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宴接到通知有一個臨時會議要開,漫遊和當地的一個龍頭企業洽談合作項目,倆人去稍遠一點的度假村滑雪的計劃不得不延緩。


    該娛樂的時候娛樂,該工作的時候工作,這點輕重隨禾還是分得清的,所以也完全沒有因為計劃打斷而不愉快。


    這兩天裴之宴陪著隨禾已經把附近還開著的博物館藝術展和商場逛了個七七八八,隨禾也沒有再想出門的心思。


    中午的時候隨禾去公司樓下的休息室等裴之宴。沒多久裴之宴大步走來,除了裴之宴還有一位高高壯壯的歐洲男人迎麵走來。


    “這位是?”法國的負責人是一位法籍華裔,中文不太標準,之前和裴之宴都是直接用法語交流的,但為了照顧這位麵生的東方女士,還是磕磕絆絆地說了中文。


    隨禾默不作聲地勾住裴之宴的胳膊,笑眯眯道:“我是裴總的小助理,隨小草。”


    裴之宴:……就算是取藝名也不帶這麽不走心的。


    “隨女士好。”負責人嘴上說著,心裏卻在默默盤算,他怎麽記得之前聽到的消息裴家已經有少夫人了,怎麽突然就——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看不出來裴二少是這樣的人,裏麵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果然有錢人的婚姻就是迷惑。


    裴之宴無奈地抽了抽嘴角。


    隨禾的戲精屬性果然沒有變,表麵上是儒雅隨和規規矩矩的大小姐,其實骨子裏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妖精。


    “這是我妻子。”裴之宴用法語和負責人介紹。


    負責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小夫妻的情趣,他還以為撞破了不該知道的事呢。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和裴之宴其實是商業聯姻。”隨禾用法語和負責人開玩笑。


    “嗯。”裴之宴很配合地點頭,“遺囑上財產全歸她的那種。”


    隨禾猝不及防被撩到了,心髒突然開始加速跳動,連麵頰都開始發熱。


    她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那什麽,到午飯的時間了,要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嗎?”


    “謝謝,但是不必了,我約了人。”他才不去打擾人家夫妻的約會。


    “那我們先走一步了。”裴之宴自然地牽住隨禾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塞進口袋。


    吃完飯,裴之宴還有會議之後的後續工作要處理,就讓隨禾先行迴去。


    隨禾正無所事事地刷著手機,界麵上突然跳出了一條葉傾鯉的消息。


    ——是一條視頻分享,內容大概是做一些帶有歧義的事,讓情侶覺得你要對他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除此以外,葉大明星還附贈了一條評語,“親測有趣,你試試你們家那位。”


    都過了晚飯時間了,裴之宴還沒迴來,整天盯著盯著屏幕她確實有些乏味。雖然她在法國的朋友掐指一算也數得出幾個,但現在還是新年,人家自然有家人要陪,隨禾也無意打攪。


    試試就試試。


    反正裴之宴發了信息說還在忙,一時半會也迴不來,不如如葉傾鯉所願,搞點事情。


    隨禾的右手輕輕敲了一下桌子,露出了琢磨不定的微笑。


    旁邊放著這幾天買迴來的新衣服,有好多都是看著尺碼拿的,沒來的及一個個試。屋子裏的暖氣很足,穿著裙子也完全不怕被凍到。


    隨禾翻了翻買迴來的衣服,從裏麵找出最辣的一件——紅色的性感v領小裙子,高開叉,開叉的地方墜著一圈亮閃閃的水鑽。


    隨禾穿好衣服,把一頭黑長直用夾板搞成蓬鬆的渣女大波浪,再塗上一個嬌豔欲滴的斬男色唇釉。


    隨禾照著鏡子,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脫離了溫雅清雋的隨禾,好像變成了心底的一顆朱砂痣,熱烈奪目,攝人心魂,好似不動聲色中就能讓人輕易淪陷。


    要不是門是自己用鑰匙打開的,裴之宴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


    略帶淩亂的黑色卷發,掃過她大片白瓷的肌膚上,形成了極大的衝擊感。而紅色的開叉裙讓隨禾看起來像在黑夜薔薇花園裏的吸血鬼,美得驚心動魄又搖搖欲墜,看著讓人心甘情願地被掠奪被侵占。


    “怎麽突然換風格了?”看著隨禾身體的曲線,裴之宴的眸色暗了幾分,理智及時把他從想要惡狠狠欺負隨禾的思想中抽離出來。


    “新衣服嘛,當然要趁新的穿。不好看嗎?”隨禾朱唇輕啟,眼眸裏閃著細細碎碎的星光。


    “不是。”裴之宴放下手裏的袋子,脫掉了最外麵的雙排扣大衣,“就是有點不習慣。——給你帶了馬卡龍。”


    隨禾沒有去接裝了馬卡龍的袋子,反而站到隨禾麵前開始低頭一顆一顆地解開裴之宴西裝外套的扣子。


    “……”裴之宴的喉結微微收縮,“你要幹什麽?”


    最後一顆扣子蹦開,隨禾把裴之宴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後親撫裴之宴的臉頰微微一笑,“沒什麽,就是穿裙子有點冷,借你的外套穿一下。”


    裴之宴眼巴巴地看著隨禾慢條斯理地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悠哉悠哉地在電視機前坐下追起了連續劇,慢吞吞品嚐著他買迴來的馬卡龍。?有事嗎?他怎麽記得她帶過來的衣服塞了一個行李箱,厚的薄的都不缺呢?還是穿他的衣服比較香?


    算了,反正她穿得那麽少,萬一著涼也不好,用他的衣服遮一遮也行。


    裴之宴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但是很快隨禾又開始了她的第二波騷操作。


    隨禾百無聊賴地調著電視台,一邊暗中窺探裴之宴的動作。


    因為裴之宴出差要一段時間,所以這家酒店訂了長住,房間也是設施齊全,自帶小廚房的那種。


    隨禾之前已經吃過了,但裴之宴這會兒還沒吃飯。


    隨禾剩下的菜還不少,足夠裴之宴吃了。裴之宴把飯菜放在一起,放在鍋裏加熱。


    隨禾幽靈般從電視機前晃到裴之宴身邊,把手裏的東西一臉地真誠遞給他,“累了一天,這些不夠吃,再炒一個菜吧。”


    裴之宴低頭,手裏被塞了一個黃瓜兩個雞蛋。


    他嚴重懷疑她在釣魚,還明目張膽。


    “怎麽?你不喜歡吃黃瓜炒雞蛋嗎?”隨禾一雙烏黑明亮的杏眼撲靈撲靈,好像很不解的樣子。


    裴之宴眼觀鼻、鼻觀心,就當沒看見她把黃瓜和雞蛋進行了怎麽樣的排列組合,又在內涵什麽。


    吃完飯,裴之宴一如既往地拿著睡袍去浴室衝澡了。


    暗中觀察的隨禾心中竊喜,果不其然,隨禾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


    是作妖的好時機,隨禾放下手裏的遙控器,脫掉剛剛從裴之宴身上扒拉下來的寬鬆外套,踮起腳,輕手輕腳地握住門把手,一氣嗬成地推開門。


    誰知道一開門就撞上了裴之宴,他衣著完整站在她麵前,深邃的眼眸中帶著果然如此的眼光,好像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隨禾的心裏突然開始七上八下起來,她忐忑不安地看了裴之宴一眼。


    “說吧,想幹什麽?”


    中午的時候給自己取名“隨小草”,現在還沒玩夠。裴之宴倒是想看看她又能編出什麽鬼話。


    “……”隨禾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我進來拿個梳子,不是說晚上去看電影嗎,我稍微收拾一下。”


    隨·鈕鈷祿·說謊不打草稿·禾。


    裴之宴把她從上看到下,從左看到右,渾身上下一絲不苟,妝容精致,衣裙平整,連頭發絲都沒有需要再打理的樣子。


    “你說你也是,怎麽光放水不洗呢?”隨禾打了個哈哈腳底抹油準備開溜,還沒探出半個身子就被裴之宴拽了迴來。


    “隨禾,你是不是欠收拾?”裴之宴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我哪有。”隨禾轉身,勉強維持住自己滿分的甜美笑容,“你快去洗你的澡。雖然酒店的費用是固定的,但你也別浪費水。”


    “浪費水?”裴之宴的鳳眼微微眯起,“你不是問為什麽光放水不洗澡嗎?”


    “嗯哼?”能是什麽原因?害得她以為他在淋浴,遊戲體驗極差。


    “因為得先把水放滿,我們才能鴛、鴦、浴。”裴之宴一字一頓,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她以為她是掌握生殺大權的駕駛員,結果現在才明白開車的方向盤根本不在她手裏,她隻是個坐副駕駛的弟弟。


    “有點操守好不好,這個撩情侶的遊戲的重點是假裝要對對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重點是假裝!”不是假戲真做!


    “本來這個遊戲有四五輪呢!”該死的她流程還沒走完。


    “第一,我們不是情侶,我們是夫妻。”裴之宴一本正經地糾正。


    “第二,既然你做了這些事,就要做好翻車自己承擔後果的準備。”


    “第三,夫人這麽漂亮,我眼又不瞎——我迫不及待,行不行?”裴之宴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好嘛,裴總太會了,她甘拜下風。


    隨禾被裴之宴拽進水裏沉沉浮浮時才恍然想起自己本來準備今天晚上看電影的。


    淦,計劃趕不上變化!


    還有,他好像沒做措施,今天也不是她的安全期,不會懷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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