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然暗暗心驚!他怎麽也沒想到,賊人居然在毫不引人注意的蒲團裏動了手腳!


    幸虧常朝剛剛沒有跪下去!


    常朝則急得滿頭汗,不敢再亂動他,隻得出言安慰:“你別急,大夫馬上就過來了。”


    白樺他們聽到慘叫聲的時候,就傻眼了,立刻放出信號讓徐大夫趕過來!


    衝進大殿一看,受傷的不是皇上,也不是他家主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蕭亦然從身上摸出一粒解毒丸,給那個官員塞進了嘴裏:“快吞下去,你應該是中毒了。”


    那個官員雖然疼得厲害,可蕭亦然的話還是聽進去了,忍著劇痛,努力將那個解毒丸吞了下去。


    果然,不過一會兒,那令他靈魂都跟著戰栗的痛楚,減輕了不少。


    徐大夫匆匆趕來,還以為是常朝或者蕭亦然出了事,氣都沒喘勻的,就一把抓住過了兩個人的手,直接搭上了兩個人的脈,開始號脈。


    “脈搏沉穩有力,很正常呀。”徐大夫一臉不解地看向兩個人。


    那他們把自己傳換過來做什麽?


    常朝無語極了,抬手指了指還跟蒲團連在一起的那個禮部官員:“受傷的不是我們,是他。但是這蒲團肯定有問題了,這可是本該我跪的,我卻沒跪。他也算是替我受過。”


    徐大夫看了一眼那個慘兮兮的禮部官員,連連搖頭:“可我想不通呀,這可是天子祭天的位置,他跪在這裏做什麽呀?”


    這的確是個問題啊。


    禮部官員可不敢解釋,他能說是因為害怕神明怪罪皇上,所以替皇上求得神明的原諒?那他算老幾啊?有這麽大的臉嗎?


    “管他什麽原因呢,反正她跪在那裏身體,我解了一個局,你還是趕緊看看吧,他中的毒到底什麽情況?”常朝有些無語。這徐大夫一直在這聊天,就不怕耽誤病情嗎?


    “要給她看,你盡管去選外麵候著的禦醫,我可沒那麽多閑工夫。光你們兩個就夠我焦頭爛額的了。”徐大夫直接抱怨了起來。


    “這事還真是為了朝朝。你且先看看他中了何種毒?”蕭亦然不理會徐大夫的態度,直接冷冰冰硬邦邦地勸了一句。


    哪想到,徐大夫一聽這話,立刻就蹲下身去了。仔細檢查了一遍,徐大夫這才沉著臉站起身來:“這毒,應該不是二皇子下的。”


    “何以見得?”常朝不解地問。


    “因為單從這中的毒來說,顯然是想要控製你。控製一國皇帝,二皇子總不至於控製你禪讓給他皇位吧?那他豈不是要尊你為太上皇?我想,他估計沒這麽好的涵養。”徐大夫笑眯眯地分析。那模樣,好像他有多麽了解二皇子一樣。


    常朝皺眉。


    二皇子因為中毒無法繼承皇位,那讓她也因為中毒無法登上這個皇位,不是正好嗎?


    或者是皇後感覺現在局勢安定了許多,後悔了,要接太子迴來?所以覺得她礙事?


    又或者,太後那個老太婆,不甘心自己被逼的逃出皇宮,想出來的幺蛾子?


    常朝覺得這件事誰都有可能,而不是像徐大夫那樣直接排除了二皇子。


    “也就是說,這種毒其實跟禦林軍喝祁山大營那些士兵中的都是一樣的。”蕭亦然則是徹底沉了臉。


    “不僅如此,跟二皇子中的,也是一樣的。”徐大夫笑得一臉得意,“別問我為什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我就是知道。”


    常朝瞅了瞅蕭亦然,又瞅了瞅徐大夫,然後很不客氣地問:“你到底救不救人?”


    徐大夫搖搖頭:“這種毒,就目前來看,我還解不了。你家皇夫給他的解毒丸,已經可以很好的壓製他體內的毒性。我再多做也無益。”


    常朝正要說什麽,就看到禦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常朝看著禦醫將禮部官員膝蓋上的長鐵釘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又上藥包紮。整個過程當中那個禮部官員一個大男人,都疼暈過去好幾次。


    蕭亦然眼神幽暗!


    這些痛苦,是那些混蛋想加諸在常朝身上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樺站在蕭亦然身後,你是看的膽戰心驚。


    這要是紮在了皇帝身上,主子會不會把他們直接都全滅了呀?


    都怪他們,檢查得太不仔細了,居然漏掉了蒲團。


    不對呀,他明明眼睜睜看著手下檢查過蒲團的呀。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要麽自己手底下出了內鬼,二可能他們檢查完之後還有人進來過。


    能夠輕而易舉避開他們的眼線,進來的人恐怕絕非普通人。


    “去把剛剛負責檢查蒲團的兄弟叫過來。”白樺轉身吩咐了一句。


    很快就有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拱手抱拳行禮。


    “剛剛是你負責檢查過蒲團?”蕭亦然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


    那個屬下被蕭亦然那一眼看得無端哆嗦了一下。主子的眼神可真冷,冷得他都不是覺得想要跪下,快要站不穩了。


    “迴主子的話,剛剛是屬下檢查的這個幾個蒲團。但是,剛剛蒲團是沒有問題的。”那人努力支撐著,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一些。


    蕭亦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會兒,點點頭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常朝看著蕭亦然,目光裏有不解,仿佛在問:這樣就行了?


    蕭亦然解釋了一句:“不是他做的。”


    “也就是說我們全部檢查完之後,還有人混進來?”白樺驚訝極了。


    “也許是在你們檢查的過程當中。”接了一句,“你們當時多少個人在大殿之內檢查?”


    “11個。”白樺這方麵向來記得很清楚。


    “去把他們都找來。”蕭亦然幹脆吩咐。


    “是。”白樺不敢耽擱,趕緊把人都叫了過來。


    蕭亦然挨個兒打量了一圈,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人,問道:“把你從來到太廟這裏,到現在為止所做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那人趕緊上前一步仔仔細細的匯報了一遍。


    眾人聽了都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到自己檢查第九層大殿的事情,好像這一塊兒根本就沒有記憶。但是,明明他是跟他們一起檢查了呀!


    蕭亦然聽完,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們下去。


    “主子,他明明有問題。”其他人都不敢置信,忍不住說。


    “有問題的不是他,恐怕是有人易容成了他,你們卻沒有發現。”蕭亦然淡淡地說。


    “主子!”11個人加上白樺,一聽蕭亦然這話,全都齊刷刷地跪了下去,異口同聲地說:“都是屬下失職,還請主子責罰。”


    “隻能說,是敵人太過於狡猾了。”蕭亦然淡淡地說,“可是,也需得是你極熟悉的人,才可能易容到你的同伴,都認不出你來。”


    那人一聽,臉色慘白,砰砰砰地磕了幾次頭,這才無比艱難地開口:“主子昨天家兄曾經問過屬下,今日大約何時到達太廟……”


    “你哥哥在哪裏高就?”蕭亦然語氣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在……”那人咬了咬牙,才下定決心,說了出來,“家兄一直從商,現在是束珍堂二掌櫃的。”


    “你先退下吧。”蕭亦然聽完,沒有再多說,擺了擺手,讓他們都退下了。


    常朝不解:“是他的哥哥嗎?”


    蕭亦然搖頭:“應該不是。”


    “你怎麽能這麽確定?不是有人易容成他嗎?”常朝更加不解了。


    蕭亦然笑了笑:“我剛剛隻是為了打草驚蛇。”


    “你說那易容之人還在我們身邊。”常朝左右瞅了瞅。


    “你不怕?”蕭亦然見常朝一點兒緊張的模樣都沒有,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有你在,我該緊張嗎?”常朝笑得沒心沒肺。


    “可剛剛我也在,若是你跪了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蕭亦然卻是心有餘悸。


    “那人一計不成,肯定會再生一計的。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走吧,去第八層,祭拜先祖。”常朝笑得越發沒心沒肺。


    這敵人千算萬算,隻怕沒算到她竟然是個無神論者。


    “主子,抓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可要帶上來讓您看一看。”青鬆跑進來,有些惱怒地說。


    他們守衛這麽森嚴,居然還讓人混了進來,真是太丟臉了。


    常朝挑眉:“什麽人這麽厲害?居然能從你們和肖讚他們手底下混進來,不見見怎麽能行呢?”


    “將他們帶過來吧。”蕭亦然也同意。


    很快,就有兩個一身飄飄白衣的人,被幾個黑衣的暗衛給帶了過來。


    那顏色對比也實在太過強勁,而且兩個人長的都是絕色,讓常朝都忍不住感歎:“你們動作別太粗魯了,太破費壞氛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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