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就這麽躺下了,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上前去想要看一看他是怎麽迴事,就在我蹲下的時候他悄悄睜開了眼睛:“他被關在三樓303室,二樓有兩個獵人,三樓有四個,你一個人恐怕對付起來有些困難。”說罷他又閉上了眼睛,一副裝死的樣子,活脫脫一個演技派。


    我苦笑,這小子真想要賣個人情給我嗎?隻是他這麽做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


    不過我也沒有再管他,就準備往樓上走去,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來到了我的麵前。


    是唐果果!


    “你沒事吧?”她看看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裝死的陸風,我發現陸風竟然也眯縫著眼睛看著我們,唐果果冷笑:“還真會玩!”


    我不知道她說的這個真會玩指的是我還是陸風,不過看來她已經識破了我們的伎倆。好在她也沒有多問,和我一起往辦公樓走去,我把陸風說的告訴了她,她讓我拖住二樓的那兩個賞金獵人,她直接去三樓。


    我當然毫無猶豫地答應了,在我的心裏對於唐果果我是很依賴的,看到她我就感覺自己有了主心骨,似乎隻要有她在我們的行動就無往不利。


    才上到二樓就有兩個人攔在了我們的麵前,兩人都戴著麵具,穿著黑色的對襟布衣,頗有一些民國風。


    唐果果抬手一拳就向其中一個打去,那人後退兩步,唐果果也不再管他直接就往三樓跑去,那人想要阻攔,我一下子擋在了兩人的麵前:“你們的對手是我!”


    “不自量力!”另一個獵人冷哼一聲,他手裏的一把匕首就向我刺來,我一把抓向了他握著匕首的手腕,樓道有些狹窄,想要躲閃很不方便,我隻能硬碰。


    他被我抓住手腕顯然有些吃驚,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此刻我的速度會這般的快。


    另一個人也拿著匕首刺向我的咽喉,我順勢抬起了那個的手,他刺在了那人的手掌之上,那人的匕首應聲而落,我伸出左手抓住匕首,趁著另一個人錯愕之際直接就往他的右胸刺過去,這一次我可沒有留手,他被關在三樓,隻要救出他我們這次的任務就圓滿完成了,這個時候堅決不能再節外生枝。


    “啊!”那個刺我咽喉的家夥大叫一聲,看著右胸上的傷口流出的血他似乎有些不淡定了,發瘋似的想要殺我,我把被我抓住的這個獵人當成了肉盾,這個獵人被同伴刺了兩刀之後也發出了痛苦的叫聲,這個時候我取出了手電,對著二人就是一通電擊,兩個都倒下了。


    看著地上躺著的二人我有些不確定,他們真是賞金獵人嗎?好像戰鬥力也不怎麽樣吧,不是說他們比陸風還要厲害的嗎?為什麽我沒費多大的勁就把他們給處理掉了呢?


    不過我根本就來不及細想,陸風可是說過,三樓有四個賞金獵人,真正殘酷的戰鬥應該在三樓!我深吸了口氣,三步並作兩步就往樓上跑。


    三樓已經打了起來,不過和唐果果交手的卻隻有兩個人,隻是看這架勢這兩個人可不是剛才與我對手的兩個可以相比的,他們出手十分的狠辣,而且手裏都拿著片刀,唐果果以一敵二,卻半點都不落下風。


    我想上前幫忙,可這麽狹小的空間我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去救人啊!”唐果果這一嗓子我才迴過神來,是啊,既然她拖住了兩人,我為什麽不直接去救人呢?


    303室的門是開著的。


    陸風沒有騙我,另一個我真就被關在這兒,隻是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希望都隻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及內髒。


    我衝了進去,便看到在他的身旁還坐著兩個人,和其他賞金獵人的打扮一模一樣。


    另一個我看到了我,他那張帶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不該來的。”他說得不太清楚,可是我還是聽明白了,他的嘴裏也冒出了血水。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的心沒來由就是一疼,我也擠出了一個微笑:“沒事了,很快我們就能夠離開這兒。”我一麵說一麵往前走,兩個賞金獵人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個攔在了我的麵前:“你居然能夠走到這兒,陸風那家夥呢?”


    我冷哼一聲,我自然不會告訴他實情:“他已經死了!”


    麵前這人聽到陸風死了好像有些驚訝:“死了?你殺了他?”


    我沒有迴答,手裏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電,看到他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我的心裏已經升起了殺意,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我沒有迴應麵前的這個賞金獵人,直接就出手了,沒用槍,用的是電擊!


    我直直地向著他的身體戳去,他趕緊閃躲,手上一把刀反手就朝我給劈來,我直接用電擊頭磕在刀背擋住了。


    那刀上冒起了火花,因為手柄是絕緣的所以沒能夠對他造成什麽傷害,但他也嚇了一跳,退後一步,看著我:“有點能耐,可是以你的本事是不可能殺了陸風的。”說著他也不怕我的電擊,仗著手裏的刀又向我攻來。


    和他的戰鬥與和陸風的相比要嚴峻得多,這也讓我相信了陸風原本也沒有想要和我拚命的意思,“砰”的一聲,他的刀竟然把我的手電給震飛了出去,這一下我變成了赤手空拳。不過下一秒他的長刀也脫手了,還伴著一聲驚唿,因為我製造了一個幻像,還是很low的那一招,我讓他看到手裏的長刀變成了一條蛇,他乍一受驚還真就把刀給扔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的拳頭如雨點一般地招唿在他的身上,他也拚命的反擊,可是比拳頭硬他似乎差了一點。


    “沒用的東西,這就把你給嚇著了?”另外一個賞金獵人沉聲罵道,他指的自然是我製造幻像的事兒。眼前的這個對手聽他說這話後更是亡命地與我對打,我刻意與他拉開了距離,然後一聲槍響,他跪到了地上,而我手裏的那支槍槍口正冒著煙,我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頭:“再動一下我爆了你的頭!”


    他果然不動了,他是賞金獵人,求的是財,真要讓他送命的話他肯定會覺得不值得。


    “啪啪!”鼓掌聲響起,一個人突然就出現在了房間裏,站在了另一個我的旁邊,居然是洛華。


    他怎麽突然就出現了?唯一能夠解釋的是他是穿過時空來的。


    “潘醫生,你還真是讓我驚訝,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竟然已經變得這麽厲害了!”洛華的臉上真就帶了幾分驚訝。


    我冷冷地說道:“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歎了口氣:“潘醫生,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聰明人,怎麽會問出這般幼稚的問題呢?古人雲,人往高處走,水往底處流,做人總是要有夢想的,不是嗎?”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他繼續說道:“或許你覺得我是為了他的位子才這麽做,要是這樣的話,我隻能說你太淺薄了,假如是那樣的話,我根本就不用如此折騰,我想的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我皺起了眉頭,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洛華之所以會背叛另一個我就是為了想要坐上他的位子,可好像並不是這樣。


    “我知道,在守護者之上還有管理者,甚至還有‘眼睛’,我也知道你們弄了一個‘天眼’計劃,想要對付‘眼睛’,可是你們覺得自己真是‘眼睛’的對手嗎?潘醫生,我想你應該早就已經知道‘眼睛’都是一幫什麽樣的人吧?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都來自於史前文明,而我們所在的世界,如今隻是他們的一個試煉場,而我們每一個人都隻是人家的小白鼠而已。什麽706,什麽‘界碑’,什麽守護者,什麽管理者,這一切說白了都隻是人家製定的遊戲規則!”


    洛華說到這兒有些激動,不過他說得沒錯,至少我對於這一切也是這麽理解的,這一切的背後有一隻黑手,或許還不隻一隻,是許許多多支黑手在操控著,操控這一切的就是比管理者更高級的存在——“眼睛”。


    對於史前文明的人類雖然我了解得並不多,但他們重返地球的目的肯定不會是單純幫助人類那麽簡單,否則就不可能有試驗室之說了,他們有著他們的小九九,他們為的也隻是他們所想要獲取的利益!在利益的麵前,我們這些人類在他們看來都是微不足道的,他們早就已經將人類劃分了三六九等,他們史前人類在經曆了若幹文明進程之後也早就已經不把我們當成他們的族類,他們高高在上,而我們則變得卑微。


    “雖然我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子,但我識時務,我知道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所以我選擇了投向他們,為他們做事,那樣我才能夠有活下去的機會,才有機會去享受更高的文明!”洛華振振有詞,我卻在心裏暗暗歎息,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評判這麽一個人,你能說他錯了嗎?他隻是在追求自己活著的權利。


    無論是另一個我還是我自己,我們又何嚐不知道“天眼”計劃真正實施的話就等同於我們與史前人類宣戰,而現在正掀起的那個“清除計劃”又何嚐不是那些史前人類的布局?他們樂於看到我們自己先亂起來,先自相殘殺,就像眼前的這個局麵一樣。


    他們甚至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就有像洛華這樣願意為他們做事的人代勞。


    洛華還隻是個小角色,還有身份比洛華更高的人,甚至守護者的高層以及管理者,天知道這些人當中有多少如洛華一樣甘心做那些人的走狗的人。


    “你一個人玩不了這麽大,誰在你的背後?”我看著他問道。


    “你真想知道?”他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


    他卻收起了笑容,搖搖頭:“你不想知道,你肯定不想知道的。”


    他這話讓我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麽我不想知道?難道那個人與我有莫大的關係?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想知道。”我堅持道。


    他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麽樣?隻能徒增煩惱!”他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帶著幾分同情,我上前一步:“你倒是說啊!”


    他看向我,那眼神有些古怪:“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他真能夠把我給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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