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正在劉慶生走後,他也沒有打算去樂縣給趙誌國會合。


    而是直接騎著馬,一路返迴了安陽鎮。


    對呂正來說,他咽不下這口氣,不管趙誌國是生是死,他都要把鹿山的土匪給滅了。


    馬修文得知趙誌國負傷,現在更是生死不明,第一時間不是剿匪,而是直接把呂正給關了起來。


    隊長負傷,作為隊長身邊貼身警衛,竟然不時刻保護在趙誌國身邊,反而一個人先跑了迴來,這就是失職。


    “當前最要緊的就是不能把消息傳出去,士兵得知隊長負傷,生死不明,士氣肯定受到影響,要是讓敵人知道了,他們會趁機對安陽鎮發起進攻的。”


    趙誌國負傷,這不止關係到一個人,完全能夠關係到安陽鎮局勢的變化。


    他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先穩住安陽鎮的局勢才行。


    “你說的很對!通知高倉,讓他們提高警惕,以防萬一。”


    小鬼子的斥候時刻在盯著安陽鎮的一舉一動,呂正迴來的時候,招搖過市,鎮子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隻有呂正迴來了。


    “第二,我們馬上跟樂縣取得聯係,確認隊長的情況。”


    趙誌國負傷,原來幾百公裏之外,他們必須要盡快確定情況才行。


    “呂正熟悉道路,我們還得派呂正去才行。”


    呂正是犯了錯誤,但是安陽鎮離不開高倉,最好的人選自然還是呂正。


    “這小子,就不適合軍隊,江湖習氣太重,仗著跟老趙有些關係,在部隊無組織無紀律。”


    這次馬修文真的是動怒了。


    馬修文和趙誌國都是重視部隊紀律的人,而呂正的這次行為,讓馬修文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對於呂正的處罰緩緩再說,畢竟他還是我們部隊上的人,如果隊長身體沒大礙,也不能全然責怪呂正。”


    並不是田克誌向著呂正,而是當前情況他們還沒有搞清楚,就想著先處罰,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那群土匪怎麽辦?”馬修文問。


    鹿山的土匪既然傷了他們隊長,就沒有放過他們的理由。


    而且土匪就是土匪,馬修文直接建議把這群土匪給剿滅。


    “從直線距離上看,鹿山距離昌山並不遠,三四天的路程而已,可是這中間全是山,沒有路,我們隻能繞道前往。”


    在地圖上,隻有一條前往鹿山的道路,這條道路是貼著山的邊緣,經過樂縣地區的邊緣,才能夠進入鹿山的地界。


    部隊不可能穿過人跡罕至的群山,隻能從外圍這條路走。


    可這一繞,比從安陽鎮到樂縣的路還要遠一段距離。


    土匪的戰鬥力,他們是不在乎的,但是這一路上還要經過其他軍隊的控製區。


    要是部隊其他部隊發現趙誌國的武裝力量從他們的防區裏經過,說不定雙方會起衝突的。


    “不能冒然發兵,對方沒有收到消息,我們就從別人的防區裏過,一旦被他們巡邏隊給發現,他們二話不說就會動手的。”


    田克誌看著地圖,他們往北往西走,勢力更是錯綜複雜。


    有晉綏軍控製下的區域,也有西北軍控製下的區域,甚至有雙方共同管理的地盤。


    在這些地盤上,有晉綏軍的保安團和西北軍的保安團,還有打著保護地方安寧的名頭建立起來的自衛旅。


    這些部隊戰鬥力雖然不強,但是有正經的名號。


    要是雙方起了衝突,對方就算討不到便宜,在輿論方麵,正室生的兒子肯定比偏房生的兒子更有優勢。


    而且現在是合作抗日談判的緊要時刻,雙方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一步步壓縮對方的利益。


    要是中央軍那邊再借題發揮,說趙誌國的部隊在沒有授權的情況下,闖入他們的防區。是趙誌國想趁著雙方談判,罷兵言和的時間,擴大他們的地盤。


    那個時候有利也說不清楚,還會影響大局。


    看著田克誌把問題考慮的如此全麵,分析的井井有條,馬修文都不得不感歎,在這支部隊中真的是臥虎藏龍,人才輩出。


    “我終於知道趙誌國為什麽要讓你當參謀長了,要是我們的部隊真的是一個團的編製,參謀長的職位非你莫屬。”


    奈何趙誌國的部隊隻是營級編製,沒有資格配參謀長。


    所以田克誌隻能掛著一個參謀的頭銜。


    “我說教導員,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建議先讓姚鵬舉帶著兩個戰士前往,一是能保護隊長的安全,二是讓姚鵬舉去探探鹿山土匪的虛實。”田克誌說。


    保護趙誌國的安全方麵,還是姚鵬舉最靠譜。


    “還可以讓姚鵬舉跟張師長協調一下,看看他能不能跟周圍的部隊打個招唿,就說我們想從他們的防區裏借個道兒。”馬修文說。


    “剿匪的事情,還是等隊長的命令為好。”


    把土匪全殺了倒是很簡單的事情,但現在可關係到趙自明,田克誌不建議魯莽行動。


    “好吧,這件事情就聽從你的安排,事不宜遲,馬上讓呂正和姚鵬舉出發。”


    樂縣,整個房間裏都是白色,腦袋仍舊沉重的趙誌國隻感覺肩膀上傳來陣陣的痛感。


    “隊長,醫生說了,你就是失血過多,傷口的炎症控製住了,隻要恢複一些時日,身體會沒有大礙的。”


    劉慶生其實想說一些安慰話的,但是當他想提起趙自明的時候,嘴上就像沾了漿糊一樣。


    在動完手術兩天後,趙誌國就已經醒了,可是從醒來,趙誌國就一句話也沒有說。


    連張師長來探望他的時候,趙誌國都閉口不言,他仍舊沒有完全接受,趙自明被土匪剁了腦袋的事實。


    劉慶生年紀輕輕,經曆的事情又少,雖然一直陪在趙誌國身邊,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病房內,一直都陷入一種讓人無奈的死寂。


    “怎麽樣?今天還不肯說話嗎?”


    隻要一有時間,張師長就會來看趙誌國,看著趙誌國如今的樣子,他也隻皺眉頭。


    如果趙誌國一直這樣沉淪下去,張師長看好的這個青年俊才恐怕就是一顆劃過天空的流星,光芒璀璨,但十分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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