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前門。”二皇子雖然極度虛弱,腦子卻還非常清醒。


    暗衛們對視一眼,立刻朝著德仁堂的隔壁而去。


    翻牆入內,通過暗道,進入了德仁堂的暗室之中。


    德仁堂的掌櫃的是餘家的人,聽到暗室之中傳來信號,知道不好,趕緊帶著德仁堂最厲害的醫師,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大夫,快過來看看。主子他中毒了。”暗衛看著昏迷的二皇子,都快急死了。


    大夫急忙奔過來,把了把脈,神色嚴肅地望著那些暗衛:“二皇子中了傀儡毒!”


    “什麽?!”暗衛們緊張地聲音都變了!


    那二皇子豈不是要跟那些禦林軍一樣,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了?


    “不過,好在你們處理得當,情況可能沒有那麽嚴重!”大夫又診了診脈,神情依舊嚴肅,話卻是安慰大家的。


    在這裏的人,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承擔得起二皇子中毒的後果。


    大夫又是紮針,又是放血,又是熬湯藥,又是熬藥浴,折騰了整整一天,二皇子才睜開了眼睛。


    眼睛血紅,猶如困獸。


    “主子!”幾個人全都湊過去,緊張地看著二皇子。


    “毒,可能解?”二皇子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


    “蒼天在上,感謝各路諸神保佑我家主子安然醒來。”幾個暗衛聽到二皇子的聲音響起,居然全都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起頭來。


    “大夫,你來說。”二皇子已經不指望他的暗衛能迴答他的話了。


    “二皇子你中了傀儡之毒。如今還能夠清醒,能夠說話,這說明,毒已經去了七八分。”大夫也很激動。


    “意思是,無法完全解毒嗎?”二皇子的眼睛裏卻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隻要是毒,都能解的。隻是這傀儡之毒,本就詭異,解起來難了一些。”那大夫實話實話。


    他沒敢說的是,這種毒,其實出自他的同門師兄。基本是無解的,但他跟著師兄研究過一段時間,要封存毒性,慢慢轉移,還是能做到的。至少保證二皇子在十年之內不會毒發。


    “那有勞大夫了。”二皇子壓下心中的不安,一副謙謙公子溫潤有禮的模樣。


    大夫自然趕緊表決心,絕對會竭盡所能。


    二皇子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看向餘家的負責人:“餘家現在被圍了。你想法子去看看,是否能救。”


    “主子請盡管放心。餘家有專門通往外麵的暗道。普通的被圍困肯定碰不住他們的。”餘家的那個負責人倒是心大,一點兒也不著急。


    “不過他們現在最著急的肯定是主子的消息。我可以發個平安信息給他們嗎?”


    二皇子點頭。


    那個餘家人立刻恭敬客氣地出去發消息去了。


    消息傳迴宮裏,知道二皇子和餘家人都逃脫了,如妃臉上的平靜終於龜裂了一下。


    她自覺料想周密,布局也不了很久,根本就打了個二皇子和餘家措手不及,這樣都還無法成功。那也隻能認命了。天不亡餘家,她有什麽辦法呢?


    “熙兒,你想不想出宮去玩兒?”如妃溫溫柔柔地問。


    憐熙公主還是個小孩子,一聽這話,哪裏還坐的住?立刻歡歡喜喜地跳起來,要往外衝。


    如妃吩咐一聲,立刻有四個英武的宮女背著包袱,跟在憐熙公主的後麵。


    憐熙公主已經衝出殿門口了,發覺自家母妃沒跟上來,立刻又往迴跑:“母妃,你怎麽還不走呀?”


    “母妃是後妃,後妃不能出隨意宮?但熙兒是公主,可以出去玩。”如妃耐心地給憐熙公主解釋。


    “母妃不出去,那熙兒也不出去了。”憐熙公主皺著一張小臉,委屈巴巴地說。


    “熙兒出去玩,玩兒夠了就迴來,母妃一直在這裏等著你,又不會離開。總不能因為母妃的原因,熙兒宮外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吧,那多可惜呀!母妃16歲之前,都是在宮外長大的呢。所以呀,對宮外熟悉得很。出不出去,都知道呀!熙兒要是不出去的話,可就什麽都不知道嘍。”如妃繼續循循善誘。


    憐熙公主想了想。也對,“那熙兒出去玩,母妃有什麽想要的,熙兒可以帶迴來給你。”


    “這可就難了。母妃不想要別的,隻想要城外大華寺主持開光過的護身符,可是大華寺很遠,熙兒可能走不了那麽遠呢。”如妃一臉為難的模樣。


    “母妃放心,熙兒可以的。熙兒一定帶護身符迴來給母妃。”憐熙公主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握著小拳頭發誓。


    “那要是一天走不到那裏呢?耽誤熙兒玩的時間多不好呀!母妃還是不要了?”如妃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卻偏偏還露出一副很想要的表情。


    憐熙公主覺得自己是個大姑娘了。不過是為母妃求一道平安符,如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她怎麽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是個大姑娘呢?


    “母妃放心吧,熙兒一定去給母妃求一道平安符迴來。”憐熙公主信誓旦旦地保證。


    “熙兒真是母妃最貼心的小棉襖。母妃此生……好,母妃就等著了。”如妃打住了話頭,親了親憐熙公主的額頭,咽下滿心的心酸,歡歡喜喜地說。


    憐熙公主蹦蹦跳跳地走了。


    如妃望著空空的殿門,眼淚再也止不住,滑了下來。


    “主子放心,玉蝶她們肯定能護小主子周全的。”如妃身邊的大宮女輕聲安慰。


    如妃點頭,抬手將眼淚擦了,整個人又恢複了那種文文弱弱、溫溫柔柔的模樣:“但願吧。生在帝王家,也是她的命。”


    另一邊,蕭亦然帶著常朝,來到了糧倉附近,讓常朝躲在一棵樹,他帶著任知曉和兩千禦林軍,直接毫不避諱地往糧倉公務房的大門走去。


    “來者何人,國庫糧倉重地,不得擅闖。”守衛的士兵其實是認識蕭亦然的,但不確定這位國公爺到底來幹什麽,還是盡職盡責地大吼了一聲。


    “禦林軍統領任知曉找你們長官有事相商,本國公來給做個引薦。”蕭亦然平靜地說。


    任知曉有些尷尬,他是來搶糧食的,沒有什麽事情要跟人家長官商量。


    “兩位大人稍等。”守糧倉的衛兵趕緊進去通報。


    蕭亦然和任知曉被客氣地請了進去。


    一眾禦林軍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常朝也沒反應過來。


    這是個什麽情況?


    常朝轉頭看了看站在她身邊不遠的白樺,皺眉問:“你家主子深入敵營,你怎麽還在這裏?”


    “屬下奉命保護郡主。”白樺言簡意賅。


    “我在外麵,有什麽好保護的?再說了,我身邊一直有暗衛跟著。”常朝有些無語。


    要不是他們跑得太快,佳如和佳琪也不至於被甩掉,不是嗎?


    “我不放心你家主子,你去看看。”常朝吩咐道。


    “沒事。”白樺話音剛落,常朝就看到蕭亦然施施然從裏麵走了出來,衝著她招了招手。


    常朝倒是很想從從容容跳下去,可是,樹太高了,她的輕功和內力,那就相當於沒有……所以,她隻能憋憋屈屈地望著蕭亦然。


    蕭亦然看著常朝那一臉委屈鬱悶的表情,勾唇一笑,飛身而起,抱住常朝的腰,就將她帶了下來,從懷裏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她:“跑了這麽遠,吃個果子潤潤喉,洗幹淨了的。”


    別說,常朝還真渴了,伸手拿了一個果子,啃了一口,斜了他一眼:“哪來的?”


    “從那裏順來的。”蕭亦然理直氣壯地指了指身後的公務房,又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放心,我親手去給你洗的,絕對幹淨。”


    常朝被撩了一臉血,趕緊撤開了一些,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這男人,還真是妖孽,洗個果子而已,他居然也能撩一把!這還是那個高冷到不近人情的蕭元帥嗎?


    蕭亦然看著常朝啃完,這才又把她抱上了馬背,說了聲:“走了。”


    “那個,任統領呢?不管了?”常朝詫異地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禦林軍。


    “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管他們做什麽?”蕭亦然低低笑了一聲,策馬奔騰而去。


    禦林軍雖然守在外邊,可沒有首領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攔下蕭亦然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亦然和常朝跑沒影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就這樣走了?”常朝還是非常震驚的。


    她沒法跟任知曉硬碰硬,才不得不帶他們出來。隨口說了句來劫國庫糧倉,然後,就可以這麽迴去了?


    “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你隻管好好待在我身邊就行了。”蕭亦然手臂又收緊了些,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丫頭的事,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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