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梁山、聶嵐兩人從花房裏出來,外麵的韓鬆和柳絮兒竟然看得呆了,他們沒想到我們就這麽走了出來。


    柳絮兒衝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聶嵐問她到底是怎麽迴事,聶嵐沒有說什麽,梁山開口道:“我們被他們用幻境困住了,多虧了誌強,不是他的話我們還不知道要被困到什麽時候。”


    韓鬆的臉上露出幾分狐疑,柳絮兒說:“五十一區的人?”


    梁山說:“應該是吧。”


    之前在溶洞的水下遭遇51區的怪物的事情我也和梁山說了的,梁山說那確實是查理博士派來追蹤他們的,梁山他們發現的有四個,他們解決掉了三個,隻是讓其中一個給跑了,沒想到會讓我們給遇上。


    這樣也好,這些怪物死在這兒,至少這裏的情況查理博士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得知的。


    聽梁山對柳絮兒的解釋我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想讓柳絮兒知道,也不想讓韓鬆知道。


    不過從韓鬆的臉上我看得出,他似乎並不怎麽相信梁山的話。


    柳絮兒鬆了口氣,看著聶嵐,那眼神讓我有些受不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可是擔心死了。”


    我心裏暗暗發笑,柳絮兒直接就瞪著梁山:“你竟然勾結安倍曉三來對付我們,現在居然裝做沒事人一樣!”柳絮兒之前就和我們說過,安倍曉三能夠順利抓起聶嵐是梁山提供了幫助,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那隻是梁山和聶嵐演的一出戲。


    而且從頭到尾,她根本就沒有見到安倍曉三出現。


    我咳了一聲:“柳絮兒,這裏麵或許有些誤會。”


    “誤會?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二叔,你這是鐵了心想要包庇他了?聶嵐,你說,我是不是誤會?”


    聶嵐的神情有些尷尬,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向柳絮兒說,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但是柳絮兒如果真的誤會了的話,那麽後果也會很嚴重,至少會給梁山和我造成很大的影響。我猜測她的心裏現在一定很糾結,她越是糾結,我的心裏那種不是滋味的感覺就越是難受。她果真還是在意柳絮兒的,我理解不了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一種情感傾向,她難道不知道,她們這麽做會造成多大的資源浪費嗎?根本就是在犯罪。


    “柳絮兒,這件事情至此為止,有什麽問題我們親自向你們唐大先生解釋的,至於今晚的事情,你可以如實向唐大匯報,但除了唐大,你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明白嗎?”梁山沉下了臉,他還真的從來沒有這樣一本正經地說話。


    柳絮兒愣了愣,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正想說什麽,聶嵐一把拉住了她:“行了,聽他的。”


    柳絮兒問了一句:“為什麽?”


    聶嵐淡淡地說:“沒有什麽為什麽,照他說的做就是了,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柳絮兒看向梁山的眼神有些詭異。


    韓鬆走到我的麵前:“既然人也已經救出來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迴去了?”


    韓鬆肯定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可是他硬是能夠忍著沒有問哪怕一個問題,這讓我有些驚訝,他還真能夠沉得住氣。


    我點點頭,這次我們沒有再走水路,因為這兒直接有路直達出口。


    柳絮兒拉住聶嵐對我們說:“你們走吧,我們自己走。”


    我沒有說什麽,梁山也不說話,隻是擺了擺手,我和韓鬆便跟著梁山離開了。


    這個時候我身體裏的那個“他”開口了:“其實他們的手段玩得並不高明。”


    我淡淡地說:“不管怎麽說,他是我的二叔,他這麽做也是為了我好。”


    “可是你別忘記了,柳絮兒是什麽人,今晚發生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查理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柳絮兒是查理博士的人。


    “那又怎麽樣?”我冷笑。


    他歎了口氣:“如果查理知道你們那麽想要弄死我的話,他一定會很樂意,而且肯定也會推波助瀾的,不知道會生出什麽樣的事端來。”


    “你害怕了?”


    “是的,我確實怕,因為我還有使命沒完成,而且我的身上還背負著他們所有人的希望。”他倒是很坦誠。


    不過我還是好奇地問道:“剛才在四季花穀裏發生的事情以及我們的談話原來你都聽到了?”


    “嗯,不得不說,你那個二叔還是有些本事的,他居然知道用這樣的手段來屏蔽我的感知,可惜,還是差了那麽一點。不過我還是很給麵子的,對吧,配合了他一把。”


    我苦笑,若是讓梁山知道的話一定會感覺到挫敗的。


    “我倒是很驚訝你居然沒答應他們,反而想了那麽一個蹩腳的借口。其實我並沒有騙你,你幾乎擁有了我全部的力量,隻是你還不習慣,也不知道怎麽把這些力量給釋放出來,但那也隻是時間問題,而我根本就幫不了你,那是需要你自己去實踐,去悟的。不過不管怎麽樣,你也算是救了我,這份情我得記。”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梁山的聲音:“這個柳絮兒還真有本事,竟然追到了這兒來。”


    “她是為了聶嵐。”我說。


    梁山卻冷笑:“你真以為她是為了聶嵐嗎?你覺得像她這樣一個吃幾家飯的人會真正在乎所謂的感情嗎?”


    我看了梁山一眼,梁山說道:“至少我知道那幾個跟蹤我們的怪物就是她帶來的,她在控製著那些怪物。”


    這一點我還真是沒有想到。


    迴到了酒店我發現唐果果已經不見了,她應該提前醒來了,難道她去了天河潭?


    韓鬆說道:“她不會有事吧?”


    我掏出手機來找到了唐果果的電話打過去,半天沒有人接,難道因為我把她給電暈,她心裏記恨我嗎?


    梁山仔細檢查了一下屋子:“她應該沒有醒來,我懷疑是有人把她給劫走了。”


    韓鬆立刻向酒店方麵詢問,可是酒店那邊的監控顯示著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根本就沒有人進出過這個房間。


    但我堅信唐果果不會就這麽無緣無故地消失。


    “你怎麽能夠肯定她並沒有醒過來?”我問梁山。


    梁山白了我一眼:“三個原因,第一,她如果醒過來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你,雖然是你把她給弄暈的,但是相比對你的不滿和你的安危而言,她會更加在意你的安危,第二,如果她是自己醒過來的,她雖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但是你覺得她有必要這麽做嗎?第三,你看看這個!”


    接過梁山遞過來的東西我隻看了一眼,就已經相信了梁山的判斷,那是一小塊碎布,那塊碎布是黑色的,而且質地很特別,我腦子裏閃過了安倍曉三的那些手下,他們穿的衣服正是這種布料,而且除了他們,我還真沒見有什麽人穿過這種麵料的衣服。


    “安倍曉三?”


    梁山點了點頭:“應該是他,隻是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不是唐果果,而是你,因為你不在,所以他們順手就帶走了昏迷中的唐果果,唐果果在那個時候可能醒了,也可能沒醒,隻是潛意識地掙紮,扯下了這塊碎片。”


    我皺眉:“唐果果如果真的醒過來了,那麽這些人是不可能能夠帶走她的。”


    身體裏的“他”說道:“不一定,如果來的人是查理的話,唐果果還真就幹不過他。不過看這屋子裏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唐果果應該並沒有徹底地醒來,而且,你們都忘記了她的身上有傷,特別是她的精神力這個時候很弱,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平時的正常水平。”


    說一千道一萬,結論就是唐果果讓那些人給帶走了。


    我有些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救她!”


    之前她被陸風他們抓去就已經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好容易才把她帶迴來現在又被安倍他們給抓住了,她之所以幾次陷入險境還不是因為我嗎?


    梁山看著我:“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知道她現在在什麽地方嗎?就要去救她。你怎麽救,拿什麽救?”


    梁山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潑下,我終於冷靜了下來。


    梁山說道:“人是肯定要救的,隻是我們必須知道她被他們帶到了什麽地方去。行了,這事情我來查吧,你們抓緊時間先好好休息一下,折騰了大半個晚上。”


    韓鬆迴了自己的屋,梁山直接就離開了,他說去打探唐果果的下落。


    他並沒有帶我一起去,我知道他的身後應該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隻是他似乎不想讓我知道得太多。


    房間裏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


    自從身體裏的這個“他”出現之後,我原本就很不堪的生活變得更加的亂套了。


    “他”開口說道:“你該不會也對那個小丫頭動心了吧?”


    他的這個問題讓我一下子呆住了,我當然知道他說的小丫頭指的是唐果果。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她像是個小妹妹。”


    “小妹妹?虧你也敢說,她所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還要多。”他像在譏笑我,我懶得搭理他,我問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怎麽覺得他們對你的態度好像都不一樣呢?”他們我指的就是那些對他寄予了希望的人。


    “你們有句調皮話是怎麽說的?對,我又不是鈔票,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我的。其實不隻是我,你不是也一樣嗎?每個人其實都在過著自己的生活,至於別人對你是什麽樣的看法都不重要,那些平日裏喜歡對你評頭論足,對你的一切指手畫腳的人他們並不會真正對你的人生負責。他們大多都是在你的麵前刷存在感,你想想,連自己的存在感都需要用那樣的方式去體現的人,他能夠對你的人生有多少的幫助?我一直都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我堅持著我的職責,至於別的我還真就從不在意。你說我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如果我真的壞不會因為你的一句好就好了,如果我真的好,也不會因為你的一句壞就壞了,對吧?”


    我點點頭,他說的的確沒有錯,而且我也很討厭那種既不對別人負責還整天站在所謂道德至高點,又或者以賢者智者自居去點評別人的人。


    “我能夠帶你找到唐果果,不過隻能我們自己去,不能通知其他任何人,你願意嗎?”他突然又來了這麽一句,這個轉折我還真沒迴過神來。


    “你說什麽?”我又重複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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