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伏阻擋二旅的日軍也是輕裝前來,沒有攜帶太多的重武器。


    兩軍相遇,又是在夜晚,日軍有無法提供有效支援。


    而且小鬼子最怕的就是天黑,因為他們根本搞不清楚,有多少華夏軍隊打了過來。


    黑夜裏,四周都是槍聲和爆炸聲。


    秦東升的二旅裝備了大量的日式裝備,日軍都分不清楚,哪兒是自己人,哪兒是華夏軍隊。


    二旅是第一軍分區的頭號主力,幾乎參加過第一軍分區與日軍之間所有大型戰鬥。


    在夜間的戰鬥經驗早已經爐火純青。


    在一個營的兵力從日軍後方和側翼發起進攻的時候,秦東升下令讓部隊全線壓上去,不給日軍喘息之機。


    槍聲在黑夜中迴蕩,子彈猶如流星,從眼前劃過,飛向荒野,消失在天際。


    手榴彈在腳下爆炸,日軍多處陣地被突破。


    不斷有陣地失守,日軍陣地也變得越來越混亂,尤其日軍剛剛補充到的新兵,根本無法判斷戰場局勢。


    當戰鬥打響的時候,士兵沒有堅守下去的信心,這場戰鬥的勝負已經分曉了。


    華夏士兵不斷從日軍意想不到的地方殺過來,日軍被擊潰之後,就像無頭蒼蠅一樣。


    一個日軍新兵卷著十個日軍逃走,十個卷著一百個。


    在兩麵夾擊之下,日軍已經無力阻擋二旅的進攻。


    “報告旅長,我們已經突破日軍陣地,正在全力追擊日軍潰兵。”


    “傳令下去,各部隊停止追擊,我們的目的是切斷滹沱河上的退路,不是這些日軍潰兵。”


    秦東升打仗的優點就是對於自己的目標非常明確。


    他絕不會讓一些蠅頭小利幹擾了部隊的大局。


    日軍潰兵已經不足為懼,時間就是一切。


    雖然二旅一個團的兵力已經繞開了日軍繼續前進,但滹沱河上可不止有一條撤退之路。


    負責阻擊的日軍潰不成軍,繼續前進遭遇伏擊的華夏軍隊卻仍舊維持著高效的行軍隊形。


    時間,無論是第一軍分區還是日軍,都在跟日軍賽跑。


    第一軍分區若是跑贏了,大量小鬼子將被堵在滹沱河西岸,無法撤退,等其他主力部隊趕到,日軍隻能是死路一條。


    但小鬼子若是跑贏了時間,他們將渡過滹沱河,為滹沱河東岸增加更多的兵力。


    這天夜晚,雙方的指揮官都在緊張的等待著自己部隊的消息。


    崗村在等日軍撤過滹沱河的消息,趙誌國在等著二旅成功切斷日軍退路的消息。


    這一夜,注定了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池子深在白天的時候看著第一軍分區的部隊從興縣穿過時,他已經猜到趙誌國要對日軍動手。


    “姚參謀長,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夜深的時候,池子深根本睡不著覺,因為此時姚鵬舉就像是一個煞星坐在他的旅部內。


    沒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


    但是池子深很清楚他做了多少虧心事兒,此時他心裏卻是有鬼。


    “池旅長,當時你在平城的時候,隻要答應跟我們聯合抗日,現在我會把我們的計劃都告訴你,隻可惜你什麽都沒有答應。”


    姚鵬舉沒有睡覺,不是因為他睡在池子深身邊不踏實,而是因為他在等著趙誌國的命令。


    趙誌國若是想除掉池子深,姚鵬舉將毫不含糊,立刻讓自己的部下控製池子深的旅部,然後瓦解興縣警備旅。


    “那麽多部隊向東行進,肯定是為了打小鬼子。”池子深說。


    “不要想著套我的話,我能做的就是希望池旅長能夠協助我,等事情結束之後,池旅長的功勞一份也少不了。”


    “這不是功勞不功勞的事情,我確實也沒幫什麽忙,所以這功勞我實在是受之有愧。”池子深說。


    池子深可不想要什麽功勞,跟八路軍合作,給予日軍重創,而且還是沒有在上峰授權的情況下。


    對池子深來說,這怎麽看都不像是功勞。


    第一,一旦泄露出去,是池子深協助八路軍擊潰日軍,小鬼子肯定會找他的麻煩。


    第二,上峰沒有授權,讓他協助八路軍,等同於他私自跟八路軍達成協議,有暗通八路軍的嫌疑。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考慮,池子深都不想要這個功勞。


    “池旅長,我們八路軍想來說話算話,更不會搶占友軍功勞據為己有,這事情我們一定會上報八路軍總部,然後由八路軍總部跟第二戰區長官部溝通,給予興縣警備旅嘉獎。”姚鵬舉說。


    “姚參謀長,太過厚愛我們興縣警備旅了。”


    池子深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拒絕這個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就落到頭上的功勞。


    “池旅長,還有什麽事情嗎?若是沒事兒,我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姚鵬舉說。


    “有有有,當然有,我想知道,你們打算如何處置石旅長。”


    “你說的是石開成?”姚鵬舉說,“那小子跑的太快了,我的人沒有抓到他,否則他的腦袋現在已經搬家了。”


    “嗯……石旅長真的投靠日軍了嗎?”


    “這是你的上峰讓你打探的消息?”姚鵬舉問,“還是你自己想知道?”


    “我好歹也是做旅長的,友軍防區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這有些不合理。”


    池子深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第一軍分區是如何掌握石開成投靠日軍的證據的。


    “好,這也不算是什麽機密,我可以告訴你,程副官現在在我們第一軍分區,已經投靠了我們。”姚鵬舉說,“池旅長不會不知道程副官是誰吧?”


    “程副官?石旅長的副官?他投靠了第一軍分區?”


    “可以這麽說吧。”姚鵬舉笑了笑。


    程副官當然是被特戰隊的士兵給擄走的,但是是不是把實情告訴池子深,完全由姚鵬舉說了算。


    至於池子深信不信,或者會不會上報給他們上峰,姚鵬舉不關心。


    “我聽說程副官是離奇失蹤的。”


    “當然是離奇失蹤,他要投靠第一軍分區肯定不會事先說出來吧。”姚鵬舉說瞎話不打草稿,“而且我們在會縣縣城內抓到了兩個日軍,繳獲一部電台,池旅長,你不會也藏著兩個小鬼子吧?”


    姚鵬舉隻是隨口一問,卻把池子深給嚇了一跳:“怎麽可能,我不會做石開成那麽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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