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國看著高倉和秦東升他們期盼的眼神,這份期盼中,他們有一分擔憂。


    “跟我平級!”趙誌國說。


    雖然高倉他們仍舊稱趙誌國為團長,但根據改編,趙誌國頂多算一個營長。


    “平級?”


    高倉他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聽上去像一個文職的職位竟然有這麽大的權力。


    “按照改編,我是大隊長,屬於正營級,他是教導員,也是正營級。”趙誌國解釋。


    雙長負責製,就是在這支部隊的特點。


    “那……那……以後我們該聽說的,一支部隊兩個人說的了算?”


    姚鵬舉都蒙了,他雖然參軍時間不長,但也清楚,到了戰場上隻能有一個是頭。


    如果趙誌國說往東,馬修文說往西,他們到底該服從誰的命令?


    “排兵布陣,行軍打仗的事情我說了算。至於你們以後的思想教育,生活都由馬教導員來管理。”


    道理很簡單,戰場上的事情趙誌國說了算,隻要部隊不打仗,趙誌國也得聽馬修文的。


    其實趙誌國也擔心,馬修文會做一些越權的事情。


    畢竟人一旦開始掌控權力,對權力的欲望會越來越大,都想做大權獨攬的人。


    “團長,按照你這麽說,我怎麽感覺,像是你也被他管著?”


    姚鵬舉有些不樂意了,他當初參軍可就是衝著趙誌國來的,不是因為馬修文。


    高倉他們也點點頭,同意了姚鵬舉的看法。


    “怎麽滴,你們一個個翅膀硬了,想著拉山頭,把隊伍都當成自己的了?”


    正是因為一個個軍事主官把部隊當成自己的私人財產,所以才會有了遍地大大小小的軍閥。


    “團長,你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去問問弟兄們,他們隻想聽您的指揮。”


    跟著趙誌國打過仗的士兵都知道,趙誌國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減少部隊的傷亡。


    他們的部隊少傷亡一個人,地下的士兵就多一份活著看到勝利的希望。


    如果讓一個不會領兵打仗的人來指揮他們,指揮無辜斷送士兵的性命。


    沒有人願意去送死,說到底,他們還是更相信趙誌國。


    “我都說過了,上了戰場,排兵布陣是我說了算,你們的理解力是不是有問題?我明確告訴你們,仗還是我打著你們打。”


    盡管趙誌國這麽說,兄弟們還是將信將疑,他們對那邊的人了解太少了。


    在以前的部隊中,談到赤色武裝,大到師長,小到那些炮灰,都避如瘟疫。


    其實趙誌國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以前高倉他們是沒機會接觸,也不敢接觸。


    而且在他們上級軍官那兒幾乎聽不到關於赤色武裝的好話,所以他們心中有些惶恐也不能怪他們。


    “行了,你們都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七點之前,連長以上指揮官都到團部去開會,誰敢吃到,別怪我不客氣。”


    趙誌國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想到了弟兄們的擔憂,趙誌國眉頭緊皺,獨自一個人在營地裏散步。


    其實站在高倉他們的角度,趙誌國完全可以理解。


    但他不能讓這種擔憂在部隊中持續下去,如果連高倉他們都心神不定,士兵們心中也會產生恐懼。


    按照這樣的姿態發展下去,他們團肯定會出現逃兵的。


    趙誌國可不想親眼看著自己的士兵被槍斃。


    所以趙誌國鼓足了勇氣,敲響了馬修文的房門。


    “教導員,睡了嗎?”


    門打開了,教導員見到是趙誌國。


    “隊長,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馬修文也是很納悶,為何趙誌國突然深夜到訪。


    “嗯……你要是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事情明白再說。”


    趙誌國看到馬修文披著衣服,似乎已經是在準備睡覺了。


    馬修文來到安陽鎮,路途遙遠,還要通過西北軍和中央軍的控製區,一路上隨時都可能會被抓起來,擔驚受怕。


    “進來說吧,看出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這點路不算什麽,幾萬裏的轉移之路我們都走過來了。”


    馬修文是跟著部隊從那邊一直轉移到北邊來的。


    趙誌國倒是暗暗佩服馬修文,其實他更佩服走過長征之路的人,那是一場震撼全世界的壯舉。


    “兩萬五千裏,是一個悲壯的裏程碑,也是一個新的篇章!”


    趙誌國走進房間,歎了一口氣,多少先烈用自己的生命鋪出了那麽一條路。


    “沒想到你竟然知道?”


    這次輪到馬修文震驚了,按照時間來算,他們參加長征的時候,趙誌國還在晉綏軍中。


    “全華夏人都會知道的,都會知道有一支部隊創造了華夏軍事史上的一個奇跡。”


    馬修文並沒有以為這件事情被趙誌國誇讚而沾沾自喜,因為親身經曆過他的知道兩萬五千裏意味著什麽。


    他的同伴也有被沼澤吞沒的,連屍骸都沒有留下,也有同伴從雪山跌落進無底深淵……


    數不清的同伴,一個個猶如流星般隕落。


    “隊長,你來找我,不是想聽我給你講這一路上的故事吧?”


    馬修文拖過一把椅子,示意趙誌國坐下,而他坐在了床上。


    趙誌國笑了笑:“我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是軍閥出來的士兵,有的人在軍閥隊伍中待了近十年了。”


    趙誌國說的是高倉,在他們的部隊中,高倉算是軍隊中的老大哥了,近十年的時間,他的思想受軍閥的影響很大。


    “所以……對於我,跟他們朝夕相處,所以他們了解我,但是他們並不了解我們!”


    趙誌國特意將“我們”這個詞加重了語氣。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是擔心你的兄弟跟我相處不來。”


    趙誌國搖了搖頭:“不止如此,還有他們思想觀念的轉變,恐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就像一個人從小到大信佛,可是三十歲之後,突然讓他信上帝。”


    “隊長,你這個比方打的好,其實我來之前,上級已經提醒過了,做事情不能急於求成,要循序漸進,你們部隊的情況特殊,不能一棒子打死。”


    作為教導員,馬修文知道自己工作艱巨,畢竟這是一支從晉綏軍中投靠過來的整建製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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