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就是!給我們一個交代!”


    “玄門之中,不能有這樣的孽徒,否則要是聽任其下去,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事端。”


    眾位道者,這幾日積鬱起來的怒氣,仿佛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了。都發泄在了張宇澄的身上。


    這些日以來,這些人否跟武六七相處的很融洽了,他們都很喜歡這個足智多謀的武六七,眼見著武六七遭此橫禍,都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有張三豐阻攔著,這些家夥們恨不得將張宇澄碎剮了。


    這還是其一,其二便是,本來紀綱和眾位道士勢均力敵,這個小天師來了之後,將這些道士苦心經營出來的陣法全部都揭露了出去。然後還幫著紀綱大兵征繳,還損傷了很多門內的道友,這個仇也是要報的。


    還有第三,這個是深深的埋在這些人心底裏,不能輕易戳破的。


    這釘頭七箭書,十分的陰狠毒辣,武六七這次中招,卻是沒有絲毫的征兆,單單隻是看了一眼武六七的臉,便能夠使用這麽惡毒的詛咒之術,任憑是誰,也都是相當的忌憚的。


    眼看著眾人氣勢洶洶,非要留下張宇澄不可,這江西龍虎山張真人心下暗自的掂對著。


    小天師張宇澄違背了自己的旨意,著實可惡,但是話又說迴來,他畢竟是江西龍虎山一脈,要是今日迫於壓力,將張宇澄送上去,那以後自己還如何立足?


    再者說,張宇澄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即便這家夥再怎麽混蛋,也有割舍不斷的感情在其中。於是張天師打算保下張宇澄。


    “好畜生!給我跪下!”張天師勃然作色,氣得渾身直抖。


    一聲斷喝,將所有的人嚇得不輕,隻見張天師挽起了道袍,上前一步,一腳踢在了張宇澄的後背之上,手指著張宇澄,道:“貧道管束不嚴,門下出了你這樣的敗類,我早就說過,你現在還未成年,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這般在外麵闖,早晚要闖禍的,今日我便好好的開導開導你!”


    說吧,便一把搶過了身邊軍兵手裏的長矛,雙手捉定,雙棒較勁,哢嚓一聲,將白蠟杆的長矛折斷,手裏隻拿了五尺多長的一根木棒,朝著張宇澄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於是,武當山三清殿前,原本莊嚴肅穆,現在卻成了張宇澄被打屁股的地方。


    啪啪,啪啪。


    張天師一邊沒命的打著,一邊叨叨念念不停,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張宇澄的屁股頓時腫了起來。眼見著自己的計劃落空了,師父的責罰,自己也不能反抗,隻是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張天師本來就是修行法術的人,身子骨還真心不是很硬朗,片刻時候,便硬是滿頭大汗了,站起了身子,幾乎摔倒,才將手裏的棍子丟在了一旁,指著張宇澄大聲的說道:“你!可知道錯了?”


    張宇澄被師父的樣子給嚇壞了,從來還沒有見過師父這般的發作過,怯生生的道:“我錯了。師父,我錯了。我知錯了。”


    張天師這才調整了一下唿吸,朝著四外圍觀的道友們深深的一躬,然後打輯首道:“這件事情,終究是我管教不嚴,念在張宇澄還是個孩子,就讓貧道帶迴山上去,好生的管教,還請各位道友超生!”


    這個時候,武六七在紀綱的攙扶之下,走出了房舍。看了一眼眼前的場麵,心中裏外通透雪亮一般,很想嬉笑怒罵一番,讓這丟人現眼的師徒二人下山罷了。可是身上實在是虛弱不堪了。


    眾位道士見武六七出來,都紛紛迎上去,武六七擺了擺手,由人攙扶著來到了張宇澄的麵前,蹲下了身子,冷笑著說道:“你仔細看看我,看清楚我著一張臉,我看看你的釘頭七箭書,還是不是奏效?”


    張天師這才第一次看見了武六七這個人,雖然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一些出入,但是看其眼神之中的晶瑩光芒,就知道這個家夥不是凡人了。


    於是,便也不在乎自己江西龍虎山掌教天師的身份,竟然朝著武六七深深的躬身下去。誠懇的道:“這位便是武先生吧,聞名不如見麵,還請武先生放心,我已經封住了他的經脈,今後隻能是苦讀道德真經了。並不能出來危害江湖了。”


    一個道門之中的泰山北鬥,對自己這般的禮尊,麵子上自然是很好看。


    但武六七絕對是那種見好就收的人,心下暗自掂對了一陣,然後大度的擺了擺手,道:“我現在雖不是玄門弟子,在世人看來,也算是玄門弟子了。既然都是同門,也沒有必要睚眥必報,小天師你帶迴去,好生的管教也就是了。”


    張天師朝著武六七一躬到底,笑道:“您果真是當世之豪傑!貧道佩服佩服。您放心,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對會好生的清除張宇澄的惡根的!就此別過。”說罷,冷冷的看著張宇澄,板起了臉,道:“你這娃娃,還不跟我迴去!在這裏停屍麽!”便拂袖而去。


    張宇澄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垂頭喪氣的跟著張天師身後,忍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朝著武當山下走去。


    待龍虎山師徒二人出了大家的視線。紀綱才惡狠狠的說道:“娘的,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武六七苦笑著說道:“不是便宜他們,事情不能做的太絕,江西龍虎山的名頭很是響亮,在民間的地位,還在武當山之上,既然這般的誠心誠意,我相信張天師會說到做到的。現在這個時候,不要樹敵太多。”


    眾人方散去。張三豐給武六七調製內傷,其實武六七沒有什麽內外傷,隻不過是被人演陣了,有一些魂不守舍而已,幾副鎮定安神的湯藥服下去,也很快的好轉了。


    就在武六七恢複養傷的期間,朝廷的聖旨終於來了。


    一隊錦衣衛,騎著高頭大馬,穿著整潔一新的飛魚服,兩匹馬一組的對子馬,在山路上緩緩的行進著。誰也想不到,後麵的陣勢,竟然有一點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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