酸的。


    也是,任誰知道自己的老婆本該嫁的是別人,他心裏也會不舒服。


    徐笙眼角笑意愈盛,點點頭道:“你準備如何處置他?”


    薑昀心底一歎,心想她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不就是想知道她那表哥的下落嗎?


    罷了罷了,他隻做沒有看見便是。


    “還未打算。”


    代替了人家的身份,又娶了人家原本的老婆,薑昀臉皮再厚,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這也就讓他不知道如何對待真正的薑昀,加上他還是徐笙親表哥。


    “怎麽,你很關心?”他轉而道。


    徐笙癟癟嘴,沒有接話。


    “在王府住的可習慣?”薑昀也不在意她迴不迴答,便換了話題,聊起家常。


    徐笙恩了一聲。


    聲音很輕柔,在他心頭撓癢癢。


    他又道:“若是覺得無聊,我讓信都那些女眷來陪你?”這幾日他一直早出晚歸,根本沒有時間陪她,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也不會有時間陪她。薑昀怕徐笙煩悶,故而如此道。


    徐笙說:“還是算了,我不耐煩和她們打交道。”


    “我未出閣時,家裏偶爾也舉辦花宴,邀請交好的人家來家裏玩兒。隻是我不喜歡應酬,大多時候都是躲在自己的院子裏,樂的清閑。”


    薑昀摸摸她的發絲道:“莫要把自己悶到便是。”


    “與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我想聽。”他想知道他未參與的部分,從她的話裏想象她小時候的樣子。


    徐笙笑起來:“我啊!我小時候其實挺調皮的,經常跟著三哥哥爬樹,每次被父親捉到,都是三哥哥一人承擔,然後被父親吊起來打。”


    “三哥哥每次被打,都要吊著嗓子喊祖母,然後父親就更氣了。”


    她的語氣裏都是懷念。


    那時候,她還不像後來那樣步步小心,經常跟著三哥做壞事。可惜後來紀氏不喜歡,她也就漸漸和三哥疏遠了。


    徐笙又與薑昀睡了一會兒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然後問他:“你呢?你與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


    薑昀默了半響,才道:“我小時候喜歡玩玉珠,經常把父王送給母親的首飾拆了,取上麵的玉珠玩兒,每次被父王知曉,也都會將我吊起來打。”


    徐笙吃吃笑起來,沒想到薑昀也有熊孩子的時候。


    “但是我大哥二哥都會護著我,母親也會怪我父王。”


    “可是,全被宋鶴毀了。”


    薑昀語氣有些冷。


    徐笙心疼地抱住他,一聲又一聲道:“終有一日,你會報仇雪恨的。”


    “一定會的。”


    “恩。”


    薑昀迴頭看她,閉上了眼睛。


    後來幾日,薑昀都是一大早便起來,匆匆用了早膳,便踏著晨曦,騎馬去了城外冀北大營。


    這日,徐笙獨自一人用了早膳,虞伯忽然來了。


    “什麽事情讓虞伯親自跑一趟?您使個仆婦跑一趟便是,不用事事親為。”徐笙穿著家常衣衫,見虞伯進來將手裏的話本子放到一旁道。


    這幾日天氣冷得很,一大早外麵已經開始飄雪花了,虞伯進來頭上覆著白白的一層。


    “迴夫人,老奴來的確是有要事。”


    “府上幾位姑娘和王側妃以及姨娘迴來了,馬車已經到了城外,公子提前吩咐過老奴,讓老奴安排她們的住處,老奴想著先來稟報夫人一聲。”


    徐笙一愣。


    “可是從長安迴來的?”


    去年歲末,冀北王府的女眷被充入掖庭之事,她還是有所耳聞的,那時候聽說也隻是唏噓了兩句,沒想到薑昀竟然將她們接出來了。


    “正是。”


    “公子起事前,便讓長安城裏的線人將人護送出來了,命人護送迴了冀北,今日剛好到信都。”虞伯行了一禮道。


    徐笙若有所思,問到:“可是還有那位風輕姑娘?”


    她可是記得,半年前,那位風輕姑娘在她新婚第一日上門挑釁的事情,為此她還將薑昀趕去書房睡了幾日。


    “是的,夫人。”虞伯有些汗顏。


    那次的事情也是他行事不周,讓夫人身邊的姑娘見到了風輕姑娘。為此,後來公子還訓斥了他一番。


    “算算日子,她那孩子都已經滿月了吧!”


    “迴夫人,一個半月了。”


    徐笙笑笑問:“她們迴來,需要我做些什麽?”


    “倒是不必,幾位姑娘是是妹妹,您是嫂子,剩下的王側妃和姨娘,也不配讓您迎接。”提及那些側妃,虞伯雖然沒有露出不屑一顧之色,但是徐笙也能聽出來,他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


    至於那位風輕姑娘,為何不提,便不知曉了。


    “老奴來清芷園,是想告訴您一聲,讓您心裏有個底,幾位姑娘和姨娘們,一會兒還要來拜見您。”


    徐笙說:“這怕是不妥……”


    她如今還沒有定下名分,信都城內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猜測自己的身份。讓王府的側妃和姑娘來拜見自己,怕她們心裏會有不滿。


    “您是府上的主母,自然是受得。”


    “這些,也是公子的意思。”虞伯補充到。


    徐笙聽了,便不再拒絕。


    她們迴來,自己終歸是要見的,既然薑昀有意給自己做麵子,那她便不能辜負了。


    虞伯見此,便起身告辭了。


    徐笙也沒有留他,隻是囑咐他人迴來了知會自己一聲,然後讓綠楊將虞伯送了出去。


    用過午膳,雪下的越發的大了,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到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徐笙擔心薑昀,便取了大氅讓府裏的小廝給薑昀送去。


    “去讓廚房的準備鍋子,今日下雪了天氣冷吃鍋子暖暖身子。”徐笙用午膳的時候,囑咐綠柳。


    “可是府裏幾位姑娘……”


    徐笙揮揮手:“今日她們迴來,想必困倦的很,明日我再請她們一起用膳,今日就先我和你家姑爺倆人用膳。”


    綠柳應下,給徐笙添了茶道:“也不知曉這幾位姑娘和那姨娘的性情如何,希望是好想與的。還有那個風輕姑娘,也不知道姑爺準備如何安置她。”


    “好不好想與,見了再說,實在不行,你家姑娘我就隻好吹枕頭風了。”徐笙挑挑眉。


    “至於那風輕姑娘,等你家姑爺夜裏迴來再說。”


    綠柳抿唇一笑:“也是,姑爺那麽寵您,怎麽也會向著姑娘您的。”


    “說來,奴婢覺得跟做夢一樣,姑爺竟然是王爺!”


    “您總算是熬出頭了,往年在家裏用的都是劣質碳,屋子裏也冷冷清清的。瞧瞧今年,姑爺對您多好,吃穿用度比老太太都好。”


    徐笙失笑。


    的確,嫁給薑昀後,唯一的好處就是過上奢靡的生活。


    最近這幾日,她很是享受。


    肚子上軟肉都多了一點,徐笙捏捏自己的小肚子,感覺再這樣下去,她這個冬天要胖十斤。


    用過午膳,徐笙小憩了一會兒。


    “姑娘,幾位姑娘到了。”綠柳快步走進來,稟報到。


    徐笙揉揉額頭,打了個哈欠坐起來道:“伺候我梳妝吧!”


    “是。”


    換了見客的衣服,徐笙便坐在屋子裏靜等著,在這期間,仍舊在看她的話本子,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


    綠柳受她影響,倒也不怎麽緊張了。


    她挺挺胸膛,想著要給自家姑娘長臉。


    “幾位裏麵請,我家姑娘已經等候多時。”屋外是綠楊的說話聲。


    來了。


    徐笙將手裏的話本子擱下,挑挑眉。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周總有那麽六七天不想碼字,小仙女們收藏一下我的專欄唄,說不定我就有兩三天想碼字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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