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句話嗎?”


    我看向梁振天,我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或許他還真能夠給出點什麽建議,畢竟他與這兩人的接觸要多些。


    “我知道你是來找你二叔的,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的二叔。”他說到這兒的時候似乎是有意停頓了一下,可我卻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他這話說了不也等於是沒說嗎?


    而他說話的時候那個人與梁山都是一臉的平靜,很是淡定。


    梁振天又繼續說道:“可有一點我能夠確定,外麵那些不是警察,而且他們也都不是人,是機器人。如果我沒猜錯,他們都被他給控製著。”他的手指向了那個人。


    那個自稱我二叔的人。


    那人斜著眼看著梁振天,沒有說話,可我都感覺到他眼神中帶著威懾。


    梁振天說完就閉上了嘴,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開過口一樣。


    “別聽他胡說,外麵的那些人都是警察。”那人說道。


    瘋子站了出來:“老實說我很佩服你的膽識。”那人聽了瘋子的話,笑笑:“我是他二叔,我不會傷害他,同樣我也相信他不會傷害我。”


    瘋子搖頭:“可是這一次你卻猜錯了。”


    說著瘋子又出手了,隻是這一次他出手與以往並不相同,這一次他是奔著要對方的性命去的,他的手中拿著匕首,劃向了那個人的脖子。


    瘋子確實瘋了,他這是想罷那個人於死地。


    在沒搞清楚誰才是我二叔之前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所以我攔在了他的麵前:“瘋子,夠了!”


    而與此同時李希然也動了,他收起了槍,一把抓住了那人的一隻胳膊,反扭了過去。


    梁振天也站了起來,手中的獵槍舉起,槍管頂住了那個人的頭。


    他們三個居然配合得這般的默契,好在瘋子的匕首並沒有真正想要劃破那人的喉嚨,隻是抵在了咽喉處:“搜他的身。”瘋子這話像是對李希然說的,李希然果真在他的身上搜了起來,接著李希然將一個微型遙控器遞了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那人的臉色微變,神情也沒之前自然。


    “這是什麽?”我看了一眼,卻沒看明白這遙控器是做什麽用的。


    李希然迴答道:“這是一個引爆器,估計他們早在這兒埋好了炸藥。”


    我的心裏一驚,竟然連炸藥都用上了。


    我看著那個人:“說吧,你到底是誰?”


    那人哈哈大笑:“我是誰,你竟然還有臉問我是誰!自己的二叔被人家弄成這樣你卻隻會在一旁看著。”


    “你真是人家二叔嗎?你隻不過是和照片上的人長得有幾分相似罷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是你們故意透露出去的消息,就是想引他到茂蘭來。”


    這時梁山說話了。


    那個人看著梁山,他沒想到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應該也並不知道這個梁山會是我的二叔。


    梁山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的蔑視:“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誰?告訴你吧,我才是他的二叔,這麽些年來你一直用我的身份在外麵招搖,你們認定我已經死了便可以大膽地實施你們所謂的計劃,可惜,我卻並沒有死,不僅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看到我這樣子了吧,再活個七、八十年都沒有問題。”


    那人愣住了。


    這時瘋子已經退了迴來:“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桂皮是很機靈的一個人嗎?怎麽事一關己你就沒了方寸。”


    我歎息道:“你倒是說得好聽,換你是我也一樣不知所措。”


    瘋子笑了:“也是,關心則亂,隻是我以為在經曆了這麽多對這小子你應該信任才對的。”他說的小子是梁山,我白了他一眼:“別那麽沒大沒小的,他可是我二叔。”


    這一次我不再搖擺不定了,因為那個人的表現已經證實了,他那個二叔是個假貨。


    那人環視了我們一圈:“你們跑不掉的,今天在這兒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他的麵目猙獰,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柔和與慈愛。


    “那樣你也活不了。”梁山冷冷的說。


    那人大笑不已:“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活著出去,你們把我騙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可是我還是來了,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原本就是死士,是一隻過了河的卒子,我的命運早已經注定。”


    外麵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接著我們便聽到了槍聲,竟然有兩粒子彈打在了門上,他們竟然不顧這個人的死活!看來他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死士,他的出現隻是為了吸引我。


    “可惜,可惜啊!”他發出感慨,我問道:“你有什麽好可惜的?”


    那人看向我:“如果沒有他的出現,你一定會跟我走。”他說的那個他自然就是梁山,梁山淡淡地說道:“你也太小看他了,就算是沒有我他也不可能跟你走。”


    那人沒有再說話,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外麵的腳步聲更近了,應該是人已經到了門外。


    “砰!”一聲槍響,那門像是被打成了篩子,不過這一槍卻是梁振天開的,門一下子被撞開了,梁振天扔了槍,一下子就撞了過去,抱住了一個“警察”。


    現在我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些人並不是警察,離得近了,我清楚地看到他們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神采,看哪都是一個樣兒,而且他們的眼睛根本就是眨都不眨一下,還有他們的動作略微顯得有些僵硬。


    “你帶著他們從後門走!”瘋子對我說,他們指的就是沒有戰鬥力的杜筱筱、陳曉和費恆,再加上我。


    這個時候我能走麽?這是我的團隊,遇到了事兒我怎麽能先撤?


    可是瘋子卻大聲叫道:“走啊!你再不走會害死他們的。”


    我的心裏很是憋屈,原本我根本就沒想著把大家都拉來,可是現在這樣子我還真不能不管費恆和兩個女孩,我一咬牙:“走!”順手拉了一把梁山,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就隻是個孩子,這裏不應該是他的戰場。


    誰知道梁山卻一下子掙開了:“你領著他們走吧,記住,就走剛才我們走的那條道兒,在濕地那兒等著我們。”


    看梁山這樣子他是不會走的,這個時候梁振天的兩個兒子也和那些假警察扭打到了一起,李希然開槍了,他的目標是這些人的腦袋,梁山也掏出了“小手電”,對著那些人開始了激光攻擊。不過他們還是挺小心的,忙誤傷了隊友,因為現場已經是一片混亂了。


    我領著費恆和兩個女孩從後門出去,不曾想才出來就遇到了埋伏,三個人向著我們壓過來,我心一橫,趕緊用那激光給招唿過去,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種電線短路時燒灼的味道。


    不過他們雖然被激光給擊中,可仍舊氣勢洶洶地衝我們來,費恆叫道:“往頭上打!”


    我對準了其中一個的頭來了一下,果然,他停下了腳步,原本眼睛裏淡淡的白光熄滅了。


    接著我又如法炮製,把另外兩個也給弄翻了,拉著兩個女人,我們四人跌跌撞撞地向著濕地那邊跑去,兩個女人倒也算堅強,磕了碰了都沒有哼一聲,隻是費恆跑得有些慢,畢竟他已經上了年紀。


    感覺後麵並沒有人追來,我們才停了下來,我雙手拄在膝蓋上喘著粗氣,費恆幹脆靠著一棵樹子坐了下去,兩個女孩也是氣喘籲籲。


    此時梁振天家距離我們已經很遠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真當這山高皇帝遠就沒有王法了嗎?


    “要不我們報警吧!”陳曉說。


    杜筱筱卻說道:“報警?這兒連電都沒有手機能有信號?”


    陳曉看向我:“不是說有衛星電話麽?”


    費恆歎了口氣:“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根本連對方是什麽人,老巢在哪都不知道。”


    杜筱筱說道:“那個梁山應該知道!”


    費恆冷笑:“他若是知道上麵就不會派我們來了。”


    說到這兒費恆也看向了我:“我說小潘,你就沒覺出味來麽?”


    我有些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費恆見我這副模樣,他說道:“其實這次讓我們來就是當誘餌的,之所以我們會被襲擊也是因為你,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根本就是衝著你來的。”


    我沒有反駁,他說得對,對方還給我弄出了那麽一個假二叔就是想要把我給騙去,隻是他們卻沒想到,幾年前原本應該被他們給殺死的我的二叔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活了下來。


    陳曉問費恆:“他是誘餌,那我們呢?我們又是什麽?”


    “陪練唄,或許上麵認為我們這個團隊需要這樣的實戰磨練,706不會養閑人,不然你覺得那麽好的待遇是給我們養老的嗎?”費恆說話有些陰陽怪氣的,我知道他的心裏不滿,這種不滿並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羅莉,針對706。


    陳曉淡淡地說:“行了,你就別說了,既來之,則安之。”


    杜筱筱也走到了我的身旁,拉住了我的胳膊:“就是,我相信隻要有潘哥我們就不會有事的。”


    我在心裏暗暗苦笑,跟著我就不會有事?我自己現在都是自身難保。


    費恆咳了兩聲:“我不就是隨便埋怨一下嗎?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選擇。不過如果我們真能夠把這兒的事情給弄清楚說不定也是件好事,上麵少不得會給不少的好處。”


    我沒有說話,我的心裏在想著瘋子、賀蒙他們幾個,還有梁山——我的二叔,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平安的來和我們碰頭。當然,我也打心底希望梁振天一家沒事,至少此刻他們也算是我們能夠依賴的力量。


    看看表,快十一點了,我們已經在這兒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可是卻仍舊沒見到他們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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