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可以閉嘴嗎?”葉雲飛臉如刀削,眼神電芒四射,給人以非常可怕的壓迫感。


    遍觀此地,端坐在二皇子身邊的,莫不是歲以千計,白發垂肩的老輩人物,除卻光明聖女等有限幾人,其餘的年輕一代,幾乎都無資曆落座於此。


    而葉雲飛獨對群雄,氣勢卻不落分毫,足以彰顯他的無上大氣魄,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


    “有意思。”


    盛會中有人冷笑,威壓臨近,殺氣如利刃臨頭顱,冰寒刺骨,形式無比危機,一觸即發。


    “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嘴硬,我今日便代天霜女皇教訓教訓你!”


    這是一個雙鬢斑白的老嫗,她臉上怒意洶湧,一下子探出了大手,宛若紫色的大蒲扇一般,猛力的抽動了過去,壓得虛空隆隆作響。


    “老前輩,不要衝動!”


    二皇子急忙出言,虛情假意的阻止,其實整個人根本紋絲未動,隻是逢場作戲罷了,他也很想看到葉雲飛遭受鎮壓。


    若非礙於場合,他不好當麵翻臉,其實早已親自動手了。


    “哼!”


    葉雲飛一聲冷哼,身軀雄健有力,抬動永恆之劍便斬落了下去,立時從地底深處抽出了無盡的龍氣,金光流動,每一條都有水桶般粗大,遮天蔽日的立劈直下。


    老嫗當場就變了顏色,她活了這麽久,早已修出了趨吉避兇的靈覺,瞬間察覺出了極度的威脅感,若是這一劍斬實了,恐怕她的手要當場折斷在此。


    所以,她不可能坐以待斃,快速收迴了自己的手,並且祭出一隻龐大的紫蛇鏢,宛若烈日一般噴出無窮的妖焰,似要將空間裂開,若是碰撞起來,必是一個天崩地裂的局麵。


    “轟!”


    葉雲飛的神劍沒有什麽變化,依然向下斬去,恐怖的龍氣壓塌虛空,蒸幹妖焰,像是一條山嶺垂落了下去,爆發出無盡星芒,一下子將紫蛇鏢震飛了出去。


    “噗!”老嫗身形劇震,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


    葉雲飛趁勝追擊,直接探出魔化的大手,將她攥在了掌心,猛力碾壓。


    “嘎吱嘎吱”


    老嫗慘叫連連,軀體幾乎變形,渾身上下撕心裂肺的劇痛,整個人差點昏厥過去。


    “怎麽可能,半步大能的實力?!”老嫗驚恐萬狀,卻根本掙脫不了,不停的大口咳血。


    葉雲飛的實力,本就難以揣度,乃真正的巔峰英傑,而今徹底入魔之後,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實力近乎要突破天際了,就連一些普通的名宿都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他乃是在本土作戰,炎武帝國地底所蘊藏的龍氣,根本數不勝數,天地下隻有葉氏正統的三兄妹可禦使,一經催動,實力更是呈幾何倍遞增,這是外人所不知曉的秘辛。


    旁邊,所有人都一陣悚然,震驚於葉雲飛的強大,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居然將一個名宿都快活活攥死了,若是讓他持續成長下去,天底下誰還能阻他?


    恐怕真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年輕的“老怪物”!


    二皇子臉色陰沉,他原以為自己蠶食了葉雲飛這麽久的神力,會讓他虛弱一些,不曾想入魔之後,對方竟然變得更加強大了,這種天賦讓他感到不安。


    “哢擦”


    葉雲飛稍微一用力,老嫗立時吐血昏厥,渾身骨骼寸寸碎裂,像是一條死狗一般,甩手就被丟了出去,癱軟在地上,整個人口吐白沫,神識都快寂滅了。


    “來者便是客,大哥你未免太過份了!”二皇子霍地一聲站了起來,他手控龍符,頭戴金冠,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趨勢。


    這一刻,許多人都鎖定了葉雲飛,若是產生異變,必定會第一時間撲殺過去,鎮壓這個異數。


    “葉皇主,你今日若不鎮壓他,我們還真會看不起你。”


    一尊聖主級人物眸子森寒,冷眼望來。


    他有些按耐不住了,登基大典豈非兒戲,今日不僅被一個晚輩連連攪局,出盡了風頭,還無人出麵製止他。


    這些大人物,若非看在天霜女皇的麵子上,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可能早就出手了。


    而這二皇子,之所以一拖再拖,也是因為心存忌諱。


    按理說,大皇子才是正統的繼承人,他如今雖然大權在握,但明顯也有些趁虛而入的味道,若是再明目張膽的鎮壓葉雲飛,難免今後會惹人緋議。


    說不得,還會落得一個謀權篡位的千古罵名,屆時所有人都不會服他,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必須妥善處理此事,最好的結果,便是讓葉雲飛心服口服的放手。


    “諸位見笑了,陛下將皇位賢讓於我,大哥難免會心生不滿,有此舉動也實屬正常,還望多多包涵。”二皇子衣冠禽獸,虛偽到了極致,開始扮演正人君子。


    不遠處,葉雲飛冷笑連連,他單手將永恆之劍扛在了肩頭,滔天的兇焰在噴薄,讓一頭血色狂發都淩亂了,氣勢如淵似海,差點掀翻了中央處龐大的玉桌。


    “沒把握就別召開盛會了,真是浪費老子時間,這鬧得雞飛狗跳的,給誰看呢?”


    一道嘶啞的聲音傳出,這是一個不修邊幅的老漢,他額頭布滿傷疤,眸孔兇戾,一席粗糙的麻布衣,與旁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此,很是肆無忌憚,開始冷嘲熱諷。


    “第五兇匪,項震天!”


    “這是一個狠人啊,我記得當年,有一座聖地的主人都被他給擊斃了。”


    所有人都麵色微動,露出一抹驚色,他們無不例外,都有些忌憚這個其貌不揚的老漢。


    實際上,普通大勢力的登基大典,是絕不會邀請這些兇寇的,因為他們的身份太禁忌了,與許多聖地都有血海深仇,是歲月都洗刷不幹淨的大仇,也唯有號稱“暴君女帝”的天霜女皇,才敢與這些人結識。


    “這樣吧,待大典結束,我葉某人作主,邀諸雄前往炎神聖殿一觀。”二皇子不卑不亢,拋出了一個橄欖枝,撫慰眾人不滿的情緒。


    相傳,炎神聖殿之中,烙滿了上古時期的刻圖,其中蘊藏著海量的天地法則,長久觀摩之下,甚至可能悟出屬於自己的“大道”,不再受天道束縛,這是常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聞言,項震天抽動鼻子,猛地吐出了一口痰,沉聲道:“這還差不多。”


    “無妨,葉皇主,待你家事處理完再說,我們並不著急。”


    “葉皇主,你可得好好慰籍這個葉雲飛啊,我看他似乎很是不服。”


    諸雄主紛紛表態,虛情假意的笑著,很熱絡的樣子,一瞬間便彰顯出這座炎神聖殿的誘惑力了,讓他們壓下了心中的不滿。


    二皇子搖頭歎息,隻是揉了揉太陽穴,便將目光落在了葉雲飛身上,一臉關切的問道:“我敬你是大哥,不與你計較,但你也得有分寸啊,這次盛會來了數不盡的客卿,我們皇室不要讓旁人看了笑話。”


    他虛偽至極,陰險毒辣,一下子將自己置身於道德至高點,就好像不明事理的人是葉雲飛,自己為了照顧兄長,隻能無奈妥協。


    “少跟我來這套!”


    葉雲飛眼眸如刀鋒,無形殺念透體而出,沉聲道:“我隻問你一句話,若你承認了,我當場離開,絕不猶豫。”


    “噢?”二皇子笑得很悠閑,一派豐神如玉的作風,輕語道:“兄長但說無妨,即便我承認了,你也不必離開,因為這裏是你的家。”


    “衣冠禽獸。”葉雲飛眸子冷漠,像是一副看穿了他的樣子,寒聲道:“我問你,三弟與妹妹的死,可與你有關?”


    聞聽此言,所有雄主都同時露出了異色。


    他們隻知這二皇子謀略無雙,為人謙和,但卻並不清楚皇室的內幕,而這大皇子又不可能無的放矢,必然是有所依據,否則又怎會問出如此禁忌的問題。


    幾乎是一瞬間,葉傾羽便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人物,眾人都在灼灼的看著他,想聽他如何迴答。


    “大哥,你在胡說什麽?”


    二皇子麵色平靜,一臉認真的說道:“妹妹的死,乃是那先天神體所害,至於三弟,隻是下落不明而已,誰說他已經死了?”


    “你少裝蒜,死了便是死了,三弟打算去西方曆練的事情,天底下隻有我們皇室才知曉,旁人根本不清楚他行走的路徑。”葉雲飛血發淩亂,肩膀都在顫抖,說到這裏,他情緒幾乎失控。


    緊接著,他猛的向前一步,低吼道:“還有,當初他們前往天陵城的時候,遭到禦玄盟的暗殺,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二皇子麵色驚恐,倒退了兩步,道:“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你卻為何了解得如此清楚?莫非…是你將他殺了,為了謀奪皇位,想反咬我一口?”


    “你不承認是吧?”葉雲飛怒極反笑,大手一下探了過去,具有遮天蔽日之威,猛地攥住了二皇子身後,一個想要逃離的黑袍護衛。


    見狀,二皇子終於變了顏色,不再掩飾什麽,霍地一聲站起來。


    “你太過份了!”他眸孔射出烈焰,氣勢碎升,雙手極速捏印,渾身上下衝起一條條黑色的血蟒,宛若無盡的黑色光柱,衝霄而起,浩如瀚海的壓迫向了葉雲飛。


    “原形畢露了?!”


    葉雲飛仰天大笑,揮動永恆之劍,立時有無窮無盡的劍芒衝了出去,抵禦這些血蟒的同時,另一隻手探出,一下子扯向了黑袍護衛的麵巾。


    “你敢!”二皇子前所未有的陰沉,眸子殺機畢露。


    “刷”


    然而,一切都晚了。


    麵巾飄落,黑袍護衛露出了真麵目。


    這是一個宛若鬼魅般的身影,他身材佝僂,披頭散發,麵龐毫無血色,有種毒辣的氣質,但他表情卻有些驚疑不定,低頭看向二皇子,投去一個不安的眼神。


    “這件事,我已經調查了很久。”


    半空中,葉雲飛眸孔冷冽,低頭盯著二皇子,道:“現在,你可還有話說?”


    二皇子額頭青筋跳動,一語不發,森寒的盯著葉雲飛,顯然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名黑袍護衛的身份,唿之欲出。


    禦玄盟三星長老——鬼冥邪!


    ——————————


    鋪墊了整整三百章,終於把這個坑埋上了,我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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