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武當所有的朋友之中,沈萬三,張三豐這樣的還好,武六七單單怕鐵鐸。


    鐵鐸是武六七的摯友之一了,隻不過不像是其他人一樣,不會經常出現,但是每次出現,都讓武六七感覺很不舒服,武六七便讓武當當心一下這個人。


    “鐵鐸這個人,我可以擔保的,完全沒有問題,你忘了,他還算是你的恩人呢。”


    武六七當然不會忘了,這鐵鐸曾經幫了自己的大忙。


    當日在柳府當差的時候,因為柳得財看不慣武六七,便想方設法的坑害他,花樣百出,幾乎是被武六七一一化解,後來為了救丫鬟賽賽,也就是現在自己的夫人賽賽,武六七無奈背上了“奸夫”的名聲。


    如此一來,柳府哪裏能容得?便將要將丫鬟和武六七趕出府門,但是柳府的三公子柳慶卻是不依,硬是討要三千的贖身銀子。


    武六七無奈,就讓這鐵鐸辦成了寧王世子家的護衛,暗中打了暗器,震懾住了柳府的家丁,借勇寧王做後台,才暫且保護了武六七和賽賽的安全。


    柳府自然是不肯說善罷甘休的,便想著在賽賽和武六七成婚的這一天前去叫鬧,又是這鐵鐸出手,用兩枚鵝卵石,精確無比的打下了樹上的馬蜂窩,引得馬蜂幾乎將柳得財和尉遲南和尉遲北蟄死。


    當日混亂,武六七並沒有在意這鐵鐸的身手,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是有諸多的疑點。


    武當說了,這鐵鐸是江湖上的豪客,為人豪爽仗義,這都是不假的,但是要說此人江湖出身,似乎是不大妥當。


    且不說當日假裝寧王世子護衛的時候,說話中氣十足,並且官腔打的也絲毫不差,若是不了解鐵鐸的人,當日見了,絕堆會認為此人是官麵上的。


    後來在婚禮上,武六七想起了一個被眾人忽略的細節。


    這鐵鐸在夾菜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夾著盤子之中旁人沒有觸碰到的地方,似乎很是潔癖,這一盤子吃殘了,也絕對不會碰一筷子。


    試想一下,若是江湖之中的豪客,怎麽會有這些講究?於是武六七便對此人有了一些懷疑。也曾經留心觀察了,隻見這個人時而粗俗,時而有談吐不凡,卻不像是個歹人的樣子。時間長了了,武六七也就漸漸的放鬆了些防範。


    可是武六七若是隻開豆腐坊也好,可是眼下還在違法釀酒,難保武當在吃酒的時候,不會透露出去。所以更應該小心。


    武六七經營自己的產業,處處謹慎但不固封,但有的時候,也覺得像是大浪之中的一艘貨船,在這動蕩不安的局勢之中,顯得有一些飄搖。


    這一日,武六七還在等著華勝的消息,一直過了三天了,華勝還是沒有迴來,齊化門離著仁義居,也就隻有一頓飯的功夫,武六七便有一些放心不下了。


    於是便派人去尋找,依然是不見蹤影。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說沒就沒了呢?


    正慌亂之間,一個夥計急衝衝的跑了過來,進門的時候,似乎是沒注意,絆在了門檻之上,摔了個狗啃屎,卻兀自慌張的道:“東家,東家,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啦!”


    武六七皺起了眉頭,道:“什麽事情這樣的驚慌?天塌了不成麽!”


    這夥計已經是嚇得麵色如土,身上竟然也不住的顫抖著。


    武六七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大喝一聲道:“什麽事!快說!”


    這小夥計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道:“東家,不好了,我今天早上下板子的時候,在門上發現了這個。”說著,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隻飛刀和一封信進來。


    武六七仔細的看著這飛刀,飛刀大概有三寸多長,後麵還掛著個紅刀纓,刀身鋒利異常,刀頭還畫著花紋,一看可知不是凡品,把玩了一番便放在了桌子上,便去拆那封信。卻是火漆封口的,上麵該加蓋著一方小印,仔細辨認,才發現上麵比並不是字,而是蜿蜒盤繞的一條青龍。


    這是唱的哪一出呢?武六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看著嚇得戰戰兢兢的夥計,便笑罵道:“你怎麽就嚇得像是夜貓鼠一樣,這是什麽了不得的物件麽?”


    “掌櫃的,您果真是不認是麽?”小夥計吞了口唾沫,道。


    “不認識。”


    “這是漕幫的青龍印信,給您下書的人,其實是漕幫的人。”


    武六七便是一愣,道:“漕幫?”


    漕幫,便是後世的青幫,是在清朝才鼎盛起來的一個民間組織,上連官府,下壓百姓,是大運河天生天養的。現在才僅僅是永樂初年,這漕幫就這樣的興盛了麽?連一個小小的夥計,都被嚇成這個樣子了麽?


    武六七這才知道了夥計為什麽害怕,便冷笑一聲道:“漕幫?很牛麽?”


    見自己的東家似乎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的輕重,小夥計長歎了一聲,道:“東家,您不小曉得啊?這漕幫可是運河上的最大的勢力,你我都惹不起啊!”


    小夥計說的磕磕絆絆的。但終於是詞能達意,武六七也聽了個大概。


    這夥計原本不是平民,相反,還是兵戶出身,他的父親便是一個小軍官,職責便是在漕船上押運糧草,那個時候,朱洪武剛剛打下北京,正待千裏奔襲,入大漠,攻打蒙古軍隊,這樣一來,由於北方貧弱,糧草都要在江淮杭州兩江北運。


    於是這條修建於隋朝,宋朝擴建的大運河,便成了押運糧草的黃金水道。


    軍糧自然是要軍隊押運的,便有了這一支漕軍,小夥計的父親便是其中的一個漕軍。


    壓糧運草的事情,自古都是非同小可的,戲文上說的很多了,某某壓糧官遲到了幾日,便免不了一刀之苦,這水道上運糧更是諸多兇險。比如漕船翻了,或者是漕船進水,糧食還沒到北京就已經是黴變了。


    這可是十分嚴重的事情,那麽漕軍就免不得吃瓜落,即便是將糧食運到了目的地,也是幾百殺威棒等著。


    於是漕軍便紛紛的當了逃兵,當時北邊激戰正酣,水路漕運卻是不能斷的,於是朝廷便在鄉民之中廣泛募集會行船的,懂漕運的,聘請了過來,押送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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