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六七現在已經心裏雪亮得狠,這個老婦人,一定是和自己有什麽淵源,否則不能這樣明確無誤的說出自己的事情。


    並且聽著她的口氣,似乎是興師問罪,那好啊,不是興師問罪麽,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麽樣。


    你雖然弄了一條破船,然後又趁著半夜將自己硬請到了船上,然後氣勢洶洶的想著三堂會審,覺得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了麽?


    武六七心中冷笑,臉上卻是相當的誠懇,道:“這位前輩,我這個人就是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麽事情,咱們還是當麵鑼對麵鼓的說出來比較好。”


    老夫人臉上,像是鐵板一塊,盯視了武六七半晌,才冷笑一聲,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鐵頭猢猻,你覺得這樣我就那你沒辦法麽?這裏夜黑風高,寂靜無人,我即便是把你割碎了,往這運河之中一扔,過不了兩個時辰,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這個人存在了。”


    武六七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因為常年在商界混跡,都是十分精明的人,和這些人談生意,往往都是鬥智鬥勇,武六七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對於人心,還是看的比較透的。


    武六七便是嘿嘿一笑,道:“老人家,咱們還是開門見山的比較好,說句不知深淺的話,您並不是想殺我,您要是想殺我的話,就沒有必要有這麽多的廢話了,直截了當,手起刀落,我就一命嗚唿了。是不是?您有什麽指教,還是直接提出來吧,是差事還是差錢,您給個痛快話!”


    武六七這語氣,簡直就像是兩個商人正在唇槍舌劍的談判一般。


    老夫人還沒等武六七說完,勃然變色,重重的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大聲的道:“住嘴!”


    武六七閉上了嘴,這老夫人說道:“我這次之所以不直接殺了你,首先就要看看你的品行,沒想到,你竟然滿身的銅臭味,內心陰狠狡詐以至於卑汙!看起來不殺你也是不成了。”


    武六七心中便是一陣狂跳,看起來對方不是按照套路出牌的人,竟然完全沒有按照這個思路和自己說話,想到了這裏,武六七便小心翼翼的開始應對這,臉上頓時掛出了一副讓人十分甜膩的笑,道:“我是開玩笑的,老前輩,我這個人生性詼諧,您應該是知道的,不要發怒!不要發怒。”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往往也是如此的,兩個陌生的人,三言兩語,就能知道對方的脾氣秉性,而這個老婦人的秉性就是極其的不苟言笑,最最不喜歡武六七這種油腔滑調的。


    大船還在水麵之上緩緩的滑行著,幾乎就是順著水流在往南行進,速度雖然緩慢,但是卻異常的平緩,船尾站著一個孔武有力的中年婦人,手裏拿著一條碗口粗細的竹篙,一點一劃,修正著行船的方向。


    過了一盞茶的十分,武六七始終是在仔細的觀察著這條船和船上的人。


    首先,武六七已經知道了,這並不是一般的人,看身上穿的服飾的樣子,不是中原人士,身上穿著的玄色披風和窄袖,分明就是南方少數民族的樣式,頭上都裹著青布的巾帕,並沒有一絲的頭發漏出來,隻是形形樣樣的身材,不一而足。


    有的是身量纖纖,腰身盈盈不足一握,有的則是像是小山一樣,五大三粗的。隻不過這些人的臉,都好像是常年被強烈的光線照著,頭透出來那種小麥的黑色。看上去十分的健康。


    武六七漸漸的有了些底了,這些人,應該和冼狼花一樣,來自於南方的十萬大山之中。


    莫非,這些人是冼狼花的仇人?現在冼狼花已經嫁給了自己了,自己是一家之主,有什麽事情,自然是跟自己說,既然是這樣,那可是要小心應對一下的比較好。


    想到了這裏,武六七便不再那樣嘻天哈地了,便一躬身說道:“老人家,事情總有個解決之道,您給劃跳道,我順著走便是。”


    老夫人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讚賞,但是臉上的堅冰卻是一點都沒有開化的意思。隻是淡淡說道:“你這小子,這樣還算是一條漢子,現在還沒有出京城地界,所以還是不能說這件事,你好生的在船板之下老老實實地待著,過了通州,我便會跟你說的。”


    說罷,便揮了揮手,兩個五大三粗的女子便走了上來,不由分說的便將五六七給夾了起來。


    武六七雖然是個爺們,還有幾下子三腳貓的本事,但是在這兩個鐵塔一樣的女人麵前,還是像被捉雞一般,由著兩個人架弄了起來,然後將船艙下麵的地毯掀開。


    這大船之上,還有一個向下的暗道?這是武六七沒有想到的,下麵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到,還沒等武六七說什麽,他自己就像是被丟沙包一樣,丟了下去。


    這條暗道,是由二樓的地板,直接通到底倉的,武六七就感覺自己一陣的天旋地轉,正在快速的在黑暗之中墜落一般,也不知道墜落了多久,然後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底倉之中。


    “碰!”


    在這個高度上摔下來,雖然是屁股先著地,但是還是將武六七摔得七葷八素的,並不是直接撞在了船底的木板上,而是砸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顯然是在睡覺,這也算是天降橫禍了,被武六七活生生的給砸醒了。


    “哎呀!”


    下麵的人一聲痛唿。


    武六七忙一翻身坐了起來,道:“他奶奶個腿!這裏怎麽還有人啊!”


    這個人顯然是被砸的不輕,與其說是給砸的不輕,倒不如說是嚇得半死,放向後挪了挪身子,試探的道:“你!你是什麽人?”


    “我?我是被船上這幫不講理的娘們給捉來的,莫非老兄你也是?”


    周遭一片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這個人似乎是感覺出來武六七並沒有什麽惡意,便長長的歎了口氣,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我老薛向來都是行事小心,怎麽會遭到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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