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一點了播放就立刻按了停止,她差點忘了看鄭岩的一些資料, 現在這樣關鍵的夢境, 她要是錯失了一些信息, 那可就完了。


    這上麵的資料幾乎是采集了周圍一圈人和鄭岩班裏的人對他的印象, 他的資料沒什麽特殊的, 和連亦說的差不多。


    唯一好點的就是身體比較好, 而他比起其他人, 鬼主意也比較多,可以說是鬼靈精, 經常會鑽空子免於受罰。


    看完資料,她再度播放錄音, 鄭岩母親的聲音又響起, 大約是因為她性格問題,比起洪文的母親, 她的敘述來的更加清晰。


    鄭岩母親一開始夢見自己在花草市場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左右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都開得很漂亮,她就停在一家店前。


    “這是你的花。”店主突然將一盆花遞給她。


    她茫然地接過花,絲毫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買的花。


    就在這時, 旁邊來了個人,突然開口說:“這花好漂亮,還有嗎?”


    店主迴答說:“沒了。”


    那人轉向鄭岩母親,問道:“不好意思, 你這裏有兩株,可以分我一株嗎?我實在太喜歡這個了,但我隻在這家店才看到,拜托了。”


    鄭岩母親低頭看了看手上捧著的花,還真是她沒見過的品種,的確十分漂亮,怪不得有人要了,她笑說:“沒事,這株給你吧。”


    那人問:“你確定要分給我嗎?”


    鄭岩母親被她這一聲問的奇怪,一株花有什麽精貴的,況且她對於養花也沒什麽興趣,於是說:“沒事,給你吧,我也不怎麽養花。”


    說完,她將其中一株遞給那人,那人驚喜地叫了一聲,便沒說什麽了。


    鄭岩母親理了理懷中的那株花,隨後抬頭一看,她剛剛分了花的那個人居然不見了,店主也絲毫不覺得哪裏不對勁,就跟旁邊從沒出現過人似的。


    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她摟緊了懷中的花,也不在市場裏多做停留了,直接加快了步伐迴了家,生怕在路上再碰見奇奇怪怪的人。


    一路上,她低著頭,一直進了家裏才抬頭,將花放在桌子上,發現家裏多了些變化,廳堂裏堆滿了柴火。


    這些柴火有幹有濕,一捆捆的堆在那裏,足足占了廳堂一大半的空間,而且鄭岩母親試了試,移也移不走,想把幹的和濕的分開吧,也動不了。


    也不知道誰幹的,她氣急敗壞,直接出了房子外,直接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自家房屋上麵有一棵桑樹,桑樹十分茂盛,長在房屋的磚瓦間,就和憑空長出來似的。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從房屋的邊上居然就這麽蹭蹭地爬了上去,踩著磚瓦到了桑樹所在的地方,桑樹在房頂正中央,離近了才發現根係就盤錯在磚瓦裏,深入其中,樹須纏繞住了房梁。


    鄭岩母親爬上桑樹,她上的這樹枝不粗,她一個大活人攀上去竟然沒有折斷,隻是搖晃了一下。


    見搖不倒這桑樹,她也熄了心思,索性不管了,又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屋子,摔倒在簷下的一棵樹上,這課樹不小,被她一壓卻很快就搖搖欲墜,最後那一枝最大的樹枝一下子就斷了,把她摔到了地上。


    樹連根一倒,地上就空出來一個坑,鄭岩母親心裏突地起來一種慌張,看了倒地的樹不知道怎麽處理,她在院子裏環視了一圈,看到角落裏有一棵樹苗放在那裏眼睛一亮。


    她連忙跑過去,把樹苗搬到了坑這裏,又迴屋子裏拿了把鍬出來,把樹苗種進了坑裏麵,心裏的不安才終於消除,事實上,她的不安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裏來。


    很快,忙了這麽久她肚子叫了起來,但是家裏卻一點吃的都有,於是鄭岩母親進了旁邊的林子裏,準備去找點吃的。


    吃的沒找到,一進去倒是碰見了一棵擋路的大樹。


    這棵大樹枯萎了很久,很多枝丫已經被砍了,現在隻剩下大半的樹幹倒在地上,樹皮都枯幹了,上麵還長出了一些黑木耳,旁邊也生了野草。


    鄭岩母親剛好走累了,就掃了掃地上的落葉,靠在樹幹上歇了歇,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她醒過來天還是亮著的,而她靠著的枯樹卻是發生了變化,一些縫隙處長出了幼嫩的新芽,翠綠的嵌在灰黑的樹皮間,格外清晰。


    這充滿希望的一幕讓她心裏好受不少,原本一直以來的那種驚慌也褪去了不少。


    這是一棵果樹,樹上掛著果子,雖然認不出,但看地上掉落了不少,這棵果樹貌似已經成熟了,她就摘了一棵,猶豫了一會兒,肚子已經叫起來了,一咬牙擦了擦就吃了。


    果子味道很好,而且入口脆甜的那種,如果是放到市麵上,絕對遠超蘋果梨子這些普通水果,應該會弄上高價,畢竟長得也很好看。


    鄭岩母親摸了摸飽了的肚子,不由得覺得好笑,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賺錢的事情,怎麽活下去才是正事。


    吃完果子,她準備迴去了,誰知很快又遇到了一棵歪歪扭扭的梅花樹,擋住了她的步伐,那枝條就跟電影裏的妖怪似的,她往哪邊走,樹枝就橫在哪邊,擋住她。


    來的路上根本沒有這棵樹,鄭岩母親氣急,這好好的,一棵樹幹嘛擋道,她正要一腳踢上去,樹幹突然抖了抖,隨後安靜了下來,讓她也驚疑不定,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震驚無比。


    這棵樹就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地開花,從結花苞到含苞待放,再到盛開,中間不過是一分鍾的時間,樹上的梅花開得十分茂盛,綴滿了枝頭,隨著一陣陣風吹來,飄來縷縷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看到這樣神奇的一幕,鄭岩母親深唿吸一口,剛剛經曆了那麽多,看到這樣的美景,整個人都舒服許多,實在是之前的事情給了她不少絕望了。


    但是她好奇的是,現在又不是冬天,為什麽梅花會開?但是轉念一想,都一瞬間開放的了,這麽不科學的一幕都出現了,還怕什麽春天開梅花,指不定是晚梅呢。


    滿樹的白梅花在滿眼都是綠色的森林中非常顯眼,也非常好看,她隨意折了一枝,然後帶著剛剛采的果子迴了家。


    這個夢很快就結束了。


    夢的最後一幕停留在鄭岩母親踏入家裏的那一刻。


    “這個夢……真的是好普通?”即使是聽第二遍,範陽還是覺得驚奇。


    他到現在聽過的解夢那些夢都非常恐怖,基本都屬於噩夢,這個算是噩夢嗎?恐怕算不上吧。


    姬十一卻說道:“看似普通,但隱藏的信息可不少。”


    她看過的資料中,鄭岩的母親算是一位女強人,遇事較為冷靜,這次唯一的孩子失蹤了,她雖然脆弱,但而後很快就鎮定下來,在警方找人的時候,自己也發布高價懸賞,都傳上了網絡。


    倒也符合夢中見到的場景。梅花所代表的意思在夢中差不多,是性格堅毅的表現。


    想到這裏,姬十一微微一笑,“這個夢,前半部分是兇,但後半部分是吉,鄭岩應當沒事。”


    話一出口,提著神的三個人都是鬆一口氣。


    剛才洪文母親的那個夢解出來洪文居然受了那麽大的痛苦,他們還真怕再來一個,那就太不人道了,不過再怎麽說,如果這個人被抓到,那麽死都不足以抵擋罪過。


    連孩子都下得去手,可見其心之惡毒。


    姬十一交叉雙手,冷靜地說:“有兇有吉,隻要運勢轉過來就好,趨吉避兇,這兇雖然沒有避掉,但吉已經壓過了兇,鄭岩算是幸運的。”


    有夢是這樣的,一個人對麵有兩家人,一家是耄耄老人,非常睿智,一家則是鐵鑄成的人,全身堅硬。


    這個人的爺爺去世了,但是不能離開,於是變成了鬼,但爺爺變成的鬼又被其他鬼纏上,相互競爭。這個人後來作法將爺爺的鬼魂送走。


    這個夢就是典型的逢兇化吉,第一層意思是有心機深重的人在暗中偷窺他家,小兇,而後爺爺變成的鬼和其他多個鬼,陰冷的鬼代表大兇。但他最後將爺爺超度,爺爺入土為安,其它鬼也離開了,家裏得以安靜平安,這就是吉。


    將數個兇化為吉,這就是逢兇化吉。


    逢兇化吉是夢中常見的轉運勢,這第二種就是吉的意象壓過兇的意象,就是鄭岩母親的這個夢。


    連亦問:“那知道鄭岩在哪裏嗎?”


    姬十一搖搖頭,“我隱隱有個猜測,恐怕要解出四個夢才能得知這些孩子的下落,這才第二個夢,透出來的信息不算明朗。”


    她眉眼明媚了一瞬,“不過,我初步有了個判斷,剛剛解的洪文母親的夢主土,而這次的鄭岩母親的夢主木,接下來應該還有兩種,那麽最後缺失的就是關鍵了。”


    金木水火土五行,四個夢主四個,最後一個沒有出現的必然是線索重點。


    聽到這樣的話,連亦也不由得心動。


    他最怕的是,解到最後隻解出來孩子們的身體狀況和死亡情況,下落卻是什麽都不知道,現在看來,還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不恐怖呀不恐怖,幸運的鄭岩qwq


    注:


    夢折梅花,主子嗣有災。《斷夢秘書》


    桑生屋上,主有憂。《周公解夢》


    夢攀而不折,雖不為吉,也無大害。《夢林玄解》


    文中意象來自周公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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