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凜對麵前這聲勢浩大的驅邪祭祀充耳不聞,徑直走到皇帝身邊躬身行禮。


    “聞人凜見過雲岐皇。”


    “大皇子免禮,這裏不是會客的好地方,還是移駕正陽宮中吧。”


    皇帝也不能幹晾著著他,隻能先把他帶到正陽宮,這樣才好讓人暫時收了外麵這祭壇。


    誰知聞人凜徑自坐在了旁邊的椅子裏,揮揮手道:“雲岐皇不必客氣,是在下未按時間唐突在先。在下隻是一進城就聽說宮裏在舉行驅邪祭祀,這才忍不住直接進了宮來見識見識。”


    “城中有人議論此事?”皇上詫異。


    聞人凜笑道:“是啊,皇上難道不知道?城中各大賭坊甚至開了盤,賭這祈王妃究竟是否為離魂惡鬼呢,小王也沒能忍住摻了一腳,這才特意進宮來做個見證呢。”


    皇上皺了眉,沒想到這件事情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事到如今已經是不能善了。


    “隻怕讓大皇子失望了,祭祀已有結果,鶴卿枝確為離婚惡鬼。”


    皇帝一句話,直接定了鶴卿枝的死罪。


    “父皇!”蕭君瑞再叫一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哦?”聞人凜倒是挑眉一笑道,“不知雲岐皇是如何認定的,可否告知?畢竟我圖蘭在鬼神方麵可是當仁不讓,何不讓小王幫忙一看?”


    蕭君瑞一聽聞人凜是有意摻和一腳,也不管他是不是外來人,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隻想著先攪了這場祭祀再說。


    於是他一把揪起地上的老道士,喝道:“你,跟大皇子說說,你是如何認定的?”


    老道士被他一把推迴地上,隻能伏著身子顫巍巍地迴道:“迴皇上,迴大皇子,這祈王妃身上的惡鬼能使靈符不點自燃,且冒出綠色鬼火,已經證明了她是厲鬼。隻是這厲鬼甚是厲害,除了火刑,老道也無法將它從祈王妃身上趕出來啊!”


    蕭君瑞暴跳如雷,幾乎要罵起髒話。


    “哪裏來的歪門邪道?我看把你火刑了還差不多!”


    “哈哈哈。”聞人凜突然大笑起來,接著說道,“這位皇子說話小王甚是愛聽。”


    “不過一點民間雜耍的把戲,到了雲岐就變成了鑒別惡鬼的方法?雲岐倒真是讓小王大開眼界啊。”


    他的語氣帶了嘲諷,讓皇上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看了,皇後也微怒地瞪著這個來攪局的人。


    皇上沉聲問道:“大皇子何出此言?”


    聞人凜直接悠然起身,走到那祭壇旁邊的桌案邊,拿起一張符紙,在空中揮了揮。


    結果那符紙一樣燃成綠火,化成飛灰,看得皇帝臉色一變。


    “這符紙之所以會不點自燃地冒綠火,不過是在上麵塗了些磷粉罷了,著實算不得什麽厲害的手段。”


    “那依大皇子之見,該如何鑒別惡鬼?”


    “在我們圖蘭,此事很簡單。凡有厲鬼出現,輕則家破人亡,重則國家傾覆,請問這祈王妃可是寡婦?”


    聞人凜一句問得皇上臉色鐵青,隻能沉著臉迴道:“並非,吾兒正在前線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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