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終於從自己的挎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推到了程丹丹的麵前,她指著那個信封對程丹丹說,你先看看這裏的東西吧。

    程丹丹拿起信封,在手裏輕輕掂了一下,才打開封口,從裏麵取出幾張照片,照片是路小小和劉躍明的合影,有在別墅門口的擁吻,也有馬路上的柔情。

    程丹丹一張張翻看著,她的臉色明顯起了變化,惱怒、憤恨、委屈,一一展現在張靜的麵前,張靜不動聲色,她知道,自己的交易已經成功了。

    程丹丹看了好一會兒,才將手裏的照片放下,點燃一支煙,默默地吸了兩口。

    隨著煙霧的散去,程丹丹又恢複了原有的表情,她冷冷地問,你和路小小是好朋友嗎?

    張靜尷尬地點點頭。

    程丹丹盯著張靜,又問,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拍這些照片嗎?

    張靜也變得有些神情冷漠,她說,這和交易有關嗎?

    程丹丹擠出一點笑容,肯定地說,有,這件事最終傷害的是路小小,如果你是她的好朋友,你會看到她受傷害嗎?我表示懷疑。

    張靜示意程丹丹遞給自己一支煙,點燃,把目光投向窗外的瑟瑟的風景,一片金色的樹葉在秋日的風中搖搖飄落,秋天已經不可阻擋地來了,現在的精彩隻是為告別夏日上演一場殘酷的自焚。

    張靜歎了口氣,悠悠地說,你看,我們都是窗外的樹葉,不過,我和路小小不管夏天吸收多少養分,結局就是秋天的肥料,可是你,生來卻注定要成為一棵樹,一片林,為什麽呢?因為樹葉隻是你的外衣,在你的手裏,有父輩輸送的養分,有別人贈你的種子,你隨時可以按著自己的心願選擇精彩。

    我也想有這樣的生活,我也需要自己的種子,我不願意永遠做肥料,女人的欲望是可怕的,她可以使自己想出許多變形的想法,也許你認為這無法理解,可是當所有上升的路都堵塞的時候,我隻能選擇傷害。

    程丹丹聽著張靜歇斯底裏的表述,她明白麵前的這個女人內心已近瘋狂。

    程丹丹身體有點發冷,她等張靜說完,將寫著密碼的紙條放在張靜的麵前,說,好了,我理解了你做這件事的原因,對麵就是銀行,你可以拿著卡,去查一下,我在這裏等著你。

    張靜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她疑惑地看著程丹丹,直到程丹丹又朝她點點頭,她才拿起桌上的銀行卡和紙條,起身離開茶樓。

    張靜無法克製自己的激動,在取款機上她連續幾次輸錯密碼,不得不站在取款機旁,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又將手裏的密碼默念了一遍,才又一次按動鍵盤,終於取款機上顯示出她日夜期盼的那組數字,二十萬。

    霎那間,張靜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她盯著那組數字看了一會兒,又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才把卡退了出來。

    張靜迴到茶樓,表情已恢複了平靜,程丹丹等到張靜坐下,揶揄到,怎麽樣,我是守信用的人吧?

    張靜笑笑,是,您確實是一個好的交易人,

    程丹丹也笑了,她不緊不慢地說,你的種子能夠用這筆錢買到嗎?這不在交易範圍之內,你可以不迴答。

    張靜將卡放進自己的包裏,說,我想開一家真正的美容店,我已經厭惡了依附別人的生活,我相信憑著自己的才智,我最終也會成為一顆樹。

    程丹丹含笑說了一句,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你和路小小怎麽會成為朋友?

    張靜似乎被觸動了,她膽怯地問,你會對路小小傷害的很重嗎?

    程丹丹沒有了表情,她說,這不在交易的範圍,不過,如果需要,我會和你再聯係的。

    張靜不說話了,她對友誼的出賣已經成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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