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大戰還在繼續,可是武六七現在的心態卻不是很好。因為冼狼花的傷勢,似乎是有了些惡化。


    在這一日的晚上,冼狼花竟然渾身發熱,嘴唇幹的像是幹涸的河床一般,全都是龜裂的紋理。武六七作為穿越過來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症結的所在,看起來這冼狼花是有一些感染了。


    要是在之前的世界,感染本來是很容易治療的,可是在這個世界,卻是不治之症,傷口化膿,必死無疑。


    武六七急的團團轉,就在這個時候,冼狼花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在說著什麽,


    武六七俯下自己略微發福的身子,仔細的聽去,起初還很不分明,但是後來卻聽清楚了,冼狼花一直在說的一個地名,是靜水庵。


    武六七忽然想了起來,在這場大戰之前,冼狼花還特意的交代過,大理城的靜水庵之中有一個徐太太,似乎相當的掛心,此時有心心念念的不忘了靜水庵,莫非這靜水庵可以治愈冼狼花的病症麽?


    對於冼狼花的病症,當了十幾年軍醫的劉官政也是束手無策,隻是攤開了兩隻手對武六七說到:“軍隊大戰之後,刀槍傷口千奇百怪,這個已經不算是出奇的了,軍醫能做的,也隻能是包紮或者是縫合傷口,而且受傷之人的半數都會無端的發熱,至於能否挺過去,便是看造化了。”


    武六七也是束手無策,自己雖然知道有青黴素這種東西,但是對於生物學卻是一竅不通的。能做的也隻能是用毛巾冷敷,去給冼狼花強行的降溫。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耽擱了,靜水庵到底能否治愈冼狼花的病,雖然是未知,但是武六七決定賭一賭!


    於是便安排了車駕,幾個軍醫小心翼翼的將冼狼花抬上了馬車,武六七親自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朝著大理城趕來。


    大理城距離戰場有一百餘裏,武六七恨不得一步就到達靜水庵,可是又不敢讓馬車奔上速度。怕馬車顛簸加重冼狼花的病症。後來便讓富貴駕車,武六七坐在車廂之中,將冼狼花輕輕的扶起來,馬車這才敢加快了一點速度。


    大概行進了一百天的時間,到了傍晚,才用南征副將的腰牌,打開了大理城,一路詢問著來到了靜水庵。


    顧名思義,靜水庵是一個尼姑修行的地方,可是站在靜水庵的麵前,精通建築原理的武六七,便一眼就看出來這靜水庵不同尋常的地方。


    佛家一般都是清靜門庭,內斂古樸,特別是女人修行的地方,更加的低調,一般來說,山門隻是丈高的大門,尺許直徑的圓形窗子。外麵一般都是灰牆。


    但是眼前的這個靜水庵卻是另外一番氣勢,三間大小的門房,烘漆銅釘大門顯得十分威武。卻是明黃的琉璃瓦!稍微對古代建築有些了解的人,就會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使用明黃的琉璃瓦的,若非是皇帝的宮殿或者是行宮,使用明黃的琉璃瓦便是僭越了禮製。那可是欺君之罪,鬧不好要淩遲處死的。


    但看明黃的琉璃瓦,就足能看得出這靜水庵的規製了。武六七暗暗的歎了口氣,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一些怯生生的小尼姑穿著灰布僧衣走了出來,雙掌合十道:“施主,現在天色已晚,已經不再接待香客了,再說這裏是尼姑庵,也是不許男客進入的。”


    武六七一臉的急切,道:“請問此處是否有一個徐太太在此修行?勞煩師傅前去通報一聲,就說冼狼花戰場負傷,命在旦夕,還請徐太太見一麵。”


    這個小尼姑臉色瞬間就白了,也不進去通報,嗓音都變了,大聲的道:“是冼姑娘受傷了麽?快快,抬進去,我這就去稟報徐太太。”


    看起來冼狼花在這靜水庵之中,也是走動的很熟稔的,於是武六七忙叫人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擔架,跟著小尼姑便往裏麵走。安置在偏殿之中,去看冼狼花的傷勢的時候,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很是燙手,看起來冼狼花傷口發炎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隻聽見偏殿外麵腳步雜遝,好像是有什麽人急衝衝的朝著這邊走來,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中年模樣的夫人疾驅而入,一眼就看見了在軟塌上安置的冼狼花,眉頭緊緊的皺著。用手搭著冼狼花的脈搏。


    老夫人開始給冼狼花診脈,忽然就像是碰到了燒紅的炭,縮迴了手,轉頭看了一眼武六七,道:“傷的這麽嚴重?!怎麽不早早的送過來!”


    武六七心也是沒有底,問道:“夫人,他的傷勢還能不能治?”


    徐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武六七,冷哼了一聲,道:“就你剛剛的話,就應該掌嘴!不管是否能治得好,我們都要全力以赴,靜慈靜安,準備筆墨,我要開藥方,你們看看咱們這裏的草藥是否齊全,若是不齊全的話,就去城裏買!”


    靜慈似乎是有一些為難,徐夫人卻是瞥了一眼,道:“是我沒有想到,你們都是出家的女人,大半夜的在外麵砸人家的人,也是很不成體統的事情,”說罷,轉過臉來看著武六七,道:“你去!”


    武六七答應的十分幹脆,道:“原本就應該我去!還請夫人用藥!”


    徐夫人沉吟了良久,在筆山上摘下了一隻毛筆,想了半晌,便開始刷刷點點的在紙上寫了起來。武六七一看這筆娟秀端莊的中王小楷,便是不由得一陣讚歎,這徐夫人絕對不是尋常人,一定是有什麽了不得的背景。


    徐夫人卻是很謹慎,好像是在心中掂對這用藥的量,其中防風和遠誌兩味藥改了幾次用量。然後好像是不敢肯定,又去看了看冼狼花的眼白,才終於決定了一般,很快的便將藥方寫好,交給了靜慈。


    看樣子,這靜水庵之中,實際上管理內內外外雜事的便是靜慈了。靜慈隻是上下看了一遍,說到:“夫人,這藥方的藥,大多數我們都是有的,隻是這一味羚羊角,還有冰片,是沒有的。”


    武六七記在了心中,說到:“我去辦!”便帶著富貴離開了靜水庵。


    這個時候,大理城已經關了城門,買賣鋪戶也都上板打烊了,武六七想都不想,便一一上前去叫門。一直到第三家的時候,裏麵的掌櫃才罵罵咧咧的迎了出來。卸下了門板之後,迎麵看見的,卻是一張三千兩的龍頭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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