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貓做什麽?”盛景一出門就看到他一直在研究相機裏的貓,這幾天不是一直在查潘森以前的工作人員嗎?有閑情查貓了?


    歡歡心裏也有點煩悶,把他的懷疑,邏輯都說了一遍,盛景倒是很爽快,“既然如此,安樂死吧。”


    “?”


    盛景皺眉,“怎麽了,你不願意,養出感情了?”


    “我養了這麽多年,當然有感情。”歡歡說。


    “那你自己考量,畢竟他一直不吃不喝,也隻能吊水,他本身也很難受,昨天我就想建議安樂死,寵物一旦吃不下東西,沒多久會死亡,你吊水也隻是吊著命,不會長久。”盛景雖沒養過寵物,卻知道寵物的情況,“他要真是惡魔,也不是你養的可樂,你殺了也不心疼。”


    歡歡倒也不是不忍心,就是覺得別扭,“萬一殺錯了呢?”


    “那可樂也解脫了,他本來就活不長,你都沒注意到,貓砂盆裏多幹淨,不吃不喝不拉,能吊著幾天命已經是幸運了。”


    歡歡理智上知道,盛景說的是對的,他看著遠處的可樂,“我知道了。”


    獨孤青鸞其實也覺得安樂死比較好,不然寵物不會說話,病成這樣,醫生看不好,找不出病因,吊著命也是很難受,如果他正好真是惡魔,那就萬幸了。


    歡歡抱著可樂,想起了可樂陪伴他的日夜,那座公寓裏,有很多可樂的身影,雖然大多時候,可樂安靜得可怕,可若沒了他,這些年他一定過得很孤寂,歡歡溫柔地給他梳毛,長毛貓掉毛很厲害,稍微一梳就是一坨毛,歡歡輕聲說,“可樂,你是不是病的很嚴重,不吃不喝,是不是要死了?我有點舍不得你。”


    他不敢把自己懷疑可樂是惡魔的事情說出來,可樂的意識和惡魔若是相連,小魚就很危險了,他如常一樣溫柔地陪伴他。


    “我很想小魚,你想他嗎?你一定忘記他了,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歡歡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和可樂說這些,如果你真是惡魔,你就聽著吧,“人魚族有一個很古老的詛咒,人魚不得和外族通婚,否則生死離別,這真是一個惡毒的詛咒,多年來,人魚族就算和外族相戀,最後也會迴到海洋,小魚也是,他最後仍是走了,不管是巧合,還是意外,他都離開了我。”


    “可我可以等,我不信命,更不信詛咒,他找尋了我八百年,我也能等他八百年,總有一天,他會迴到我身邊,可樂,你是不是想家人了,你有過家人嗎?還記得他們嗎?我相信生物有靈,不管是貓,狗,魚,他們都有愛,有恨,有家人,有羈絆。”


    歡歡頓了頓,輕聲說,“這世上,恨可以被化解,唯獨愛,不分種族,不分性別,不分距離,永生永存,不管是詛咒,還是命運,愛不會被消磨,也不會消逝。”


    可樂,如果惡魔在你體內,你聽到了嗎?


    “愛是被祝福的,不是被詛咒的!”


    這世間所有的愛,都不應該被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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