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致霖見果然如大哥所說,司楠這邊已經把種種可能分析透徹了,遂也放下心來,又說會替司楠照看幾間鋪子,讓司楠不用太操心。高高興興的吃了晚飯,趁著天色還不算太晚,迴常家船行去了。


    第二天初雨辰時末就迴到了莊子上,說是已經和初雲交待清楚,初雲也做了相關安排。


    司楠已經不是很擔心三老爺和付管家會做出怎麽樣的事兒,有備而無患嘛。


    一時無事,司楠突然想起來,前一天掐迴來準備曬成花茶的芍藥花還沒收拾,連忙讓初雨把籃子找出來,隔了一天,花骨朵有些蔫兒了,用清水洗過之後上蒸籠蒸熟,然後均攤在蓋簾上曬幹,喝水的時候放上一朵兩朵,再加上一點子紅糖或者蜂蜜就可以了。


    李素蘭見曬了一院子的芍藥花骨朵,隨口問了一句,“囡囡,你怎麽知道這芍藥花可以泡茶,還懂得怎樣曬茶?”


    司楠身子一僵,臉上表情不變,手裏也還是一朵朵的把花骨朵擺置開來,嘴裏答道,“姨母,甜蜜蜜開業時,隔壁茶樓不是送了一包花茶過來,我見是野菊花,金銀花和刺玫,都是常見的野生花曬的,以前在書上看過芍藥花可以入藥,所以想著曬幹了泡茶喝也是可以的。正巧那山上有那麽一片,就想著弄一點試試,即便沒什麽功效,不是也可以使茶水香甜一些麽。姨母你知道我不愛喝水,就是覺得水沒什麽味道,以後我就這芍藥花來泡茶喝,每天多喝兩……額,多喝一杯。”芍藥花茶可以調經補血,雖然她還沒來葵水。先調理著也不錯,省得到時候身體不適應,肚子疼就慘啦。


    李素蘭也沒多想。嗔怪道,“就你理由多~要喝帶著平兒一起喝。她也不肯喝水,一到冬天你們姐妹倆身上都幹的起皮,以後……以後有你們愁的時候,趁現在養成多喝水的習慣,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李素蘭原想說以後嫁了人,小心夫君不喜,又想司楠和平兒年紀還小,這話也不好當著人麵說。所以半路改了口風。


    平兒也在幫著曬花,這樣輕省的活計,一般司楠都是自己動手,用來增加活動量,平兒是幹活幹慣了,所以也一直都是跟著司楠一塊幹,反而是初雨和初晴初月三個大丫頭站在一旁沒事幹。


    “娘,要是這芍藥花茶味道香甜,我也是院子多喝一點的。”平兒抬起來,笑眯眯的看著李素蘭說道。


    “你也別說好聽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說的就是你。”李素蘭難得沒有被前一天的事兒影響,竟是興致勃勃的開始“數落”起平兒來,“前一段時間要學刺繡。剛開始還見你拿針,這兩天怕是針都沒看一眼吧?你說你,不管對什麽都是三分鍾熱度,女工廚藝樣樣拿不出手,以後可怎麽辦!”


    “娘,你現在怎地不親自下廚了?”平兒問道。


    “還不是有了羅嫂子,你們攔著不讓我動手,羅嫂子做的菜你們又都愛吃,哪裏還用得著我親自下廚。”李素蘭想也沒想的答道。


    “那娘還讓我們學廚藝做什麽呢?”平兒又接著問了一句。


    李素蘭這才反應過來。平兒的意思是反正有廚娘,手藝又好。自己不用下廚,何必再費勁去學?


    “好啊。你是在這等著我呢?”李素蘭走到平兒身邊,生氣的擰了擰平兒的耳朵,當然,沒舍得用勁。


    司楠接著說道,“姨母,平兒姐姐說的沒錯,咱們家現在的條件,以後肯定是不需要自己每天下廚的,會那麽幾個家常菜就夠了。要是所有人都學成了大廚,那還要廚師廚娘做什麽?是吧平兒姐姐?”


    “就是就是,就和繡花一樣,既不是要做繡娘,能繡的有那麽個意思就行了了。”平兒連忙點頭讚同司楠的話。


    “你們兩個啊,也不知道我這樣由著你們,到底是好是歹……任誰家的小姐,也沒有像你們兩個這樣的。”李素蘭說著說著感慨起來。


    司楠和平兒相視一眼,連忙放下手裏的活兒,一邊一個偎著李素蘭撒嬌說鬧,又混過去一迴。


    又過了三四天,半中午的唐山來莊子上尋司楠。


    “姑娘,昨夜逮了兩個人,翻進了鋪子後院,正要往井裏撒東西,讓我們抓了個現行。人我捆了迴來,姑娘你看?”說完又加了一句,“幸好常二爺派了兩個人來鋪子裏幫忙,昨晚也是那兩個人先聽到動靜的,要不然就讓他們給跑了。”


    “問過了沒有?怎麽說?他們撒的是什麽東西?”司楠問道。司楠沒想到三老爺和付管家竟然對雀舌巷的司房菜下手,那邊離的城主府近,吃飯的多是城主府的小吏,他們就不怕萬一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到時候魚沒吃到,反而弄了一身腥。


    “問了,但是沒問出什麽有用的。隻說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但是也說不出是守什麽人指使的。至於撒的藥粉,來之前讓藥鋪的坐堂先生看了,是黃連和巴豆。”唐山答道。


    “隻是黃連和巴豆?”司楠又抑鬱了,這兩人受什麽人指使不做他想,肯定是三老爺和付管家,但是竟然隻往井裏放黃連和巴豆,不過是壞了一口井而已,三老爺和付管家到底搗的什麽鬼?


    “是的。隻有黃連和巴豆。”唐山也很鬱悶,要是毒藥什麽的,他就把人扭到城主府去了,結果隻是黃連和巴豆,還是投放未遂,送官也隻能關兩天意思意思。


    司楠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又問道,“被抓的是什麽人?”


    “迴姑娘的話,這兩個人是兄弟倆,一個叫陳三,一個叫陳四。陳三二十歲左右,陳四也有十七八了,是陵水城裏有名的無賴,經常招搖撞騙或者小偷小摸,他們又不對窮人下手,一般富戶對他們偷的那點子錢或者東西又不在乎,就算報了官,關幾天又放出來了,以後還是照常,所以後來被揩油的富戶也都不管了。”唐山一上午已經打聽清楚了,所以司楠這會兒問了,他答的也是順溜。


    “唉,也不知道他們的後招是什麽。”司楠歎了口氣,雖然不怕他們搗鬼,可是被人惦記的感覺真不好。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聽說池塘裏的菱角已經長成了,原本準備這幾天就去撈的,現在讓三老爺和付管家搞的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雲彩姐姐,你去和靖成哥哥說,讓他先把人關柴房去,讓我想想再說。”司楠搖了搖頭,想讓腦袋清醒一點,卻還是毫無頭緒,隻吩咐先把人關起來,又對唐山說道,“小山哥哥,你還是迴城裏去,這幾天警醒著些,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麽,隻能咱們自己多上心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都要仔細琢麽琢麽。”


    “是,姑娘。那我就先迴去了,有什麽事我再來和姑娘匯報。”唐山行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初雨見司楠糾結的模樣,心裏著急,可是她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幾個意思,隻好勸慰司楠,讓她不要著急,慢慢想,或者再問問抓到的那兩個人。


    司楠一個人坐了差不多兩盞茶時間,終於迴過神來,起身去找李素蘭和劉嫂子商量了幾句,這才叫初雨陪著,去柴房看看陳三陳四兩兄弟。


    靖成提前知道姑娘要來,帶著成才成福在柴房門口候著了,還叫了兩個車把式過來,雖然陳三陳四兩個被綁了起來,還是要小心一些的,萬一傷著姑娘,他是難辭其咎的。


    “靖成,開門。”初雨道。


    靖成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來鑰匙,開了鎖,又把門推開,自己先進去了,才讓司楠等人進去。


    說是柴房,其實建的和廂房都差不多,誰叫這一塊地大,蓋房子的時候司楠也是可著勁的讓人給建的好一些,所以這柴房也是青磚磊起來的,不像普通人家是黃泥牆。柴房裏麵堆了半屋子的柴火,陳三陳四兩個被扔在一邊的空地上。


    “把他們嘴裏的布拿出來,我問他們幾個問題。”司楠說道。


    陳三陳四聽到司楠說話聲就悄悄挪動了兩下,把臉對著房門的方向,迷瞪著眼睛看了過去。發現說話的是個*歲的女娃兒,兩人眼裏都露出了一絲驚訝。


    “陳三陳四,我知道你們醒著,我就來問你們兩幾個問題。”司楠衝著地上的兩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找上我的鋪子,但是我知道你們家以前的事兒,劫富不濟貧,城主府的大牢也坐過好幾迴了。以前沒事,但是不代表這次也一樣,我敢肯定的說,如果我把你們送去城主府,你們這次最少也逃不過打板子,打多少下,就不需要我多說了,投毒未遂是什麽罪名,想必你們比我清楚。現在我就問一句,你們願不願意留下來幫我做事?我可以保證,隻要你們肯認真幹活,就一定讓你們衣食無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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