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來兮顫顫巍巍的望了南榮富嫻一眼,慘白笑道:“富嫻,獨孤他真的很愛你,出去了便好好的與他生活!”


    須臾,她慢慢的轉向樂逍遙,“還不快走?你若不走,我立馬就死給你看!!快走!!!”


    樂逍遙搖著頭,見那一點一點深入的金簪,猛然,甩手離去。


    樂來兮能感覺的到,他是多麽的憤怒,她不知道他在憤怒什麽,並且,她也沒有了力氣去想。


    一行人離開了許久,樂來兮才慢慢抽出脖頸間的金簪,對司空冷澈又是慘白一笑,“沒想到,我的命,那麽值錢,早知道,早用這招了……”


    慢慢的,樂來兮合上了眼睛,如一隻虛弱的飛鳥,直直墜地……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次日上午。


    外麵的陽光很刺眼,樂來兮隻望了一眼,便覺得明亮無比。


    而此刻,她的心情,也透亮了許多,真好,心中無牽無掛的感覺,真好。


    光明殿的內侍、婢女仍小心翼翼的喚她皇後娘娘,聽這些人說,她被禁了足。


    樂來兮摸了摸脖頸間的紗帶,吃力的笑了笑。


    禁足怎樣?不禁又怎樣?對現在的她來說,在這所皇宮的哪一處都一樣,隻不過籠子變小了點兒而已。


    她不知司空冷澈接下來會怎樣對她,想到這兒,樂來兮再次輕笑一聲,無所謂……


    一整天,司空冷澈都沒有出現,到了晚間。樂來兮卻接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聽說了嗎?今日咱們南楚大軍向北燕進發了!”


    “真的?雖然咱們陛下早就有北征的打算,不過,這次陛下的動作還真是快!”


    “那是!咱們陛下是誰?向來雷厲風行!不是我說,北燕那個安尊王,若是碰上咱們陛下。戰神的名號,根本輪不上他!”


    “哎,我這裏也有個消息,聽說,北燕大將皇甫雄已經投靠平陵女皇了!”


    “真的假的?這不可能吧?堂堂北燕大將軍,怎麽會投靠小小的平陵呢?”


    “小小的平陵?你可別小看了平陵。如今北疆四國都已經被平陵收服,此平陵可不再是彼平陵了。”


    “這麽說來,此時的北燕,可是腹背受敵啊……哈哈,這樣的話。可更利於咱們陛下的北征大計啦!”


    “噓……”


    不知是何原因,站在走廊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天的兩個內侍突然禁了聲。


    而躺在榻上的樂來兮,此時,睡意全無,連痛也不知了……


    她不知二人所講的有幾分可信度,但是,她假設,假若二人說的是這的……


    那該怎麽辦?北燕該怎麽辦?殿下該怎麽辦?皇甫雄叛變了!那殿下呢?如今。殿下是何情況?


    樂來兮艱難的支撐著身子,從榻上爬起,奇怪的是。竟沒有一人來攙她。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逼近。


    她慢慢的抬起了頭,卻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眼。


    從來都覺得,司空冷澈這樣的人一直妖孽的如女人一般,沒想到,他冷起來。竟會讓人覺得心驚膽寒。


    “剛才的消息怎樣?算不算得驚喜?”他高高的俯視著她,瞬間。樂來兮明白,原來。剛才的消息,是他故意放出的。


    那就是真的了。


    原來,北燕的狀況真的已經如此危機。


    “你到底要說什麽?”樂來兮迎上他的眸。


    司空冷澈彎下身來,拖住了她的腦袋,“朕要說的是,如今,北燕已經不堪一擊,北冥即墨也會成為朕的俘虜,想要迴到他的身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小兮兒,這一生,你隻能是我的!別再想逃!”


    “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之後,封後大典如期舉行!”


    樂來兮怔怔看了他片刻,笑道:“你錯了,無論我在不在他身邊,他都在我的心裏,所以,我們是一直在一起的,你這輩子都無法拆散!”


    “是嗎?”捏著她的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扯住了她的傷口,痛的樂來兮皺眉。


    “那我就一點一點的將他擠走!!”


    “你的人,和你的心,隻能是我的!”


    司空冷澈的唿吸越來越不平穩,須臾,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含住了樂來兮的唇。


    他箍死了她,拚命的啃噬,拚命的咬,頃刻,樂來兮的嘴唇被他咬的又紅又腫。


    仿佛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司空冷澈瞅了許久,才笑道:“看!現在,它,便是我的了!”


    真是bt,樂來兮抿了抿嘴唇,心裏忍不住罵道。


    帶著憤恨、得意、失落等一係列複雜情緒的司空冷澈快速的離開了光明殿,身後留下一個惱怒、無奈、內心無比焦灼的女人。


    對著牆壁上的惶惶曼影,樂來兮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我到底該怎麽辦?


    深夜,沒有人迴答。


    正如此刻的即墨蘭,也在問自己,該怎麽辦?


    自從那日她隨太史卿、獨孤穹二人一起偷偷潛向北疆,直到臨近北疆時,她才聽見一個駭人的消息,皇甫雄帶領大軍投靠了平陵。


    雖然這一消息,他們早就猜測到,但是,猛地一聽,還是憤恨不已,怎麽辦?


    隱秘的山林中,三人麵麵相覷,“怎麽辦?”


    太史卿用手拈了拈粘在白胡子上的枯草,低道:“要不,咱們偷偷潛入平陵如何?既然來了,就不能一無所獲,即使找不見殿下,打探打探對方的虛實,也是好的。”


    即墨蘭望向公羊旦,“你呢?”


    “我覺得,太史的主意還是不錯的,並且,像百花軟筋散這種毒傳自平陵。咱們順便也打探一下此毒的消息,說不定,能得到一些線索。”


    三人再次沉默,而後同時點頭,很快。三人動作迅速的消失在濃密的山林。


    兩天後,平陵國都,王都出現在眼前。三人經過一番易容、化妝,分別在城外買了些道具,分別扮成樵夫、算命先生、賣菜的農婦進了城。


    深夜,三人相聚在城外的小樹林。將搜集了一天的消息進行融合。


    “來,一邊吃一邊說。”即墨蘭打開布包,將幾個熱騰騰的炸餅拿出,太史卿餓狼似的,一手一個。抓起餅便往嘴裏填。


    “你怎麽餓這麽狠?”公羊旦很斯文的夾起一個餅,咬了一小口。


    “嘿嘿……賣的柴錢打了一壺好酒便沒了,蘭兒,明日你得多給我一些盤纏。”太史卿大口大口吃著餅,聲音嗚嚕嗚嚕的。


    即墨蘭立刻瞪眼,“臭老頭,你幹嘛來了?就知道吃吃喝喝!”


    “你先說,你今日發現了什麽?”即墨蘭扯下他手中的餅。可下一秒又被太史卿扯迴,他搖頭,隻顧著吃。


    “嗨。算了,我先說吧。”公羊旦喝了口水,開始講述自己一天所得,“我在城裏轉了大半圈,無意中聽見有人說,好像其他三個國家的皇帝此刻都在王都皇宮裏。”


    “這個……”即墨蘭頓了頓。“現在苗田、溪淩、西茲都已臣服平陵,他們的國君都被封了侯。在王都出現也沒什麽。難不成還有什麽?”


    “可他們都是在同一天進城的,並且。已經在王都有好幾個月了。”公羊旦補上。


    好幾個月?那他們原來的國家不用管了麽?


    這的確很蹊蹺。


    “我今日在皇甫雄的府邸外轉了一圈,沒進去。還差點兒被個老頭兒潑了一身臭糞。”說起來,的確很讓人憤恨,即墨蘭臉色鐵青。


    “咳……叩……”太史卿被噎,公羊旦忙將水壺遞上。


    “臭老頭兒!你可真出息!”即墨蘭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不過,我聽人說,這個平陵女皇原是一位皇室公主的私生女,被隱藏了多年,突然一下子當上女皇的,也不知是誰在背後支持。”


    “不過,這些都是宮闈秘聞,小道消息,不知可不可靠。”


    二人說完,陷入一陣沉默。


    太史卿吃飽喝足,打了個哈欠,這才開口道:“不是小道消息,是真的。”


    二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你打聽到什麽啦?”


    “這個平陵女皇的確是私生女,而且還是皇甫雄的私生女,皇甫嫣然。”


    太史卿平靜的說完這句,即墨蘭與公羊旦頓時目瞪口呆,良久都沒反應過來。見太史卿那般神色,二人都以一種極不信任的眼神望著他。


    太史卿歎氣,“我剛聽見的時候,比你們還要驚訝,但是現在,已經過來了。”


    “你是怎麽得到這個消息的?”即墨蘭立刻問道。


    “我,混進了將軍府,前後易容成三個人,才到皇甫雄身邊,恰巧,皇甫嫣然正在府中,當著下人的麵兒,皇甫雄稱皇甫嫣然女皇陛下,但是轉眼,皇甫雄便稱她乖女兒。”


    “皇甫嫣然本來就是皇甫雄的義女嘛。”即墨蘭插了句,突然覺得這個不是糾結點,又叫道:“皇甫嫣然為何是平陵女皇的?平陵女皇不是幾個月前登的基?如果當時皇甫嫣然在平陵,那府裏的那個又是誰?還是說……”


    即墨蘭已經有些糊塗了。


    公羊旦略思一番,“蘭兒,這個也不是我們現在需要糾結的,都是事實了呢,我們要知道的,就是,打從一開始,這或許就是一個局。”


    即墨蘭點頭,見太史卿一直不語,突然問道:“你是如何入將軍府的?”


    太史卿立刻迴道:“當然是混進去的!”


    “如何混進去的呢?”我就知道,有貓膩。即墨蘭望著那副白花花亂顫的胡子,便氣不打一處來,“說!”


    太史卿嬉笑著站直了身子,忽道:“我扮成了挑肥的老者。”說完,一溜煙兒,太史卿跑了……


    即墨蘭登時臉紅脖子粗,“好啊!我說呢……你敢衝我撒大糞?我殺了你個臭老頭!”說著,即墨蘭衝太史卿追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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