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那個林小姐上了車突然又下來,現在往迴走去,我們會按您的吩咐先盯著,暫時不輕舉妄動。】


    原來如此。


    牧羨楓怔怔地看向林宜,她是不是傻了,搞地下情還敢闖到這樣的局麵上來。


    「喂,你幹什麽呢?」


    管事的見到她往前走嚇得當即少了三魂七魄,這什麽地方,是她隨便可以開口的嗎?


    想上前拉,林宜已經隻留下一個背影給她們,管事的幾個女傭嚇得腿都抖了。


    應寒年坐在那裏,下頜線收緊得厲害,一雙眼直直地看著她走來的身影,咬牙開口,「這是什麽地方,什麽閑人都能進?拉出去!」


    別人都道應寒年發了盛怒,管事的更是嚇得差點跪倒在地,隻有應寒年知道自己慌了。


    「林宜?」兩年不見,牧夏汐這會也認出來,詫異極了,「你怎麽會來?」


    保鏢上來抓人,林宜直接舉起手中的u盤,視線從應寒年陰沉的臉上劃過,大聲地道,「我這裏有牧子良老爺子的最後遺言!」


    「……」


    全場皆是譁然。


    許多人都站了起來。


    應寒年的手握成拳頭,唇抿得緊緊的。


    「你是誰?你怎麽會有我父親的遺言?」牧華弘問道,他在牧家見到林宜的次數很少,兩年過去已經忘了這麽一號人,加上她身上穿著傭人製服,隻以為她是牧家的下人。


    林宜繼續往前走去。


    應寒年猛地伸出一條長腿,腳抵在地上,攔住她的去路,臉色不可謂不難看。


    林宜停在那裏,低眸看向他。


    「這裏是牧家,你當你是什麽人?」應寒年抬眸,淩厲地瞪向她,每個字幾乎都是咬碎了牙齒。


    她不要命了?


    他就該猜到,她從來不是肆意妄為的人,怎麽會突然跑進牧家,原來真的還有事。


    「……」


    林宜沉默,深深地看他一眼後,從容鎮定地抬起腳,從他的腿上跨過去,像一個慢動作,她的身影從他眼中掠過,走向律師團。


    保鏢們還想上前去攔,一直戴著手銬坐在自己位置上像個隱形人一樣的牧羨旭站了起來,揚聲道,「別攔她,既然她有爺爺的遺言,聽聽又怎麽樣。」


    「……」


    保鏢們都停下來,詢問地看向應寒年。


    應寒年的一條腿還橫在那裏,閉了閉眼,而後揮手,讓他們都撤下去。


    林宜直接走到律師團的旁邊,轉過身麵向牧氏家族的所有人,「我叫林宜,今年23歲,家住……s城毓匯區勵英路188號。」


    自報家門。


    應寒年看向她,拳頭握得更緊。


    底下人更加議論吩吩,不少人已經開始吩咐自己的下屬去查查這是什麽人。


    「今年2月,我在離我家不遠的東湖道上目睹一場車禍,受害者就是牧老爺子,我這裏有開車人行車記錄儀裏的視頻內容,播放給大家看。」林宜邊說邊看向一旁的律師。


    律師哪敢不允,連忙讓出電腦。


    林宜將u盤插上,後邊的大屏幕上立刻跳出u盤的好幾段文字標題。


    林宜點開第一段,畫麵上就出現牧子良獨自一人拄著拐杖站在路邊上,遲遲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麽,車子緩緩往前開去,近了,牧子良卻突然橫穿馬路。


    車禍就這樣釀成了。


    記錄儀上的時間記錄得清清楚楚,連幾點幾分都看得到。


    「怪不得父親有骨折的跡象,原來是出車禍了。」牧華康怔然。「我曾經牧家就職過,所以我認得出他,我把牧老爺子救到醫院,老爺子說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在s城,要求我保密,因此我給他編了一個朋友親戚的身份,接到家中養


    傷。」林宜站在最前麵,又示意律師幫她把u盤中第二份文件內容全部列印出來,「我知道老爺子的身份不同於一般人,所以老爺子在我家每一天的飲食和做了些什麽我都用文字


    記錄了下來,有些我也可以提供視頻片斷,證明我所言非虛。」


    「……」


    應寒年看向她,原來她還做過這些事,卻從來沒有和他說過。


    文件被列印出來,一份份交到下麵的人手中。


    這是一份十分詳盡的記錄,整個養傷康復的過程都解釋得特別詳細,哪頓吃什麽藥,飯吃了什麽,都一一記得清清楚楚。


    讓人想質疑都不知道從何質疑起來。


    還有醫生出診記錄。


    車禍司機的名字、醫生的名字,林家人、林家傭人的名字,凡是和牧子良接觸過的人名字都在上麵,一筆一筆記著,仿佛就等著別人去查一樣,理直氣壯極了。


    這樣一來,說老爺子失蹤和應寒年有關倒是說不出去了,除非能從這份文件找出一點可以推翻的東西。


    牧羨楓坐迴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手中的這一份文件,他知道林宜是個心細如髮的人,卻不知道她會心細成這樣。


    他翻了幾頁,氣息有些不穩,隨後道,「爺爺失蹤總共20天,這裏隻有十天不到的記錄,剩下的時間呢?」


    「因為牧老爺子突然讓我找應寒年應先生,他老人家想去趟生死街,也就是應先生亡母的故居。」林宜道,「老爺子身上沒帶手機,忘了號碼,我也沒有應先生的電話,所以當時我還燒了應先生在s城的一棟別墅,應先生這才來到s城,和牧老爺子碰到麵。這件事,你們


    也可以去查。」


    她必須撇清自己和應寒年的關係,才能顯得她這個證人中立可靠。


    應寒年亡母?


    牧華弘蹙了蹙眉,就是他想不起來的那個女人?


    「……」牧羨楓坐在那裏,自從知道林宜和應寒年這兩年沒斷過以後,他當然不會信她的這種話,可他不信也沒有理據去駁斥,這個遺囑宣讀的會議上,任何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來


    都站不住腳,反而惹疑。


    他目光沉了沉,然後道,「好,我就當你說的是真話,那也就是說應寒年早就將老爺子接走,後麵的事你並不知道。」


    隻要失蹤期間有空白,他就能質疑應寒年。林宜目光不卑不亢地看向他,「不,老爺子讓我隨行去生死街,關於生死街老爺子的記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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