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三個偽軍被送到了崗村司令部的駐地。


    三名偽軍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全身上下仍舊在發抖。


    這一次不是因為冰冷的河水,而是他們真的在害怕。


    渡河當天,日軍本不打算管這三個偽軍的死活,但三個偽軍說獲得了西岸的重要情報,是崗村所需要的。


    抓到他們的日軍才給三個偽軍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讓他們烤火。


    渡河那晚的冰冷刺骨早已經消失,隻有他們體內的恐懼還在支配著他們。


    “渡河之後,發生了什麽?”


    日軍軍官將他們分開審訊,因為日軍軍官也怕他們是第一軍分區派過來的。


    核實了他們的身份,確認他們是當晚渡河的部隊時,日軍軍官才開始詳細詢問過程。


    “我們遇到了第一軍分區的伏擊。”


    “既然是伏擊,為何戰鬥時間那麽短,五百人的部隊哪怕是原地防守,也能夠堅持半個小時。”日軍軍官詢問。


    “在遭到伏擊的時候,大部分皇協軍士兵第一時間想著逃跑,皇軍想要讓他們堅守,可很快華夏軍隊就衝了上來,跟我們進行白刃戰。”


    “嗯……”


    日軍軍官點點頭,這解釋倒是合理。


    “那你們是怎麽跑迴來了?”


    “當時天黑,我們趁亂突圍,華夏軍隊四處追擊,我們三個人躲進了柴火堆裏,才逃過一劫,然後我們去村子裏偷了渡河的筏子,在第二天晚上才想辦法過河的。”


    “我們可是對皇軍忠心耿耿,所以才拚死過河,迴到皇軍的隊伍中。”偽軍士兵辯解。


    顯然,田克誌不相信偽軍的話,日軍同樣也不相信偽軍的話。


    偽軍的脾性,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能夠讓偽軍真正效命的,隻有偽軍自己的性命。


    “住嘴!我問你什麽,你迴答什麽。”


    日軍詢問了很多,大部分問題都是在想辦法確定這三個人有沒有說謊。


    但三個偽軍士兵迴答,基本上是一致的,並沒有任何漏洞。


    “這三個人可以相信!”日軍軍官向崗村匯報。


    “他們有沒有說對岸的情況。”


    “他們襲擊的地方駐紮著一個師的兵力,而且配屬了炮兵部隊和幾輛坦克,對方火力也很兇猛,初步判斷是第一軍分區的一個主力師。”


    “這些情況他們是怎麽了解的?”崗村問。


    三個偽軍逃兵,在被第一軍分區追得落荒而逃的時候,竟然還能獲得對方的情報?


    “他們三個人知道,隻是這樣逃迴來,我們肯定會以逃兵的罪名槍斃他們,於是這三個人決定迴去偵察一番,隻要帶著情報迴來,他們相信我們會饒他們一命的。”日軍軍官匯報。


    “這三個人倒是聰明!”崗村說,“既然這麽聰明,我們更不能輕易相信他們說的話。”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把他們送迴去,讓他們在第一軍分區士兵的眼皮子底下渡河,若是第一軍分區的士兵直接將他們打死在河裏,我就相信他們說的話。”崗村下令。


    三名日軍士兵的生死,崗村都絲毫不會關係,何況三個偽軍士兵。


    要想讓他們證明不是說謊,隻有把他們逼上絕路。


    “我這就去安排!”


    三名偽軍也沒有想到,他們配合的如此完美,竟然沒有贏得崗村的信任。


    “這是要送我們去哪兒?”


    三個偽軍士兵被押送上了車,但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們要去哪兒。


    其實此時,日軍把情況告訴三個偽軍,再對三個偽軍進行審訊,三個人肯定會有一個扛不住壓力,向日軍說出所有實話。


    但日軍卻沒有走這一步,再次把他們送到滹沱河東岸,還貼心地給他們準備了一個竹排。


    “對岸的兄弟,不要開槍,我們……是自己人。”


    竹排行駛到滹沱河對岸的時候,三個偽軍慌了,背後是日軍的機槍,前方是第一軍分區的機槍。


    但田克誌沒有給他們到岸的機會。


    當這三個偽軍再次被送迴來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崗村的意圖。


    不管崗村是信還是不信,這三個偽軍乘坐的竹筏永遠到不了河對岸了。


    “迫擊炮,瞄準一點!”田克誌下令。


    “轟”


    一發炮彈落在了竹排附近,掀起了巨大的浪花,竹排散落成竹竿漂浮在水麵上,被河水卷到了下遊。


    三名偽軍不知所蹤。


    隨著三名偽軍死在了滹沱河中央,崗村對他們獲知的情報倒是有幾分信以為真的意思。


    “不管對岸是不是有一個師的兵力,我們都要做好防禦。”崗村認為。


    哪怕是隻有一個團從此地渡河,崗村也不能讓第一軍分區的部隊輕易到達東岸。


    隨著這一次試探結束,日軍開始把布防的重點放在了滹沱河上遊。


    至於剛剛組建的這日偽軍混合支隊,崗村也意識到他們恐怕不是第一軍分區的對手,他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對付敵後,武器裝備簡陋,沒有多少軍事經驗的遊擊隊。


    “司令官閣下,趙誌國的部隊若是真的從上遊渡河,我們憑借堅固的防禦工事和地空火力,完全能夠做一個士兵換掉第一軍分區十個士兵。”


    崗村手中本就沒有多少機動兵力,若是能夠在滹沱河東岸極大的消耗掉第一軍分區的有生力量,崗村手中的機動兵力完全可以不用派上戰場。


    “若是兵力充足,我們就不用造這麽多防禦工事,而是直接渡河發起作戰。”崗村說。


    但凡崗村手中有兩倍於第一軍分區的機動兵力,他必然不會在滹沱河東岸當縮頭烏龜,等著趙誌國來打。


    “消耗掉第一軍分區的有生力量之後,我們或許就可以渡河,直擊第一軍分區的要害。”日軍軍官在妄想著。


    “趙誌國不會把自己的精銳部隊給打沒的,或許他發現無法搶占我們的陣地,他會轉攻為守。”


    其實崗村也擔心,第一軍分區會在西岸構築大量防禦工事。


    一旦雙方隔河對峙,長此以往,對日軍是不利的,巨大的消耗,會一點點拖垮日軍的國力。


    “等第一軍分區部隊渡河作戰,我們或許可以趁機派一部分兵力,偵察對岸的陣地,甚至派一小股部隊襲擊他們的陣地,並占領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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