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風要跟少主出門辦事了。”

    “笑春風跟少主要出門把事辦了。”

    “啊?笑春風跟少主要成親了?”

    “什麽?那麽急!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在驛風樓眾人堅持不懈勇往直前的八卦精神下,短短一天,這個故事就被賦予了感人的色彩。

    大致是這樣的,他們俊美無儔的少主在情場顛沛多年,午夜夢迴,忽然體會到繁華落盡後的寂寞,禁不住借酒澆愁。此時!心機深沉的醜八怪笑春風闖入,酒後亂性、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待隔日醒來時少主欲哭無淚。沒料,就這樣一擊即中,笑春風懷上了。很有擔當的少主毅然決然地決定娶笑春風,一出荒唐的悲喜交加的戲碼,就此落幕……

    “落、落幕了?”變換多姿的神采躍然於笑春風的臉上,直到伺候小光的丫鬟一字不落地敘述完聽來的八卦,她還處在震驚中,緩不過神。

    “嗯,暫時落幕,等你和少主出發之後,說不定還會有續集啊番外啊。”

    “呃……”還有續集番外?難道要一直幻想到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出生,長大,成家,立業,明家子孫千千萬?

    “嗬嗬,好了,藥放著就好,不用伺候了。”小光坐姿愜意倜儻,單手支頭,食指豎起,指關節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碰著唇,認真地聽著那個很天馬行空的故事,最後以一聲桀驁不遜的笑做為迴饋。

    丫鬟點頭,把還冒著熱氣的藥碗往幾案上一擱,臨走時,還貼心地特意幫他們關好房門。按照這些天的經驗來說,誰知道這兩人會不會又心血來潮想吹簫。

    屋子裏隻剩下春風和小光倆人,靜了,他轉頭,隻瞧見那女人很沒坐相地蜷縮在椅子上,擠眉弄眼,嘴唇一張一合,聽不清是在說些什麽。

    “怎麽了?”她不是應該很開心才對嗎?終於得償所願,可以日日伴在少主身邊。

    “什麽心機深沉的醜八怪啊,我哪裏心機深沉了啊,真刻薄,討厭。”她還在為那些很沒根據的傳言氣憤。

    “有空煩這個,還不如來喂我喝藥。”小光黝黑如夜的眼珠輕轉,落在了藥碗上。

    “我?喂?”又不是沒手,搞那麽矯情做什麽?

    “我是大病初愈的人。”他點頭,提醒道。

    “你看起來很健康很有活力呀……”嘴上雖然是這麽講,但向來不擅長拒絕人的春風還是心軟了,站起身,端起

    藥碗,邊吹涼,邊挪步到他身邊:“張嘴啦,死鬼。”

    他滿足地看著春風很到位地吹涼勺子裏的藥,還體貼地嚐了嚐,確認冷熱適中後才送到他唇邊。恍惚了刹那後,小光微啟唇,由著藥汁往嘴裏流,從小便習慣了的味道,這會倒覺得有些不太一樣的滋味。

    “對了,我也不知道這次要去多久呢,如果我不在了,你又突然發病怎麽辦?”藥喂得差不多了,春風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是啊,沒有你,我怎麽辦?”小光嘴角往下微垮,目露哀怨,委屈兮兮地反問。

    “你不是少主的隨從嗎?要不然你跟他說哇,一起去嘛……”

    真是個餿主意,小光不屑地撇嘴,繼續戲謔:“這麽不舍得我?”

    “唔……是有點不太放心。”想到小光之前的發病記錄,雖然算不上頻繁,但有一次比一次加劇的現象,她便覺得扔下他一個人挺心驚的。

    “那我今晚好好陪你,一定讓你難忘。”也一定會讓少主難忘。

    ~﹡~﹡~﹡~﹡~﹡~﹡~﹡~〖。安思源。〗~﹡~﹡~﹡~﹡~﹡~﹡~﹡~

    難忘,這是一個很難參透的命題。

    春風滿心期待地以為今晚小光即將為她解惑,為她詮釋出一個前所未有的“難忘”。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一個食盒,一壺酒,一輪月兒,兩個人。

    “小光兄台,我們來這邊做什麽?”忍耐許久,她終於克製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好奇因子。

    冬夜寒風,肆無忌憚地席卷著紫竹林,擾得那些紫竹“沙沙”作響,厚實的雲被風撥開,月兒從雲端後露了出來。很孤寂,寂到隻能對著空氣說話,這樣的夜她經曆了千年。其實偶爾也會想溜到小光別院後的紫竹林看看,隻是想迴憶又怕觸碰到那種太熟悉的感覺,就這樣止步不前。

    偏偏,在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被小光拖了來。

    “你不是喜歡紫竹嗎?”曲腿坐在湖邊坡上,他出神地看著倒映在湖麵上的月亮,反問。

    “……可是,你上迴說才不會喜歡這種有氣節的東西哇。”

    “紫竹有氣節嗎?隻有妖氣,倒是跟你臉上胎記挺像,妖嬈。”

    妖氣!這兩個字直直地叩進笑春風的心房,他越是說得無意,她便越是覺得害怕,潛意識脫口而出的話才更有殺傷力吧。

    “別用那麽□的眼神看著我。”他抬眸,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習慣性地調侃她。

    “那個……”春風略露羞赧地收迴目光,不太自在地舔了舔唇,猶豫些會,才問:“你相信前世嗎?”

    “……”小光嘴角暗抽。即便他們現在做的事很花前月下外加俗不可耐,她也沒必要如此配合,丟出這種聽起來很有文化底蘊實則毫無建樹的問題。沉澱了些會,當那種活像遭雷劈的感覺淡去後,小光眼露誠懇地點頭:“信。”

    “真的?”她眼前一亮,彷佛跋山涉水受盡磨難終於得覓良人般興奮,“那那那那、那我如果跟你說,前世你是一隻魔,我是一隻妖,你說過會保護我,還說要跟我到人間做一對神仙眷侶,你信嗎?”時至今日,種種跡象一一相連,她想再去懷疑都能。

    春風想,也許她真的錯了,那種所謂的感覺或者也不過是千年來她自我捏造的。

    “……”她還真玩上癮了!

    “你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了?”他不語,她卻越激動。

    一般來講,小光自認為他這個人很隨和,也很容易溝通。對他有好感的話完全可以直接了當點,比如山盟海誓、行下□……這些他都能接受,這個女人為什麽非要繞那麽大彎子,又是前世又妖魔的,是會顯得比較特立獨行嗎?

    “吃點這個,你需要。”說著,小光從食盒裏端出一隻碗,硬塞進笑春風手中。

    蛋煎豬腦,製作方法不詳,主要功效是能補腦,在小光看來這碗東西簡直就是笑春風的福音了。

    話題被無情地扯開,她不介意,低頭研究起了碗裏的東西,等到發現是什麽的時候,笑春風介意的事出現了:“哎呀,難道你愛吃這個?”

    “難道我前世不愛吃這個?”他耐著性子,擠出幾分玩心,陪著她鬧。

    “那倒不是,隻是……難怪你會不舉呀,豬腦損陽道哇。”

    “是麽?”難怪那位少主每迴請他吃飯必點豬腦,點了還偏往他的麵前推。小光唇兒一提,恍然地點頭,然而對於眼前這個在質疑他男性尊嚴的女人,頭一迴有了想反駁的念頭,轉瞬,委屈無助地表情又浮現,“那你不如親自體驗一迴,看我的不舉還有沒有治?”

    “哈哈,死鬼,我們精神那麽默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已經神交了千年,那種人類的俗世怎麽能體現我們的非人氣質。更何況,我已經為你守貞一千年了,你不舉我也不會嫌棄你,別

    介意。”

    有完沒完了?小光恨不得想劈開她的頭,研究下這所謂非人的內部構造。再也沒興趣把這種“前世今生”遊戲玩下去的無奈感漸漸湧現,化成了悲愴覆上雙眸,“那你至少得安慰下不舉的我。”

    “安慰?”有點難啊,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

    “讓我把能動的地方動起來。”

    “哈?”

    “……”哈個頭,怕她這一“哈”又會哈出一連串前世種種,硬生生地把他辛苦營造的氣氛破壞掉。小光選擇不再跟她廢話,直接用行動闡明一切,傾身慢慢挨近她,左手熟練地穿過她的鬢發,迷離的雙眸對上她那雙死瞪著的眼珠子,唇微咧,暗沉的嗓音伴著淡淡喘氣聲,幽噥:“把眼閉上。”

    她一知半解,隻隱約覺得耳際燒燙,長翹的睫毛顫了幾下後,眼簾落下。

    一切盡在掌握,小光頭一偏,柔軟的唇擦過她的鼻尖,慢慢下移,沒急著覆上她的唇,隻故意加重唿吸,讓沉沉的鼻息撩撥著她。他雙眸半睜,打量她,月光傾下,銀白染上了她的雙頰,卻仍掩不住那抹嬌羞的紅。

    這樣的笑春風說不上絕代芳華,倒真有些許他玩笑時說的妖嬈。靈眸緊閉,唇輕啟,似是一種無聲的邀請,邀請?那他還客氣什麽。

    下一刻,笑春風感覺到綿綿的吻落在她的唇間,驚愕地睜開眼,隻瞧見小光專注的側臉,還伴有喑啞的低哼聲。他似乎早料到她會睜眼,原先落在她腰間的左手忽地離開,轉而輕覆住她的眼。

    什麽都看不見了,感官反而更敏銳,春風感覺到他的舌尖竄入,帶著涼涼的氣息,不急不緩地抵著她的齒沿,停了一刹,那雙落在她後腦的手稍用力,逼著她主動迴應。

    “嗯……”她想逃開,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事情不該這麽發展,偏偏喉間不爭氣地溢出嚶嚀。

    他隻想要點到為止,分寸已經過了,那一聲夾著些微嬌喘的呻吟聲,讓小光理智迴歸,與她交纏的舌加重了幾分力道,在欲望支配身體前忽然打住,唇微偏,又停在她的耳垂邊,使壞地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囈語般地呢喃:“明天之後會想我嗎?”

    “嗯……”此刻的笑春風,估計隻能擠這麽一個單音。

    “嗬,乖。我不會讓你想太久。”

    作者有話要說:-_,補全啦補全啦。。。喲喂,為咩一個個看死人家不會h咩,唔……雖然我的確沒有h,但是我可以寫h的前戲呀,

    前戲才是關鍵哇。這種趨勢,攻破城門指日可待嘛,至於是被誰攻破,呃……碼字小民工在考慮。反正現在局勢很好哇,打平啦,乃們不要要求大當家也親小嘴喏,我家閨女是很純潔的,更何況……大當家的話,我擔心他親的時候會說“你敢把舌頭伸出來嗎?”。。。還有,我是不是很親媽,大光小光和山賊,一個都沒賴,全都戲份給足給你們送上噠。。欸,是不是應該鼓勵人家,慰勞人家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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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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