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滄酋望著自己的女兒,突然倍感陌生,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紅的妖異、嗜血,讓人看一眼便心生後怕。


    “父親,也許,過了今日,我們再也無法在陽世見麵,事到如今,女兒隻想問你兩個問題,請你如實迴答。”


    “你說……”符滄酋迴的心虛。


    “練了月冥神功的人,是不是生不出孩子?”


    “……”


    “是不是?父親!你迴答我!!”


    符妙姬近乎嘶吼。


    “是!但凡練了月冥神功的人,無論男女,皆沒有孕子能力!”符滄酋無法躲避符妙姬威逼的目光,突然迎麵直上,迴的坦誠,“練就至陰至寒的功夫,怎麽還可能孕子?”


    “可這是為什麽呀?!”符妙姬聽後,頓時嚎啕大哭,這是她最不想聽的答案,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眸……


    原來她那次小產根本與容妃無關,吃一口寒齊果怎麽會小產呢?


    盡管,當時容妃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幾乎以死明鑒……


    盡管,當時的禦醫當場認定,她之所以小產,是因為體寒,與寒齊果無關……


    小產後,她一直暗憎容妃,到後來,她無論多麽努力,就是懷不上孩子,那種憎恨,突然漲到極點。


    於是,容妃懷孕時,她也裝作再次有孕。容妃臨盆那天,她也裝作臨盆。


    符滄酋動用了自己的勢力,暗中買通了一切,讓容妃“胎死腹中”,“母子喪命”……而她,符妙姬,霸占了容妃的孩子……


    “為什麽?”符滄酋反問,“為了咱們符氏家族的榮耀!為了咱們符氏家族的崛起!!”


    “你知不知?這天下最初平定之時,也有咱們符氏家族的功勞,憑什麽他們北冥、即墨兩個家族,一個霸占龍椅,一個霸占鳳位,還共同守著富可敵國的寶藏,憑什麽?”


    符滄酋全身被五花大綁,因為掙紮麵部變得有些扭曲。


    “所以,你就犧牲我?”符妙姬冷冷的抽了一口氣,緊緊的閉上雙眸。


    “這怎麽能算犧牲?為符氏家族的崛起而戰,是你的榮耀!!”符滄酋望著自己的女兒,反駁。


    榮耀?哈哈……榮耀!符妙姬睜開了眼睛,麵容抽抽,笑的猙獰!父親說,這是榮耀……


    “既然是榮耀!”符妙姬反問,“那麽,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如何永葆帝寵?”


    符滄酋冷笑一聲,沉默。


    符妙姬又猜對了,“原來你讓我霸占容妃的兒子,並不是偶然!即使沒有容妃,還有其他妃嬪、貴人……隻要她們生孩子,我就有機會霸占她們的孩子?”


    “妙兒,你果然是最聰明的一個!”符滄酋再次冷笑,“可是,又是最蠢的一個!當初,你抱著容妃的孩子,說了什麽?你說,這個賤種,隻是一個棋子!一個對抗安聖皇後的棋子!可是你呢,竟然越來越把這枚棋子放在心上,最後,讓棋子坑了咱們符氏一族!”


    “他不是棋子!”符妙姬拚著力氣反駁,“他是我養了近三十年的兒子!”話畢,符妙姬默默抬頭,望向神壇……


    神壇上,最激動的兩個人,莫過於一直緊緊握著彼此的手的兩個男人,北冥弘桑與北冥司辰。


    “辰兒是容妃的孩子,是朕的孩子!”這句話反複在北冥弘桑腦海中跳躍……


    “我是容妃的孩子,我是父皇的孩子,符妙姬不是我的母親!而我的親生母親,死於符妙姬之手!!”北冥司辰神情複雜,一會兒望望北冥弘桑,一會兒望向神壇底部,在碰觸到符妙姬目光的刹那,驟然成冰!!


    北冥司辰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喊了近三十年的母親,竟是殺死她生母的兇手!


    辰兒……我的兒子……我終將失去了……碰到北冥司辰的眼神,符妙姬緊緊的閉上雙眸。


    “難道不是?若不是你太信任這個逆子,我們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符滄酋反駁。


    “夠了!”符妙姬瞬間臉色鐵青,冷的妖嬈,話鋒陡然一轉,“父親,我問你,大哥當真找到寶庫的位置?你不是說神機營被派到福祈山了嗎?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裏?”


    符滄酋喑啞,因為氣短,垂下目光。


    “你根本沒有找到寶庫的具體位置!”符妙姬替他說出了答案。


    “你卻騙走了我的金匙!!”符妙姬再次發飆,說的更加直白。


    “父親,這就是你對女兒的疼愛?說到底,我不過也是你的一枚棋子!”符妙姬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陰冷的望了符滄酋一眼,轉身對侍衛道:“走吧……”


    在她抬腿的刹那,符滄酋突然喊道:“妙兒!父親是真的疼你!”


    符妙姬止步。


    “你自小就比你的哥哥們聰明,好強,勤奮,就連練武的天賦,不知要比你大哥、二哥強上多少倍!可是,你的心,還是太軟!父親曾不止一次的在想,假若有一天,我為帝,定會封你做皇太女,什麽皇後、太後、公主,哪有帝王當的痛快,你將不再屈於人下,而是站在萬萬人之上,君臨天下!!”


    多美好的卷軸!符妙姬笑的冷豔,慢慢迴頭,盯著符滄酋,唇齒輕啟,“父親,你還是想著,行刑那天,如何不讓自己的心煎熬吧……”


    符妙姬一步一個腳印,走的決絕,直到最後,也沒再迴頭。


    待符滄酋等人被押走,蘭沁公主一手拉著樂來兮,另一手拉著北冥炎星,“蹬蹬蹬”的登上神壇。


    “父皇……”


    “皇兄……”


    “陛下……”


    三人同口異聲的與北冥弘桑行禮。


    還未起身,北冥即墨便一把拉起了樂來兮,將她死死的擁入懷中。倏爾,又鬆開了她。


    “獨孤穹與暗門的人是你派來的?”怒火一級。


    “是。”


    “金甲護衛也是你調來的?”怒火二級。


    “是。”


    “那姑姑與三皇弟?”


    “是……我通知的……”


    怒火終極!爆發,“樂來兮,你好大的膽子!本王臨走的時候是怎麽交代的?你竟然自作主張,誰給你的膽子?誰允許的?……”


    北冥即墨每說一句,樂來兮便覺得自己的底氣矮了一截,到最後,稍稍勝利的喜悅被打擊的無影無蹤,整個人弱貓似的紅著小臉兒,垂著眸子,一動不動的聽著暴脾某爺的教誨。


    突然,她隻覺胸口一暖,再次落入某爺的懷抱……


    北冥弘桑望著眼前的一對璧人,癡癡的笑起,笑著笑著,突然,一口鮮血從喉間湧出,閉上了眼睛,他的精力,已經撐到了極點!


    “父皇!!”感到北冥弘桑的異樣,霎時,北冥司辰從樂來兮身上收迴傷痛的眸光,大叫,“快!快!父皇中了十香化功軟筋散……”


    一個時辰後,太史卿與公羊旦為北冥弘桑診治完畢,從安心殿的後廳走出。


    此時,安心殿的正廳裏,站滿了兩院四所二十八位首屈一指的禦醫,若是平時,他們要瘋了,陛下中了十香化功軟筋散,這麽高層次的毒,打死他們也解不了!


    可是如今,有大名鼎鼎的八國神醫太史卿在,他們怕個鳥?


    但是,出乎人意料的是,太史卿走入正廳,第一個動作便是搖頭,所有的禦醫都驚呆了,他們真怕鳥!!


    “怎麽可能?”北冥即墨不相信,雙手抓住太史卿的肩膀,“太史先生,您在開玩笑是不是?”


    太史卿歎了口氣,“都這個時候了,老臣怎會與殿下玩笑呢?陛下所中的十香化功軟筋散是解了,可是,因為時日太久,又加上陛下曾不止一次的調動精力,現在陛下不僅武功全廢……能不能醒來都是個問題。”


    話畢,太史卿再次搖頭。


    “不!先生,您是神醫!您一定要救救父皇!”北冥司辰在北冥炎星的攙扶下,從西廳走出,因為北冥弘桑沒醒的緣故,他堅持不迴宮休息!


    蘭沁公主見他顫顫巍巍的走出,忙上前去攙扶,“辰兒,你受了內傷,趕緊去歇著,你父皇有我們,定會無事!”


    “姑姑……我沒事……”北冥司辰再次轉向太史卿,“先生,您一定要想想辦法!”


    太史卿眉宇微皺,捋了捋花白的長胡須,歎道:“若是單單中了十香化功軟筋散,倒也罷了……可是,這多年來,陛下相思成疾,五髒六腑自然生成了一股陰鬱之氣,這種陰鬱之氣受了十香化功軟筋散的擾亂,已經逆流全身,若不是我封住了殿下的七經八脈,恐怕……”


    “先生,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北冥即墨的額頭已經溢滿了汗珠。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說到這兒,太史卿停頓片刻,望了公羊旦一眼。


    不過什麽?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下文。


    “臣在外雲遊多年,曾聽說過一種七星忘情丹,這種丹藥或許能解開陛下體內逆流的陰鬱之氣,不過……”


    又是不過!您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樂來兮皺眉,忽然有一種上前拔他胡子的衝動。那神情,看的公羊旦偷偷發笑。


    “七星忘情丹是一個名喚虛渺道人的世外高人所製,聽說這位高人居住在桃源,可是世人都不知桃源在哪兒,臣與公羊先生曾到處尋訪,也沒訪到!”


    桃源?北冥司辰剛坐下,驚的站起,“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這位高人住在哪裏?”北冥司辰聲音抖的厲害,生怕自己聽錯了。


    “桃源。”太史卿吐字清晰的再次說了一遍。


    真的是桃源!北冥司辰大喜,顧不上傷口傳來的劇痛,笑的絢爛……


    (明天就要上架了!心情很複雜……這本書,我真的沒想過會上架,就像我不停說,這本書鐵定不會上架……這本書,沒希望上架了……我以為會和第一本一樣,全本免費……我以為,我還要努力很久,寫個三四本才有希望上架……對於一個從來不敢做夢卻突然夢想成真的人,這個信息量有些大。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源自你們的支持,親耐滴們,是你們支持我到現在!一句感謝並不能表達我內心的感激以及我現在的心情,我想,我需要做的,就是更加努力,把每一本書寫到最後,不說創作什麽驚世駭俗的作品,當然,我也沒那本事!隻要我的文,能在親茶餘飯後,讓親耐滴稍稍聊以慰藉,當個消遣,我就滿足了!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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