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到這條信息居然是羅莉發的。


    接過電話我問道:“我說,有什麽事情就不能直接打個電話嗎?發條信息算什麽?有必要弄得這麽神秘嗎?還有,我們潘家的祖屋裏到底藏著什麽,能說明白一點嗎?”


    我確實沒什麽好的態度,在我看來羅莉這個女人太能裝大尾巴狼了,就拿這事兒來說吧,打個電話或許幾句話就能夠說得清楚的,弄那麽一條短信來讓我們猜半天。


    羅莉淡淡地說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照我說的辦就是了。至於說潘家的老祖屋裏藏著什麽,這個我也說不好,在沒弄明白之前那祖屋不能賣。”


    她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我呆住了,這也太任性了吧?


    不過我沒有再迴撥過去,既然她都已經說現在不解釋了,我再問也沒有什麽意義,看來隻能按照她說的去做,反正便宜二叔也不讓賣,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當看到我們又折迴來後我爸媽又驚又喜,隻是我還是費了一番口舌,先是騙他們說會議臨時通知取消了,又把話題給扯到了賣祖屋這件事情上。


    三叔和三嬸已經離開了,三叔和我爸竟然已經達成了共識,決定要把祖屋給賣掉。


    “爸,我想了想,這祖屋暫時不能賣。”我說。


    我爸和我媽對視了一眼,梁山也在一旁說道:“你們如果缺錢的話可以讓你們兒子給你們,但老祖宗留下的老宅子可不能輕易就賣了。”我瞪了梁山一眼,我爸卻是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向梁山,梁山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們對視。


    我媽歎了口氣:“我們倒不是缺錢,那老屋,地勢不好,房子也老舊,正常也賣不了幾個錢的,可是我們也想過,那宅子遲早也是要拆掉的,既然現在有人出大價錢買,那不如就賣了吧。”


    杜筱筱的關注點與我們有些不一樣,她問道:“阿姨,你說的大價錢是多少啊?”


    “八百萬!”我媽用手比了個“八”,我倒吸了口氣,那老宅子按市場價能夠賣個百八十萬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對方居然開口就是八百萬,這溢價也太高了吧?


    我苦笑:“爸,媽,你們覺得對方出這樣的價格正常嗎?對了,我讓你問問周邊的那些老鄰居,是不是也有人想要買他們的房子?是不是真有什麽房地產老板搞開發啊?”


    我爸搖搖頭:“我打電話問過老韓家了,並沒有聽說要在那兒搞房開項目,也沒有聽說有人要買哪家的房子,我感覺這事兒隻是針對我們一家。誌強說得沒錯,這確實有些不正常。”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爸看來也嗅出了其中的味道。


    他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他們怎麽就盯上了我們家?”


    梁山又想要說話,陳曉卻把他拉到了一邊去,他有些不情願,又挨了我一個白眼這才乖乖跟著陳曉走了。


    “爸,你知道買家是誰嗎?”我當然要搞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我爸看了看我扔在桌子上的香煙,咽了一下口水,這個細小的動作被我媽給看到了:“行了,想抽就抽一支吧,不過別又把癮給拾迴來了,我可不慣著你的。”我爸臉上露出了笑容,抓起那香煙盒子掏出一支來,我趕緊給他點上了火。


    他美美地噴出了一口煙霧才說道:“聽說是一個大老板,前不久才買下了黑神河那兒的養豬場。”


    我瞪大了眼睛,脫口便問道:“那個人是不是姓蔣?”


    我爸點了點頭:“沒錯,電話裏他確實說他姓蔣,他說希望和我當麵談談,如果價錢方麵我們不滿意的話他還可以適當加一點。唉,知道我為什麽要給你打那個電話嗎?我也是心裏有些不踏實,按著你媽和你三嬸的意思,那就是先把房子給賣了,然後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的,可是我總覺著這裏麵有什麽彎彎繞兒,這才打電話支會你一聲。”


    不得不說我爸還是挺有警惕性的,一個隻值百八十萬的老宅子居然有人願意出八百萬買,這原本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我爸常常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人生處處有陷阱,所以他才沒有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爸,媽,要不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另外,我想迴老屋住兩天。”我笑著對我爸說,我爸皺起了眉頭,看著我,我抿了抿嘴,我媽也不解地說道:“誌強,你不急著迴去了?”


    我也不好說之所以迴來就是因為祖屋的事情,便說:“既然會議取消了,那我就在老家多呆兩天也不影響什麽的,再說了,我突然有點懷念過去在祖屋時的那些日子,誰知道什麽時候它就沒了,趁著現在再去感受一下。”


    我這說法可以說是漏洞百出,能夠騙得了我媽但絕對騙不過我老爸,不過老爸去是沒有說什麽,我媽點點頭:“那行,那兒雖然是在城郊,但空氣很好,有山有水的,怎麽著也比在城裏有趣,你就帶著他們去玩兒吧。”


    “這樣吧,我也跟你們一塊去。”我爸說。


    我媽“啊”了一聲,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我爸為什麽也要去,在她看來明明是幾個年輕人去玩的,我爸去算什麽?我媽說道:“那我也去吧,至少可以幫著你們做點飯什麽的,就你爸的那手藝,他敢做你們也不敢吃!”


    我知道我爸的想法,既然他們要去我也不能阻止,而且梁山看上去也想多和我爸呆一會,畢竟那是他的親大哥。


    “我和那個蔣老板約好了,下午三點在黃埔路的新苑茶館見麵,到時候你三叔也去。”我爸告訴我,我讓他給我三叔打電話,他和三叔都不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我爸沒有異議,他已經答應讓我全權負責這件事情,當然就會全都聽我的。


    至於說三叔那邊也就是我爸一個電話的事情。


    三叔三嬸其實一直都很通情達理的,雖說三嬸愛財,但她同樣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道道兒。


    我讓陳曉和杜筱筱先和我爸媽他們迴祖屋,而我和梁山則等到三點鍾去見蔣豬兒,之所以把梁山帶在身邊是因為我是真把他當成我二叔的,而不是將他當作一個未成年人,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單獨跟我爸媽在一起我怕他因為激動而說錯話!


    兩點半鍾我便開著車往黃埔路去,這條路之所以叫黃埔路是因為這兒曾經有一個黃埔軍校的炮校,曾經為抗戰培養了不少的愛國將士。


    新苑茶館應該是新開沒多久的,因為在我的印象裏這兒並沒有這麽一家茶館。


    我們到的時候是兩點五十五分。


    “請問是不是有位蔣先生訂了包間?”我問服務員,服務員笑笑:“是的,請問您是潘先生嗎?”我點點頭,服務員示意我跟著她,她領我來到了一個包間前麵:“蔣先生就在裏麵,您請!”


    我推開門,看到屋子裏麵坐著兩個人,一個正是之前我曾見過的蔣豬兒,另一個不認識,是個女人,大約三十歲上去,穿著一條黑色的旗袍,燙著卷發,人長得也很漂亮,帶著一種東方的古典美,頗具風韻。


    蔣豬兒和女人聽到動靜都向我這邊望過來,當蔣豬兒看到我的時候明顯地吃了一驚,皺起了眉頭:“怎麽是你?”


    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蔣老板,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又再一次見麵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啊?”


    他有些皮笑肉不笑:“還真是有緣。”


    我坐了下來,梁山自然也在我的身旁坐下,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蔣豬兒,很是不善。他之所以在養豬場著了對方的道兒,自然也少不了蔣豬兒的緣故,所以他對蔣豬兒有氣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對了,你想買的那座老宅子是我家的。”我點上了一支煙,那個女人沒有說話,一直在專心地泡著茶,仿佛我們說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蔣豬兒並沒有感覺到吃驚,他說道:“是嗎?那還真是太巧了,潘先生,想必你是代替你的家人來和我談的吧?”


    “沒什麽好談的,因為我們已經決定了,不賣。”我笑著說,這個時候我看到他的臉上明顯露出了殺機,而正在泡茶的女人卻正好在這個時候給他遞去了一杯茶,他連忙接過茶,我不經意間看到那個女人竟然瞪了他一眼,那樣子像是對他很不滿。


    “潘先生,不知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家人的意思?”蔣豬兒像在強壓著怒火,我看了他一眼:“有區別嗎?我的意思就是我家人的意思,我能夠代表我的全家,不像某些人,連自家的人都管不了。”


    我這話可以說是在打他的臉,我太清楚我的這些個對手了,特別像蔣豬兒這個人,心氣兒很高的,我這話可謂句句都誅心。


    “潘先生,如果是嫌價格低了那兒我們好商量,這也怪我,我居然不知道那老宅子竟然是潘先生您的,早知道我一準就提前來找你了,還希望您能夠原諒我的突兀。”


    我擺擺手:“不用說這些虛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我說了,那宅子我們不賣!”


    蔣豬兒張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或許對於我這樣油鹽不盡的一個人他也沒有什麽辦法。


    “蔣先生,我很好奇,你堂堂一個大老板怎麽就看上我家祖屋了?你千萬別告訴我是搞什麽房開,我都打聽過了,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蔣豬兒咬著嘴唇:“我就是覺得那宅子不錯,能夠旺我。這理由夠嗎?”


    我笑笑,這倒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如果你不和東洋人聯手的話我還真就信了你的鬼話,可是現在,嘖嘖,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蔣豬兒沉下了臉:“這麽說我們就談不攏嘍?”


    “我覺得根本就沒有什麽談的必要,我這次來就是想從你這兒聽個實話,說吧,我家那祖屋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被你們給惦記上了?”我直來直去,根本就不留給他一點繞彎子的機會。果然,聽我這麽問他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那破屋子能夠有什麽什麽讓我惦記的,就隻是圖個喜歡!”


    我笑了:“是嗎?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看來我們真沒有談的必要了,山,我們走!”我站起來就打算帶著梁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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