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子上記的是租。姑娘要是中意,咱們現在就看看去?”李經濟說道。


    司楠的本意是直接盤下鋪麵,省的後麵有麻煩,可既然隻有一個鋪麵合適,那也隻能先看看去了,若是鋪子的主人在,說不得再問問賣不賣。


    “行,李經濟,咱們現在就看看去。”


    鍾樓街的鋪麵真是沒話說。原來是個吃食鋪子,小二層帶後院,前麵兩間門臉兒,一層隔了兩個灶間,大堂裏擺了*張桌子,二層是六間隔斷的包間。鋪子左麵是一家茶樓,三間門臉,右麵是一家酒樓,也是三間的門麵。對麵是個秀坊,看著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在逛。


    “李經濟,麻煩你問問主人家在不在,若是在的話,還請問問這鋪麵想賣不想,賣的話要多少銀子。我在車上等你。”司楠轉了一圈就上了馬車,她一個小孩子,人家肯定不信服她,還是讓李經濟去問了談了,再和她說吧。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李經濟才從鋪子裏出來,“司姑娘,我剛才問了,這間鋪子的主人是一對夫妻,兒子今年中了二甲進士,授了南邊兒的一個小官。前些日子這兒子來信,讓這夫妻二人直接去他的任上找他。這才要關了鋪子。剛才我試探的問了一句賣不賣,男的說不賣,女的卻有些猶豫。”


    司楠想了想,問道,“李經濟,這鋪麵是他們的祖產嗎?”


    “聽說是父祖輩置下的產業。”李經濟答道。


    司楠這下就大概知道為什麽男的不賣女的卻想賣了。男人覺得鋪子是祖產,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能賣的。女的肯定想的是兒子剛才上任,手裏的錢不寬裕,賣了鋪子手裏能多拿點銀子,到了地方要是有合適的鋪麵還能盤一個,反正做飯的功夫在自己手上。


    司楠想了想,對李經濟說道,“李經濟,你看,這個鋪子租一年是二百兩銀子,牙行抽一成手續費,他現在隻租三年,這抽成到你手裏肯定沒幾個錢。現在這情況看起來也不是沒有賣的可能性,不如李經濟你多幫我跑跑,他們要是肯賣的話,正常房價的抽成就不說了,我另外謝您五十兩銀子。怎麽樣?”


    李經濟聽了司楠的話,也不管她看不見,連忙在馬車外做了個揖,嘴裏說道,“司姑娘太客氣了。姑娘以後繼續照顧小的生意就是了,不敢另外再收姑娘的錢。”


    “不管怎樣,若是能成,必不叫李經濟你吃虧。”司楠說道。


    “姑娘且等我消息吧。”李經濟道。


    司楠迴莊子時又拐去了常家船行,她得催催常致霖,莊子上的暖棚牆體快蓋完了,這琉璃瓦還沒消息,再過些日子天可就冷了。


    司楠熟門熟路進了常致霖的書房,“常二哥,我要的琉璃瓦有消息了沒呀?”


    “你來的倒是巧,本來準備明天去莊子上找你的。喏,看看這是什麽。”常致霖一邊說一邊從書桌旁拿了個東西遞給司楠。


    司楠眼尖,一眼就看出是塊四方形的玻璃,“常二哥,你好厲害!哪裏弄來的?”


    “這是陵陽城那邊一家瓷器窯子裏燒出來的樣品,就等著你看完,按你需要的規格定做呢。”常致霖很享受被司楠崇拜的感覺。


    司楠反過來倒過去看了好幾遍,手裏這塊琉璃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玻璃了,厚度和透明度都符合要求。


    “常二哥,就按這樣的標準來燒,我是說厚度和透明度,我現在就把需要的規格寫給你,你讓他們抓緊時間做。”


    “就這麽滿意,價錢也不問一問?”常致霖見司楠樂得有點過頭了,小小的刺了她一下。


    “哦,對了,多少錢一塊?”司楠拍了一下腦袋。


    “你那暖棚我見過,我大概說了尺寸,那邊迴複是要一百六文錢一塊,多的話可以再便宜。你那具體得要多少塊?”常致霖問道。


    “嗯,一個暖棚就得二十二塊,一百個暖棚,兩千兩百塊,還要有富餘防止運輸和安裝的時候碎掉。常二哥,你幫我定兩千五百塊吧。”司楠算了算,答道。


    “行,我讓人過去找作坊主談,爭取把價錢再給你降低點。”常致霖說道,“哦,好了,暖棚沒有問題了。小丫頭,現在咱們來談談菜怎麽個賣法吧。”


    “這有什麽好談的,還按去年那個價,頭一天送菜的時候把第二天需要的量告訴跟車的人就行了。”司楠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聚仙樓吃不下的那些菜呢?你準備怎麽賣?”常致霖又問道。


    “這個,當然是賣給其他酒樓啊。”司楠奇怪的看著常致霖,仿佛他說了多搞笑的笑話一般。


    常致霖不說話,看著司楠一個勁兒的笑。


    “噢!常二哥你放心吧,賣給別人價錢絕對要比給聚仙樓高的。”司楠信誓旦旦的說道。


    常致霖恨不得把司楠的腦子扒開來看看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樣,“你呀!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大冬天的出去推銷新鮮蔬菜,你是嫌麻煩太少了?”


    司楠一瞧見常致霖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心裏一個激靈,立刻想明白了。自己娘們三個,無依無靠的,要是讓別人知道這菜是自己種出來的,說不定就要被人暗地裏下黑手了。


    “常二哥,那你說我怎麽辦啊?莊子上地都騰出來了,牆體也快建好了,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常致霖見司楠反應過來了,知道怕了,這才教她道,“小丫頭,你知道這陵水城什麽人權利最大,大家都怕他?”


    司楠立刻道,“當然是城主大人了。”大昭的城主都是皇帝的親信,那都握著便宜行事的尚方寶劍呢。


    “那你說,城主大人治下,種出了反季節蔬菜,最大的功勞是誰的?”常致霖繼續問道。


    司楠翻了個白眼,這麽**裸的教她去行賄啊!


    “我知道了,常二哥,先把暖棚建起來,第一茬菜種出來,我就去給城主大人送禮去!”


    “果然孺子可教也!哈哈!”常致霖拍了拍司楠的頭,笑嗬嗬的說道。


    司楠從常家船行出來,腦子迅速轉了起來。從來的那天她就懷疑這個城主是和她一樣的來曆,所以香菇肉醬是最簡單的試探,可是一直到葡萄酒問世,反季節蔬菜上市,這個城主都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對葡萄酒的高價銷售還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到底是因為他不是穿越來的,還是還是人家根本沒注意自己呢?


    “算了,不管了,就算不因為反季節蔬菜去找他,蛋糕和烤魚一開始賣也逃不過這一遭。”司楠自己安慰自己一番,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後,迴去先解決莊子上有人搞鬼的事兒吧。


    司楠一路上惦記著捉鬼,趙得源在建暖棚的工地裏也時刻注意著動靜。


    離著規定的下工還有小半個時辰左右,就有人三三兩兩放下了幹活的家夥事,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趙得源瞟了一眼,帶頭的是宋老爹家的老三宋建柱,中午就是他先歇了工,吆五喝六的把人都攪散了。因著司楠的囑咐,他也不去管,隻和中午一樣,把繼續幹活的人暗暗得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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