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城銘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說道,“對不起,久等了。”


    蕭總開玩笑道,“誰啊?聽著像纏著你講話似的,可別是什麽情人啊,歲連這麽漂亮這麽優秀的老婆,你還搞外遇,那可真是不可饒恕了,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律師嗎?”


    許城銘頓了頓。


    僵笑了下,隻能應道,“嗯。”


    蕭總繼續笑道,“那律師纏著歲連纏得都要跟你幹上了,你還生氣地把人約了出來,打了一場桌球,才把人給逼退,當時人家可不介意歲連年紀多大,是否已婚……”蕭總說起往事,就沒法停下來。


    許城銘的笑容又僵了幾分,他一手搭上蕭總的肩膀道,“走吧,該進去了。”


    蕭總停下自己的迴憶,笑道,“總之啊,我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可得珍惜歲連啊,不然的話,想要歲連的男人多得是啊。”


    “一定一定。”許城銘應完了,看向歲連,卻對上歲連那滿含嘲諷的視線。


    他頭皮一緊,轉了迴來。


    品酒會的負責人呂總帶著笑意哈哈兩聲走了出來,立即說道,“許總啊,如今你公司的股票可是在穩步上漲啊,可真是不錯啊。”


    許城銘上前,跟他握了下手,“哪裏哪裏,過獎了。”


    呂總轉頭對上歲連,笑著上前,跟歲連擁抱一下,“那大師來了。”


    歲連含笑退出他懷抱,“真的?”


    “那是當然的,你給我發郵件後,我立即就安排了。”


    許城銘看著還放在歲連肩膀上的呂總的手。


    這才笑問,“怎麽?歲連來之前給你發了郵件?”


    呂總笑道,“是啊,她說想喝點好喝的雞尾酒,歲連這麵子我肯定是要給的,我們中國現在的雞尾酒市場,還空缺著呢,走走走,別在門口說話,進去,很多老朋友呢,許總啊,歲連重出江湖,你這做丈夫的,應該很開心吧?歲連這業務能力還真不比你差。”


    “是的是的。”許城銘頻頻點頭。


    呂總接著又說道,“上星期你喝醉酒後迴去,歲連可生氣了吧?我記得歲連以前幫你醒酒可是有一套呢,我們至今都還羨慕著呢。”


    許城銘笑容又是一僵。


    他宿醉了一天,楊影哪裏給他醒酒……


    他抬眼看向歲連,歲連隻是低頭跟楚晴講話,呂總也湊了過去。


    靠著歲連,笑得燦爛,呂總今年四十八了,當年,呂總也是追求歲連的男人之一,還直接追到了公司。


    知道了歲連已經結婚了,才放的手,但卻為清泉,拉了不少的人脈。


    他在酒桌上跟人喝酒談合作。


    還不如歲連一個笑容,就讓無數的男人為她赴湯蹈火,那個律師,瘋狂的那個勁頭,他今日再想起來。


    才發現,原來他在得到歲連的那些歲月裏,無數次地差點失去歲連。


    現在,他自己親手弄丟了歲連。


    這五年,他以為歲連淡出了公司,淡出了這個商圈。


    那些個看在歲連麵子上的各種合作夥伴客戶供應商,他們都已經忘記歲連了。


    但是現在,他才發現,隻要歲連肯,就有無數的人還惦記著她。


    許城銘有些恍惚。


    也有些冷。


    呂總真的請了一名很有名的調酒師,而他最拿手的,就是雞尾酒。


    酒會的人很多,酒的品種也是各有千秋。


    歲連是衝著雞尾酒來的,一進門,呂總就打起了響指,那個酒吧台立即就火了起來。


    酒會上零散的人,紛紛都湧向了吧台。


    那名一米九左右的調酒師出來。


    立即就引起了大家的抽氣聲,呂總把歲連壓在吧台的最中央。


    旁邊的位置也是留給許城銘的,許城銘跟著坐了下去。


    呂總轉身進了吧台。


    臉上帶著笑容,手撐在吧台上,笑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參加呂某的酒會,我這些年沉迷於酒文化,連老婆都差點跟人跑了……”


    “哈哈……”人群中忍不住一笑。


    呂總繼續笑道,“酒會選在這個別墅,主要就是因為這裏有一個我老婆沒事讓人弄的吧台,今晚呢,我們請來麥特先生,喜歡酒的,尤其是雞尾酒的,應該都聽說過他,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是第一次喝到他的酒。”


    “這倒是,我們仰慕麥特先生已久。”人群中又是笑了一聲說道。


    麥特一臉絡腮胡地朝大家鞠躬,一臉謙和。


    實際上,這人是個硬石頭,請他特別困難,更別提讓他到現場給人家調酒。


    但呂總就有這個本事,他說完後,朝歲連眨了下眼睛,歲連笑了笑,在場的氣氛也火熱了起來。


    呂總做酒莊做了十五年,他是個愛酒而且特別有酒品的人,在這個圈子裏,他的酒,永遠都是名列前茅的。


    這前來參加酒會的,除了愛酒的,當然也不乏一些特意來結交關係的人。


    所以許城銘坐不到一會,就被別的總給纏上了,歲連也有不少的人來搭訕,她都微笑應對。


    而那麥特已經開始調酒了。


    楚晴端了一杯紅酒給歲連,笑道,“以前你挺能喝的,這些年帶孩子,退化了吧?”


    歲連搖晃著酒杯道,“其實我一直都不太能喝,隻是我有方法喝而已。”


    “原來如此,城銘貌似就挺會的。”


    歲連笑了笑,沒應,她不喜歡討論許城銘。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以後,就沒有任何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價值。


    許城銘喝了好幾杯以後,轉頭看了眼歲連,她沒有靠上來,也沒有像過去那樣,笑著喊他別喝太多。


    不想照顧他這樣的話。


    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才轉頭跟前來搭訕的人繼續聊天。


    不多一會,麥特在炫麗地展示過自己那調酒的姿勢後,出了兩杯雞尾酒。


    歲連自然是第一個試的。


    呂總笑著看了眼她手邊的紅酒杯,“你喝了這個?”


    “是啊,怎麽了?”


    “這個度數高啊。”


    楚晴驚了一下,“什麽?這怎麽高了?我不太會喝啊。”


    歲連撐著額頭笑道,“什麽情況?你以為紅酒就沒有度數嗎?”


    “我……我真的以為至少不怎麽高啊,糟糕,老蕭呢。”楚晴怕自己倒了,立即掙紮地就去找她老公。


    歲連忍不住一笑,白皙的手指摩擦著雞尾酒的酒杯。


    許城銘也迴來了,他看了眼桌子上歲連喝的那杯子,低聲道,“雞尾酒別喝了,你手邊那杯子裏的酒等會就能讓你醉。”


    歲連冷笑,“那也用不著你管。”


    許城銘神色一僵。


    歲連舉起那酒杯,抿了一口剛調好的雞尾酒。入口有些爽辣。


    但意外的,入了喉嚨後,特別醇還帶著一股子的水果味。


    這種特別有味覺的雞尾酒,若是能上市,那肯定受歡迎。


    後來,她又喝了好幾杯,都是麥特調的雞尾酒,她喝得多,許城銘試的時候就不敢喝得太多。


    呂總笑道,“歲連這跟喝水似的,許總,你倒是不敢喝了。”


    “是啊,總得照顧她吧。”許城銘看著歲連那帶著水光的眼眸,她的臉頰紅了,還粉紅粉紅的那種,手一撐頭,發絲就垂下來。


    光是靠在吧台上的模樣,就讓周圍的目光都掃了過來。


    許城銘隻感到喉嚨很緊,他的老婆是什麽樣子的,他應該是最清楚的。


    可是,歲連此時的模樣,卻又陌生得緊,但也好看得緊。


    譚耀車子剛到幼稚園。


    校門就開了,他立即下車,頎長的身材尤其惹眼。


    許小澤從校門口跑出來,腦袋就往前掃,看到那惹眼的紅色寶馬時。


    他刷地就衝了過來,肩膀上的書包帶因他的跑動,好幾次滑倒手臂上,他也顧不上拽。


    跑近了車子,他就大喊,“媽媽……媽媽……”


    譚耀扶了下眼鏡,蹲下身子,手一伸,就把小家夥直接攔進懷裏。


    小家夥立即就掙紮了。


    “你是誰啊?”


    許小澤有一秒鍾忘記了這個叔叔。


    譚耀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不記得叔叔了?譚耀叔叔啊。”


    小家夥踢著腿,眼珠子轉了一下,還在想是誰呢,譚耀站起來,立即把手裏的牌子拿了出來,遞給跟著上來的老師。


    尤其是那老師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那老師看了眼牌子,說道,“身份證給我。”


    譚耀取了身份證遞給她,她看了一眼,用手機拍了下來,又跟歲連發的那相片對了一下。


    這才擺手道,“行了。”


    “謝謝老師。”譚耀接過身份證,朝老師禮貌地笑了下。


    那老師臉下意識地一紅,順手拍了下許小澤的後背,“小澤,那明天見。”


    “老師明天見。”


    譚耀把小家夥放進車裏,車裏還有一海綿寶寶,新的。


    許小澤一把拿了起來,舉在手裏,“叔叔,海綿寶寶。”


    “嗯,喜歡嗎?”


    “喜歡!謝謝叔叔。”小澤抱緊海綿寶寶笑眯了眼。


    譚耀揉了下他的腦袋,他歪著頭又抱緊他的手臂,“叔叔,媽媽呢?”


    “媽媽晚點就迴來了,我先送你迴家?”


    “好。”


    小澤乖巧地坐好。


    譚耀看他一眼,笑了笑,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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